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模样,房一民突然想起来了,他是房一民的儿子,他是房一民拱手送出作祭祀北新桥的儿子,房一民终于记起了虽遥远但熟悉的以前:陕西的冬季,房一民们一家四口坐在炕上,房一民,儿子,妻子,爹。
外面雪花飘飘,屋内的气氛异常沉闷,过来许久,妻子开口了:“我们真的要把儿子送出去吗?没有其他的办法?”
爹吸着旱烟袋,摇了摇头,爱恋的摸了摸孙子的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房一民恨恨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自己的儿子是至阳之人?为什么要选房一民的儿子做新建成的北新桥的祭祀品?
七岁的儿子好像听出了什么,死死地抓住爹的臂膀。此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陡然使整个房间及房一民们的心坍塌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掉的”爹抱着儿子出去了,外面的人冷峻的站在院子里,为首的人用眼神示意房一民们跟着他,房一民从没有背过儿子,房一民怕以后没有机会,对爹说:“爹,我背着他吧。”
可是儿子不愿意,紧紧的搂住爹的脖子,雪花为我们送行,风为我们默哀,很快的我们来到了北新桥。
一路上,我们默默无语,没谁敢打开话匣子,儿子只是在“咯咯咯”的笑,妻子小声的问:“儿子,怎么了?”
儿子贴在妻子耳旁偷偷的说:“爹愿意背我了,我开心。”妻子听后,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北新桥上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据说是陕西的龙眼所在,为了百姓,只有牺牲一个至阳之人。
而这个小孩就是房一民的儿子,儿子是被爹抱着一起跳了下去,房一民哭了,此时却不见妻子的影子,这是却听见一阵“还奴家的孩子,不要抢我的儿子”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却发现妻子在一棵槐树旁扭摆着,她是戏子,忽然她冲向了槐树,“不要”,房一民大声叫道,但为时已晚,妻子倒下了,房一民冲了过去,妻子满脸都是血,她看到房一民,挣扎着说:“我们一家永不分离。我在那儿等你!”说完,就咽气了。
当房一民一次次的想找他们去,房一民突然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所以苟活于人世间。
而妻子一直在那儿默默的等着房一民。
妻子为了唤醒房一民和她之间的爱恋,并惩罚房一民的负心,在昨天晚上让事情重演一遍,只不过是房一民抱着儿子下去了。
而且在今天早上让房一民的的精神备受煎熬。现在房一民都想起来了。
房一民看着眼前的娃娃,房一民知道这是房一民的儿子,可爱的儿子,没人能拆散房一民们一家,房一民把他轻轻的背了起来,他又“咯咯咯”的笑了,但不是以前的诡异,而是一种满足。
房一民背着他向门走去,房一民要和家人团聚,门口妻子穿着戏服,爹吸着旱烟袋,连吐出的烟圈都满足起来,缓缓的飘向天空,房一民把祝福寄托在
在了烟圈上,希望每个人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房一民背着儿子,妻子唱着“蝴蝶双双飞,奴家把家还”,爹一口口咂着烟袋,向前方走去!
正当一切都随着事情的发展接近尾声的时候,曲小凤一把抓住了目光呆滞的房一民大喊一声:“老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房一民的瞳孔瞬间再次出现了原本属于正常人的眼神,看着曲小凤紧紧的皱着眉,抓紧了曲小凤问:“你没死?你没死!那我们的儿子呢?儿子呢?”
