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齐街上的莫蒂李医院中,一个孩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只是晕晕乎乎地听到“恭喜呀!是个男孩!”后便哭了起来。在2054年的梵城——一个建立在海上的城市——一个新生降临了,他拥有一个美丽的名字“颜来亭”,“颜”预示着笑颜,虽说这是子随父姓的体现,但是他的父母还是希望无论何时,他都能保持着对生活的希望;“来亭”指的是他父母的遇见。在繁华而充满世俗烂味的大都市中,少见有文人气息的人,颜来亭的父母便是这仅有的几个例外。
见过他父亲——颜琤的人,总是能非常容易地把他形容出来,他比起别人真的太独特了,就好比普通人穿运动服,而他更多的时间都是穿着接近古装的服饰,而且也十分文雅,甚至腼腆。论起他的才气,提笔能画,落笔能写,在梵城也有一片天。颜来亭的母亲叫沈雅斋,作为上等人的她,一直拥有着大家闺秀的颜范。但是在家庭的变革之下,沈雅斋变得平民化,她要担起家庭因分裂而导致的负债,还要顾及小一辈的生活。那天,沈雅斋走在路上,她曾两袖挽起清风,但如今却只剩下悲哀。“突然发现我也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爱我的人,我的心突然就空了,其实我好像是孤独的,街道没有因为我而变得孤寡,它只是依然车水马龙,但茫茫人海中,却只有我一个人。我知道我还有很多没做,我只是太累了,我也想休息一会。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承担一个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事,这又不是我的错。我也许早该离开了,我只是想着如果我离开了,那么我的弟弟妹妹怎么办,他们没能力去改变、甚至活下去。我靠着这个,行尸走肉一般地活,其实我早就死了,我只是还徘徊在阳间罢了。我的遗憾太多了,昨天我拿一天去思考我,思考人生,想起了齐涟居死前的日记。他还有鞠莲棋等着他,那谁等着我呢?”这是沈雅斋在她认为的最后一天的日记中,写到的最后一段字,然后走进竹园,站在桃花潭边言文亭上,张开双手,她给世界世界带来的,只剩下那个被她抚养大的大弟弟,现在他应该有义务活下去,照顾好弟弟妹妹。随后,在以前自己的扶摇中,被清风推向桃花潭。
一幕幕场景如电影般在沈雅斋眼前闪过——自己小时的欢乐;上学后展望未来;大学时期的游历四周……但是没有她所承受的苦,到家庭分裂后,回忆像断了片一样。她只是张开眼,一张清秀的脸映入眼帘,“小姐,您还好么?您好像掉进了水潭里呢。”沈雅斋看着这个令她充满好感的陌生人,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近一个男人。“我叫颜琤,昨天我在桃花潭边小憩时,发现您貌似失足了,我就把您背到了这里。小姐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沈雅斋如初开的桃花般红了脸庞,她坐起来,抿抿嘴,用带有羞涩又抑郁的双眼打量着这个人:“就是你把我给救了?”颜琤退了一步,他听沈雅斋的语气感觉她有责怪的语气:“小姐您别误会了,我只是出于好心罢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是这样啊,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解脱的说。”“诶?小姐是要结束自己吗?这怎么可以?”沈雅斋的话仿佛对颜琤有一定的惊吓,“小姐有家人什么吗?我去把他们找过来。”“家人么……有的,但我并不想见到他们,我怕……”沈雅斋支支吾吾地说,仿佛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这样啊,那我陪着小姐吧。”颜琤的脸上泛出笑容,用温柔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千金,“我可否拥有小姐的名字呢?”沈雅斋看着颜琤,感觉不像坏人,放平了心情,也拿出比较温柔的语气:“沈雅斋。”“沈家啊,话说这个家族以前也是很兴旺的呢。”“是啊,但也只是以前了。颜家不也很有名气么?”“不敢当,不敢当。照小姐这么说的话,小姐的轻生想法也和这个有关咯?”
“也许吧,应该也和我自己有关。我以前是颜家的掌上明珠,如今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可能也有不甘心吧。”“嗯,的确挺打击人的。我奶奶曾经和我说过,其实你只要相信就好了,每个人,都注定是不平凡的。”
在沈雅斋在医院恢复的时间里,颜琤一直记得来这里看她。他们聊得也逐渐放开了,变得无话不谈。一天晚上,夜色来的太晚了,天幕开始开始被黑暗笼罩,带来了云雨,而颜琤久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