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冀北走后,徐姨娘就派莹儿传话让言柳到屋里去,莹儿也不给她什么好脸色,站在门口远远的喊了一声便转身往回走,在院里跪了一小会儿倒也不觉得疼,只觉得麻麻的,起身揉了揉膝盖整理好衣裙起身跟在莹儿身后。
过了厅堂,来到内间就看到徐姨娘坐在炕上看书,言柳走过去俯身跪在地上说:“奴婢请姨娘责罚。”
身后的莹儿瞪了言柳一眼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就知道这副样子装可怜,姨娘和柳儿都被她这幅面孔骗了。
徐姨娘看了一眼莹儿合上书,莹儿心虚的把头低下去,徐姨娘那里不明白纤纤是被陷害的,纤纤自从来这,事事都办的漂亮体面,莹儿处处落在下风,只是莹儿自小跟在她身边是个要强不服输的性格,性子自然也是娇纵了些,但也不可当纤纤的面训斥她怕会适得其反,只好委屈一下纤纤:“快起来吧,刚才将军罚的重了些,魏姨娘的性子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这是本就不怪你,是她要找我的麻烦,到叫你受了这无妄之灾,这里有些银钱,待会去买点药膏擦擦。”
说着便递给言柳一个荷包,里面有些碎银子,言柳拿在手里道谢,本事不愿拿着银钱,但想到以后还得还言丞团聚、还得去大狱里看爹爹,想必以后有许多用钱的地方,还是先攥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言柳起身后很是感激徐姨娘,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怕得罪魏姨娘而把她赶出去,只觉得徐姨娘真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虽然性子软和了些,但一点也不似那什么将军,只会逼迫自己做不愿的事情。
言柳说:“奴婢谢姨娘宽慰,还关心奴婢的伤情,奴婢日后定会用心伺候姨娘,不在给姨娘惹祸了。”
打发走了言柳,徐姨娘把莹儿和柳儿留了下来,看着莹儿也是一副不争气的表情,不禁皱眉,莹儿手足无措,被主子看的发慌,“扑通”一声跪下来说:“姨娘,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
徐姨娘见她还不认错,更是气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也把旁边的柳儿吓到了,连忙跪在莹儿身边替莹儿求情道:“姨娘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莹儿还是小孩子心性,惹恼了姨娘罚她便是,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一边的莹儿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了,断断续续的说:“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因自己的私欲联合外人陷害纤纤,陷姨娘于不义,让魏姨娘看了笑话、抓了把柄还惹恼了将军,奴婢知罪,奴婢知罪,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求姨娘饶了我,奴婢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徐姨娘说:“从前知你刁蛮任性,我只当你和我一起长大又陪我出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和你计较,导致你如今犯错说到底也是我的不是,从小对你太过宽容,从今起你不必再进前伺候了,先去静思己过,什么时候真的明白了再回来。”
听了这话莹儿和柳儿皆是震惊不已,纷纷磕头求饶,莹儿不想只这样被赶出去,平时得罪的人不少,如若这样还不被人欺负死。
尽管两人磕头求饶,但是徐姨娘也并未改变主意,摆摆手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安静会,以后就让纤纤接替莹儿的位置,柳儿以后多教教她。”
……
傅冀北回到卧房换了身深蓝色长袍,这还是老夫人命人给他新裁的,常年不着家,家里的衣裳也不合适,一回来老夫人便命裁缝量身裁新衣。
走向书房时被匆匆而来的青明拦住,青明说:“将军,有言小爷的消息了。”
傅冀北挑挑眉,心想这姐弟还真是赖上他了,都那么久了他都快忘记这茬了:“在哪?”
青明说:“听探子说是遭到了流匪的袭击人都走散了,在去郯城的路上被咱的探子刚巧碰到,不过只是远远的跟着。”
傅冀北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告知言柳,也不能惊动言丞,不然她肯定要去郯城,到时候肯定拦不住,虽说自己承诺她帮她找到言丞,但也没说何时告诉她,况且她也没再问过。
青明看见将军似乎在想什么,但又不确定,心想既然言小姐在府中理应告知一下言小爷的消息,不然也会一直担心,青明询问说:“将军,要不然先告知言小姐言小爷暂时平安的消息?”
傅冀北抬头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青明,青明瞬间感到后脊发凉:“不必,先派人跟着他,不必惊动,只要没死就不必管他,还有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将此事说出去。”
青明连连点头说:“是、是将军。”
而后青明去吩咐探子前去郯城暗中保护言丞。
傅冀北进了书房,埋头军中事物,近日边疆到没有什么骚乱,就是朝中老臣甚是聒噪,吵嚷不休掺乎皇上后宫之事,弄得朝中上下一团糟乱。
他是武将,心里只有对敌人的勾心斗角,却忍不了女子间的,而且后宫之中并没有傅家出的嫔妃,傅家也没有要扶持的皇子,也不想掺和其中的糟乱事宜,倒是惹祸上身谁也说不清,便早早向皇上请了病假不想参与其中,不料刚回府便遇到自家后院勾心斗角,几个女人一台戏,只觉得女人甚是麻烦,倒是那个丫头似乎和其他女人有所不同,不争不抢甘愿做伺候人的活,受尽委屈也不愿意给自己主子添乱,也不愿在后院争宠。
但今日让她跪也是被她气急无奈才罚了她,弯弯腰求求他很难吗?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要罚她,说一句求饶的话他就舍不得了,偏偏她硬气,也不知现下如何,可还在院中罚跪吗?
虽说这徐姨娘性情温良,但到底是个女子,是女子就有小肚鸡肠的时候,也不知会不会再罚她。
千金小姐出身,在这府中的时日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还不知道在哪里偷偷抹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