曲小凤的双肩被房一民抓的生疼,想甩开房一民的手,可是房一民却越拽越死。
这时,燕燕站在后面拉着房一民的衣衫小声的叫了一句:“爸爸。”
房一民的神智瞬间清醒了过来,呆呆的看着曲小凤,跌坐在了地上。
自嘲的笑着,他怎么忘记了,那是他的妻儿,是他的第一任妻儿,由于自己的贪生怕死,所以去了另一个城市发展,这次回来本就是想来看看父亲和前妻的墓,没想到,没想到却出现了这一幕。
房一民在地上肆意的笑着,笑着的眼角生疼,流出了眼泪。
蒋小帅看着满地的黄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靠,怎么又是黄瓜!想当初老子可就是凭借着黄瓜发的家,没想到啊!哎。”蒋小帅甩了甩额头,看着一地的黄瓜,突然,蒋小帅进入了一段往事之中。
华灯初上,一辆豪华奔驰停在了阳光小区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着装时尚的年轻女子和一个年轻男人,年轻男人把几个手提袋递给这名女子,面带歉意地说,“娇娇,对不起了,本想一起吃饭的,可现在”
“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那只母老虎发威把你给啃了!”这女子接过袋子不耐烦的说道。
年轻男人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那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女子摆摆手转身就走进了小区。
年轻男人回到车里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女子的背影,冷笑一声骂道,“****!吃老子的!花老子的!还给老子甩脸子看!等老子玩儿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年轻男人骂骂咧咧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这名女子名叫胡娇,是个在校大学生,同时也是这个年轻男人的情人,年轻男人为了保险,为她在这个小区租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娇。
对于当小三儿,胡娇并不觉得怎么样,虽然名声不好,总得偷偷摸摸的,但可以吃好的,穿好的,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想都觉得划得来!至于爱情,胡娇并不相信在没有物质保障的前提下会持续下去,爱情是伟大的!但还伟大不到要一起去喝西北风!所以她认为自己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既然有这个资本为什么不找个有钱的男人让自己过得好点儿呢?不是有那句话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胡娇提着情人给买来的高档服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颇为愉悦。在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被后面一个女人叫住,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胡娇回过头,一个穿红色风衣的女人出现在她眼前,风衣红的扎眼,而女人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很是苍白,面无表情,看上去异常诡异。
她手中拿着一个袋子递向胡娇,胡娇一看正是自己的,什么时候掉的?居然都没发现。胡娇接过袋子连声道谢,红衣女子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真是个怪人!”胡娇皱着眉喃喃自语。
胡娇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的地方,但一时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她扶着额头晃了晃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神经兮兮的?
胡娇回到家里把袋子扔在床上,迫不及待试穿新衣,哼着小曲拿着新衣服在试衣镜前来回的比划。
胡娇试完一件又拿起一个袋子,把衣服拿了出来一看,是件红色风衣。
“咦?这是哪儿来的?我不记得有这件风衣啊?”胡娇很是纳闷儿
她拿起这件风衣,看着很是眼熟,突然一个激灵想到,刚才捡到我袋子的女人不就是穿着这么一件风衣么?
胡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对劲儿,想起那个怪异的女人,让人不寒而栗!胡娇不知为什么越想越是害怕!她不自主地把那件风衣丢得远远地,连看都不敢看。
胡娇扶着额头,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一些轻微的异响钻入了她的耳朵,闻声抬头一看,正前方的试衣镜里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恶狠狠地凝视着她,手不停地抓着镜子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女人正是刚才遇到的!
胡娇一声大叫吓得倒在了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太不可思议了!这怎么可能?
胡娇以为这是幻觉,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想把自己打醒!胡娇眼泪都下来了,可抬头看去那女人还在玻璃里!
胡娇顿时崩溃了!她起身想跑,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住了!
胡娇大叫着拧锁,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
这时那镜子里的女人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她阴笑着说,“给你送来件风衣,喜欢吗?”
胡娇无助的靠着门,什么也说不出,感觉到无限绝望。
这时镜子里的女人五官和她身上的风衣开始流出血来,而她也更加疯狂地抓挠镜子似乎想要从镜子里出来!胡娇抱着头看着这惊恐的画面不知所措,她勉强站起试图再次打开门逃出去!可无论怎么也打不开。于是她开始疯狂地撞门并大呼救命!希望有人能听到救救她。
血越来越多,镜子里的女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血开始从镜子里向外蔓延,当血流到胡娇脚下时,被胡娇丢的远远的那件红色风衣突然飘到了胡娇面前,胡娇顿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而这件风衣自己穿在了她的身上,胡娇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同时镜子里的女人不见了,只剩下鲜红的血液还在肆无忌惮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