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是太阳马上就要升起的时候,一个颤抖,我就醒了,而睁开眼睛,先是看向师父,人已经不在了,我再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人在面对未知恐惧突然来临的本能,是不会动的。而我,也是大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啊!”双手护着头,紧闭这眼睛,意这样的姿态迎接危险的来临。
“你个憨皮!喊什么喊,天都没亮你就要打鸣?吵醒二丫,看我不把你打出屎来!”一声厉喝传来。听到师父的话。我心里格外的安稳。也给我自己打了支强心剂。这一切都是很快就发生,我睁开眼,放下了双手,想要看清拿黑影子是个什么东西。嘿,我太自大了,太自大了啊。不应该放下手的!
就见那黑影,张开血盆大口,我都吓傻了好么。脚新手心都发疼,不知道这是不是魂魄离体的感觉。可以明显感觉到我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吓死的人瞳孔都会放大,我也是事后才明白,为什么吓死的人,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老子死也要看清这东西到底是个啥!
伴随着那黑影快速接近,紧接着就是一顿狂舔,我的整张脸,嘴里都有它的唾液,不管我怎么躲它就舔我的脸。
而师父也匆匆忙忙的,向我过来,那狗看了我师傅,乖乖的趴在地上,张开嘴哈哈哈的喘气。我还在手脚并用把狗赶走。
师父过来后先是踢了我一脚,骂了一句,“怂包。”头也不会就走了。我也就安稳了下来,全身的汗,就像是脱水了,而那狗则是跟着我师父就走了。等我起来天已经见亮,师父在院子里砍柴。应该是半夜就去打柴了,凉快而且不会出汗。英子婶在屋里也开始造饭。在屋里的灶旁拿着一个管子吹气。看着温馨的一幕,心里很是充实。好满足。我还在想入非非。
“憨皮,我发现你怎么总发愣,而且胆子也小。没有胆子,你可做不得猎人。”我当然不会让他说,我也是个大小伙子好么
“才不是呢”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清楚的很,他说的很对。
“哈哈,好啊,吃完了饭,我们去卖皮子,然后上山打猎。”看到师父的一个嘴角勾起另外半边脸表情麻木。这邪魅的笑让我心底发凉。
吃了饭,英子婶也一句话没说,这沉默的可怕,而我也很拘谨。不知道说啥好。师父则是憨憨的笑着吃饭。其实就是稀粥。吃完了饭,师父拿着昨天剥下来的皮子就走,皮子还没有干,所以有臭味和血腥味,还招苍蝇。那条黑色的大狼狗默默跟在师父身后,我跟在狗的后面。在出大门的时候说到
“二丫,我去把皮子卖了,再去打些猎物回来,你可别哭鼻子,想吃啥和我说,我给你买回来”这话里话外我听明白了,师父是对英子婶说的,我们去打猎,还回来。问二丫需不需要买什么。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所以一定会问她娘英子婶。
“娘,我想吃糖。”看她哪眼神,我的心都化了。
“不能吃糖,吃了糖会长虫牙。长大了再吃好么?”英子婶也没有出门,而二丫也没有声音传出来。我和师父已经走出去了。想想也是,英子婶的答复完全是多余的。不管她说什么,师父都把他想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而英子婶只要说话,就代表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说的什么都不重要,因为师父一定会买回来的。
这一路走来,还有不少人看见我师父打招呼,“老憨又去卖皮子啊,这是你徒弟么?”
“是我徒弟。新收的,”甩了一句话也不给我介绍,和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介意,也是和我点头就走。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沉默寡言,憨憨的汉子,就是一个都要入土的小老头。
在一家皮张店里,以四十块的价格卖了皮子。师父主动的和我说,“快叫胡伯伯。”
“胡伯伯好,我是师父新收的徒弟。”
“哎,好好,不错的小伙子嘛,以后打到了猎物可以卖给我,整只或者皮子都可以。我给你最高价。”
“好你个老胡,我那次来都是和我互砍半天价,是不是想抢我徒弟,你是不是,你说”师父也言语上是这样,可脸上却是开心的笑着。我清楚的很,这是老基友才有的默契啊。
“谢谢胡伯伯关照”
“哎,应该的应该的。”
我们出了门,就向着野外走。师父在前面说到“让外人觉得你是个憨皮,你傻,才没有人去算计你,当然也有人会这么做,可损人不利己的事谁没事会做?我一个猎人,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没有利益冲突。猎人和猎人更不会冲突。这是规矩。猎人也是村子的守护神,所以猎人之间如果发生冲突,就是两个村子的战争。如果是同村就更不会因为利益争斗。出门不见抬头见。村长也不会让争斗发生。”
听了师父的话,我明白了,他这个人,谁觉得他是憨憨,谁才是真的憨。同时这也奠定了我的人格。我的行事作风。接下来就是言传身教的教我哪里布置陷阱,怎么布置,为什么,哪里适合蹲草丛,哪里是个打伏击。还有,怎么逃跑。怎么让敌人觉得你在另外一个方向。着大半天的功夫,我们抓到了好几只猎物,兔子,野鸡。还有只野猪。说起这野猪,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事情是这样的,我就听草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就按师父教我的,把它往陷阱内超赶。动物怕生,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会跑。
我的天,当我看到野猪时已经晚了,那野猪也看到了我,就向着我冲过来,因为这中间还有一段距离。我撒腿就跑。被猪追的疯狂乱跑。师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那只狗也从没见它叫。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大喊救命。师父听到应该可以来救我吧。
