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栈在不远处,一双鹰眸冷静地看着这座安静的城池,从正午到即将的夜幕,却迟迟不动手,因为他觉得这里面必定有诈,城头一个士兵没有已经算奇怪了,可是城门还大开着,就更奇怪了。
“将军,攻不攻?”良居看着他的主帅也是兄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良栈面若刀削的侧颜,对着他,看着前方突然调转马头:“准备扎营。”
高高南墙内,和良居有着同样想法的蓝田,此时握紧手中的剑,大有想下去杀敌的势气,看着清暮,也是此刻男装的于颜,南墙真正的主帅道:“攻不攻?”
若如在以前蓝田看到此时兵临城下了,还大开城门,不让士兵摆阵杀敌却让士兵去找黄豆和朝内墙中去洒冷水,自己摆副棋盘,在这悠哉喝茶的主帅,他一定会把他给扔到城下让乱刀砍死!然后自己去给陈若凌报仇!可是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解了桐城之围的人,更是陈若凌曾和他说,决定这场战争最为关键的几人之一。
一阵风吹过,她微微抬头,风吹散细碎的刘海,清眸中闪烁着他看不清却又觉得很可怕的东西,那个时候蓝田不明白是什么,可是他被慑住了,直到她弯起嘴角,抬头看了看天,弯起嘴角,梨花倾落,淡静道:“蓝田,兵者,诡道也。”
青丝飞舞,蓝衣倾动,蓝田的心微微地震了震,这一刻,他体内的狂躁安静了下来,因为这个人,沉静了一切喧嚣。
当东方的最后一点白消失后,夜幕正式拉开了,扎营扎到一半的齐军,在大帐内和将士商量夜探城内的诡异的良栈等人,突然听到南面擂鼓大作,士兵吼声震天,似乎要朝他们这边出来。
冲出营帐,举起寒剑,良栈喝道:“整兵!”
很快,齐军迅速大整,朝着南墙奔去,只是到了城下,只看见几千士兵拿着一个喇叭筒样的东西在那里叫喊,仿若有千军之势,擂鼓猛敲,锦旗飘飘,仿若万军来临。
就在他们纳闷之际,一些圆圆的颗粒物体从城而下,从四面八方扑来,然后马匹四处奔跑,低头找黄豆,皇军四面八方突然涌出。
齐军看到敌人是很想还击的,但因为地上的颗粒物很咯脚,走得很艰难;骑兵们又因为马四处找豆子,根本无法行动,可谓一片混乱。
而皇军由于他们有在于帅将的英明指导下多塞了几块鞋垫,黄豆的伤害不是那么强大,手拿大刀就是一阵乱砍,砍得十分顺手,外加欺负齐军手脚不灵活,连打带踹!骑兵们喊完喇叭了,开始拿着箭不罗嗦地往下射!
不到一个时辰,齐军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跑!再待下去要被打死了!太奸诈了,以前和那个姓蓝的过招也没发现他这么能折腾呀!
齐军跑了,丢了马车和一些辎重物体,皇军边追边捡,边捡边抢,很是激动,大有追到他们大营,抢光了做罢。
只是他们的大帅于颜又找了蓝将军把他们拉了回来,训了几句,穷寇莫追,又夸了几句,抢得好,让他们依照抢的东西去记账领赏,关上城门,让欢乐的大家早点去睡觉,明日养好精神,找点黄油过来。
那晚,皇军缴获了很多骑兵的战马和武器,很开心;齐军被打得满头是包不说,丢了不少东西,很郁闷。
第二日,齐军整顿好了,寝食难安中,顶着黑眼圈又来了,城门早早就为他们打开了,城墙依旧空空如是,就连昨日的狼藉也被清理干净了。
风中,齐军很迷茫,很凌乱,大家纷纷对良栈进言,有人说这里面有诈,有人说人家忽悠他们的!作为最高统领的良栈这次在和几个谋士商量了一下,犹豫了大半天,决定,继续扎营。
这次营扎好了,大家继续商量对策,当夜幕来临的时候,那奇怪的万军之声又响起来了,良栈及众多将士比较谨慎的派人去探,可是没有再回。再探!依旧没回!再再探!那些派去的将士像人间蒸发一样!
“出兵!”感到异常可疑的良栈最后做出了出兵的决定。
依旧是昨夜的地方,很显然齐军没有怎么长记性,喊打喊杀地准备冲过去决斗,忌于上次,这次大家都步行,大家没有发现今天的地相较以前平滑很多,只注意到城墙上只有几百号人吹那奇怪的喇叭,齐军突然有种不受重视的感觉!
但是他们很快地便得到了重视,亦步亦趋的他们一步步接近那座城墙,突然从四面八方降起大雨,不,是油腻腻的大雨。
齐军怒了!良栈的脸已经冷的可以制冷了,大家准备攻击了!只是走一步,滑一步,滑一步,压倒一个战友,压倒一个战友,压倒下个战友,在自相残杀的同时,脚底抹着白面样的皇军又是把他们一顿暴打,然后抢了他们的武器,还仗势欺人地想脱他们的盔甲,欺人太甚了!可是反击不了还,于是感觉遇到一队强盗的齐军,这回一个时辰不到便边滑边跑了!
良栈也有些狼狈地跑了,转身望着那座城池,鹰眸闪烁,他总感觉那座城墙的背后,有什么才促成皇军如此战法,如此改变!会是什么?他一定要找出来!
蓝田握着手中的剑,看着再次跑掉的齐军,和一个个跟强盗一样皇军,面色微微扭曲,看着那个依旧一脸淡静看着一切,静默不语的主帅道:“你的计策固然很好,但是下令皇军每抢一些敌军的武器战马,不但抢了归他们所有,还要重赏,这不是强盗之流吗?非一个将士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