等到两人逛的差不多了,尤可多把能找的人也都找齐全了,原本言柳满心欢喜的以为那么多人中一定能找到言丞,可看了一圈下来却发现一个也不是,失望至极。
不是对阿察纳失望,而是对傅冀北失望,他是真的在骗自己,拿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当做儿戏,她还傻傻的以为是真的。
言柳和阿察纳分别后不久就遇见了四处寻找她的傅冀北,他骑在马上,只穿着简单的棉衣,连大氅都没披,许是来的匆忙发髻也凌乱了不少。
傅冀北来势汹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言柳,言柳被她瞧得后脊梁发寒,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可她又没犯错,骗自己的人是他,她还没有生气,他倒是恨不得吃了她。
傅冀北一言不发跳下马,直直的冲着言柳走过去,一把扛在肩上,言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就已经到挂在傅冀北肩上了,周围有好多人都在看热闹,还有将军府的府兵,也都想不到将军原来还会这样。
言柳气恼,羞愤的要死,直拍傅冀北的后背说:“你快放我下来。”
傅冀北不应声。
言柳说:“傅冀北,快放我下来。”
傅冀北还不应声,把言柳放在马上而后一跃而上把她拥在怀里。
言柳一直在挣扎,被那么多人瞧见一个女子被男人搂在怀里,真是不用做人了。
傅冀北一手拿住缰绳,一手握住她的双臂,使她动弹不得,随后朝府兵喊了一句:“你们回府,不必跟来。”
而后就带着言柳朝城门口策马而去。
剩下身后的府兵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青明招喝他们打道回府,刚才那么大的阵仗,还以为是丢了什么真要的人贩,却不想是将军不知什么时候新的美人,回府的时候这些府兵还在议论不休。
“傅冀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傅冀北冷笑一声,终于不装了,都敢直呼他的名字了:“不装了?以前不是自称奴婢吗?现在都敢叫我名字了。”
言柳说:“不敢,不敢,只是将军要带我去哪我总有权知道吧。”
傅冀北说:“当然是让你忘不了的好地方。”
听完这句话,言柳突然感觉莫名的恐慌,这荒郊野岭的,他要是把自己扔在这里,那自己岂不会被吓死,这大过年的连个赶路的人影都见不到。
想到这里就红了眼眶,自己真是命苦,怎么会遇见傅冀北这个王八蛋。
“怎么不说话,在心里骂我?”
言柳不出声,任由他自言自语,马渐渐停下来,在一条河边,河面上结了冰,由月光照在上面反射的周围一片亮堂。
傅冀北把言柳抱下来,然后言柳腿软的跌坐在一旁,傅冀北也不去管她,任由她坐着,冻着了活该,谁让她任性妄为,竟然甩开青明自己偷偷溜走。
言柳坐在地上后就开始偷偷抹眼泪,刚才策马奔腾真是吓死她了,只觉得自己委屈,凭什么要受他的气。
傅冀北偷偷看她一眼,哭了,不至于吧他还没朝他发火呢,怎么就哭了,这可怎么办,自己还从来没有哄过女人。
傅冀北别别扭扭道:“你……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骂你。”
言柳不理他。
傅冀北又道:“刚才骑马吓到你了?有我在你害什么怕。”
言柳继续不理他。
傅冀北慌了神,真是生气了,自己都还没生气呢,果然为女子小人难养也。
可能怎么办呢,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人,她一哭自己就没招了,原本还有一肚子的火气,全被这一通眼泪浇灭了。
傅冀北蹲下身来,凑到言柳面前,言柳扭头不理他,他有转到另一边,这一来二去的,傅冀北也没了耐心,伸手捏住言柳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而后伸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言柳伸手打开的手,不用他来假好心。
傅冀北凑上来亲她的眼角,言柳躲避不急,被他亲个正着,随后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言柳被迫趴在傅冀北的胸膛。
傅冀北说:“能听见吧,我的心你什么时候能明白?”
言柳说:“那我的呢,你又明白几分?”
傅冀北无言以对,他明白,之所以明白她心里所想,才会不择手段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人人都为自己而活,却又苛求他人对自己一心一意,瞧你也是这样,可是凭什么呢?我不是你那些侍妾通房,也不稀罕所谓的荣华富贵,我只想找回我的家人,然后平淡的生活,我错了吗?傅冀北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傅冀北静静地听她讲,她没错,错的是自己,可是他放不下她,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回答,只能静静地抱着她。
傅冀北说:“都是我的错纤纤,我会好好对你的,只要你别离开我。”
言柳嗤笑,果然傅冀北还是傅冀北,无论说什么都改不了他的想法,罢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时机成熟在逃走也不迟,就先这样和他周旋吧。
……两人在河边也没有谈拢,回到将军府,傅冀北先把言柳送回闻风院,而后有吩咐青明把今天言柳的去处追查清楚,当做将功折罪,最后又去了老夫人院里,陪老夫人守岁。
刚刚那么大的阵仗,恐怕这将军府的人全都知道了,为了一个婢女出动全府的府兵,传出去也不是个好听的名头。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说:“宁启,做事要有分寸,不要为了一个女子毁了自己的名声。”
俗话说的好‘女色误国’这一点错也没有,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全城大张旗鼓的搜寻,以后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乱子,原本还以为宁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是一桩美事,倒是她瞧走了眼,对着女子太过上心也未必是好事。
傅冀北说:“谨遵祖母教诲,孙儿以后会注意。”
老夫人看他也不往心里去,多半是敷衍自己,让她省心,到了他这把年岁的都早已娶妻生子,随他吧,只要不有辱傅家名望,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