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尘这样想着,不论在看她多少次,都还是那么吸引人。和亲以前,裴玉尘从不对这场利益交换抱有什么希望,外人面前做做样子也就够了。
直到南梦离带着和亲文书来到朝堂上,那会儿她还叫阿依克孜。珍珠纱遮面,朦朦胧胧的,全身上下都在散发出异国公主的其妙气息。
新婚夜,她穿着大红色的礼服坐在歪歪扭扭的坐在床上,被他发现,也只是一把扯下红盖头,说了句:“看什么看。”那红色映的她美艳动人,而她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
裴玉尘想,恐怕就是见色起意吧,这段婚姻又像是闪着的星子了。
“你怎么在这?”南梦离问,他不是应该在和裴泳济斗智斗勇么,怎么有这闲心?
裴玉尘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我正房妃子到我弟弟家里来,我还来不得了?”
南梦离努力的想要抽回手,可裴玉尘握的很紧。
“这在外面可不比家里,要做做样子的。”南梦离耳朵旁,净是裴玉尘的气息。
嗯,应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得谨言慎行的,回了太子府才是她阿依克孜的天下。
南梦离温温柔柔的一笑,回握住裴玉尘骨节分明的手。
不知为什么,这一笑看的裴玉尘心里发毛。
十三王府里挂了好些大红灯笼,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这儿比太子府要小了些,可布局也是同样大气的,很有王室风范。
“太子哥哥,你看那个!就是你去年送我的礼物,我可宝贝了呢。”裴智指着正厅挂的一幅画。
水墨之境,南梦离欣赏不来,她就喜欢那种大红大紫,大开大合的画。
“裴智,我去年送你什么了啊?”南梦离问,想必自己肯定是什么贵,就来点儿什么,有面子!
裴智低头嘟囔:“南瓜去年没有给我礼物。”
“哈哈哈哈,”南梦离尴尬的笑笑,挽上裴玉尘的手臂,“我这不是嫁人了嘛,一家人是送一个礼物的,对吧?”
裴玉尘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暗示的眼神,挑挑眉,笑着说:“是啊,那副画是一起的。”
“南瓜,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裴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是吗?那我还真是,始终如一哈,你放心今年我肯定给你一个最好的礼物!”南梦离保证道。
“真的?可去年你也这样骗过我。”
有些尴尬哈,气氛稍显焦灼,不过到真像她干的事儿。在南疆的时候,阿娘就总说她“边听边忘”,今天是一出,明天的一出还没出来,就把今天的给忘了。
裴玉尘很努力的在憋笑,她嫁来不久,就和裴智的关系很好,不过这两年的生辰,倒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说法,连裴智都记得了。
“我保证,你肯定会收到我的礼物!”这一次肯定不会忘得,只有两天,怎么可能忘记。
裴智盯着南梦离的眼睛:“我这可是最后一次相信你了啊,不然不和你玩了。”
其实生辰宴十三王府准备的已经很好了,毕竟是皇帝的儿子,怎么着也不能失了体面。嬷嬷丫鬟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倒显得三位主子像闲人了。
不对,这里除了裴玉尘,南梦离和裴智还真是闲人。
“你不是在忙和二皇子的事吗?”南梦离开口问。
裴玉尘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说:“你担心我?”
“怎么可能!我就是怕你被二皇子弄垮了,我就当不了太子妃了,只做王妃,还不如在南疆做公主气派。”南梦离直截了当的说。
她还真这么想,父亲把她送来南疆,肯定也是看中太子妃这个位置的,毕竟位份越高,她也过的好些,要是裴玉尘不当太子,变成一个穷王爷,也应该养不起她了。
裴玉尘点点头:“这样啊,那我可要努力些,别丢了太子位,又赔了夫人。”
他们在十三王府用完晚膳才回去的。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摇的南梦离晕晕乎乎的,似乎要睡着了。这女人还真是霸道,不晓得丈夫要坐中间的,她倒好一人独占C位,裴玉尘只得坐在旁边。
她当初刚刚来天朝的时候,也是这样霸道的,拗不过,裴玉尘也总让着她。
这马车总算是晃到了太子府,裴玉尘见南梦离睡着了,伸手,准备抱她。
刚刚碰着肩膀,南梦离就惊醒了,眼前是放大的裴玉尘的脸,就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引人入胜。
“你脸红了。”裴玉尘略带调戏的口吻说。
南梦离回过神,就着裴玉尘的肩膀把他推开:“我是睡的。”
急急忙忙的跳下车,南梦离才清醒了些。
“周武,回昱辰宫。”
“是,娘娘。”
裴玉尘也从马车上下来,眼里带着笑意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她到门口,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陆林走上来问:“太子,我们去哪?”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意思。
“你在想什么?当然是去书房。”裴玉尘理所当然的说。
陆林随着裴玉尘往书房走,别说,太子今日心情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