可我的体力终究是不如猪。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它可比我耐力好多了。我刚要减速,等死从天上就掉下个蜂窝,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嗡嗡的声音。我一激灵,刚没有体力的身体,一个颤抖,我就飞了出去。开玩笑,野猪咬死也就一下,我可不想被蜜蜂蛰死。一个蜜蜂蛰一下都要好几天,这么多蜜蜂。直接就能把我带走。天上有蜜蜂,地上有野猪。看来这是要交代了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也没有河。不然我藏在水里也可以躲过一劫啊。
心里想着,可脚下一点也不敢停,这是在和生命赛跑啊。爆发的体力,也就持续了那么一会儿。我很快就跑不动了,想要等死。而从不远处,就听到,嗷呜的一声,我知道这是狼。还没有看到狼的身影,我就跑了出去。狼是群居动物,不会单独出没,它们是有战术的,会把猎物包围消耗敌人的体力,然后上去咬开敌人的喉管。我如果看到狼,就说明,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所以我想都不想,就跑了出去。二次爆发。疯狂的逃命。这个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了,我也不知道后面的蜜蜂,野猪,还在不在,要知道,我能上的树。狼也能上,所以只有找光突,附近又有接连密集的树。这样如果狼在树下啃树干,我也可以换另外的树逃跑。可就因为不能确定蜜蜂还在不在,我不敢爬树。
体力渐渐的透支,拼了,死就死吧,我奔跑的加速度,爬上了一个树,等着狼的到来,然后爬到叶子多的地方,求图叶子可以遮挡。让狼看不见我,蜜蜂就要看命了。心脏通通跳,这声音很大。我深呼吸,在慢慢的呼出,希望快些平缓下来,不能让狼找到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狼。可我不敢下去,谁知道狼会不会在哪个位置蹲我,然后来个突然袭击。我等了很久。口渴的不行。可我还是不敢下去。就看到不要远处,一个人影,一步一停,像是拖着什么向我这边走。后面还跟了只狗。这不是我师父么。看到了师父,我心也放到了肚子里。趴下了树,就跑了过去。师父后面拖着野猪。还有我们打的猎物。还有一个蜂窝。我还没有说话。师父先开口
“就这个胆子,你不适合做我徒弟。”说完沉默的自己吃力的拖着猎物走。
“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一刻内心得到了某种升华。可又说不出来这是什么。
“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过来拉,我糟老头子都虚脱了,你还看热闹”嘿听师傅这么一调侃,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也不觉得累,也不渴了,心里美美的过去拉了起来,虽然重,可心里甜啊。师父说到
“野猪,你不去打扰它,它不会理你的,而你也可以上树。可你吓得跑掉了。我恰好找到蜂窝,石头都扔出去了,你跑了过去。不过也好,你把蜜蜂引走,给我省了不少时间。这野猪也被我引到一处陷阱,搞死了。我想到你胆子小,所以想试试你,就学了声狼叫。看你怂的,直接就跑了。你直接上树啊,如果蜜蜂还追你,你以为你跑的掉?”听师父这么说,我也明白了,这是被师父耍的团团转,还被看笑话了,今天的事,为我整个人生填上了浓重的一笔。这也让我做事的风格,完全继承了师父,也做到了青出于蓝胜于蓝。
拖着猎物我们就回到了村子里,师傅用几个猎物换了钱,又买了米面,还有糖。其实糖也不是买的,是他用蜂窝换来的。
走到门口,师父再次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啪啪啪,拍了拍门。一样的声音传来,二丫开门。“刘伯伯,快进来”说完话转身就跑。
看到我师父那着糖的手伸出了一半,人跑走的眼神,是多么的温馨。昨天拿松鼠也是这个样子。虽然不想承认,看我师傅吃瘪,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咳咳,看什么看,还不快把猎物拖进院子里,哼,笨手笨脚的。”他头也不回的就进了院,二丫已经回到了英子婶身边。看着我师父。英子婶也抬头看了过来。说到“就你惯着孩子,买什么糖。”
“哎,这可不是买的,不信你问我徒弟,是老板给我的。”说着就扒了一个糖给二丫,二丫开口吃了以后,两个眼睛已经变成了月牙,满足的眼神这么好看。
“净瞎说,卖糖的会平白无故就给你?”
“英子婶,是我师父用蜂窝换的。”说完了我就把野兽掉在了昨天剥皮的树上,今天我想试试剥皮。
英子婶听我说完眼神急忙看向了我师父,急切的问道“你没受伤吧?没有被蜜蜂蛰到吧?”
看她这么急,我师父冷冷的横了我一眼。又对英子婶说到,“没事没事,我的本事你还不信么,什么时候狼狈过”
我插话到,“昨天来的时候”
紧接着就是英子婶一愣,然后大笑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英子婶笑。其实她笑起来挺好看的。师父看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想训我,还是谢我。走过来,指点我剥皮。放血。
“乖徒弟,接受组织考验的时候到了。把这盆血喝了,现在。”他指着我刚放的一小盆血。
“啊?这,开玩笑的吧,熟了再喝行么?”
我也知道我问得多余,看他冷着脸认真的对我说,我也明白他不是开玩笑,这算是刚才的事报复我么?唉,这小鞋穿的。稳稳的。。。
我犹豫了一下,咕咚咕咚就喝了进去。腥的不行,有一股淡淡的咸味。我并没有去喝水,而是看向了师父。
“嗯,动物的血液里有盐分,如果是野外。喝动物的血,也可以补充盐分,别觉得恶心,和活着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现在用盆喝觉得恶心,如果是野外呢,你只能用牙咬开猎物的喉咙来喝”说着他拿起了我刚才喝血的盆。那盆里又沉淀了一些血液,就一小口,他说完就拿起了盆到在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拿着盆就去打水了。回来时又给我漱口。和我说到。“如果是野外,可以吃一些植物的叶子,漱口。”然后继续指点我剥皮,唉,想和做是不一样的,这悲惨的动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