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跑车一路狂飙,驶向工学院。
此时正值晚高峰,道路上车流量极大。跑车见缝插针,速度不减,看得陆沉洲提心吊胆。
他劝了几次,陈曦根本不听,依然我行我素,陆沉洲索性不再说话,做好了随时跳车的准备。
“嘎!”
跑车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工学院门口。陈曦回过头,得意洋洋:“陆大哥,我的车技很拽吧!”
陆沉洲下了车,长叹了一声:“陈曦,一次无事,不等于次次无事。你……”
“好了好了!陆大哥,你都快赶上我爹了!明天见!”
陈曦翻了个白眼,跑车绝尘而去。
陆沉洲苦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曦还是从前的那个陈曦。
校门口站着几个男孩,英俊帅气,傻傻地看着陆沉洲,一脸迷茫。
为啥鲜花总是插在牛粪上?
为啥蠢猪总能遇见鲜嫩的小白菜?
像他们这样帅气迷人的小鲜肉,难道不香?
他们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
最终统统化作悲语问苍天:“你是不是眼瞎啊!”
陆沉洲进了校门,忽然想起一件对他非常重要的事,晚上没宿舍可住。
怎么办?
算了,大不了在操场对付一宿,他记得那里好像有几张长椅。
走了一会儿,陆沉洲觉得有些不对,总感觉今天的校园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沉洲,你今天去哪里了?元老一直在等你!”
没等他想明白,邢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得出,有点火气。
陆沉洲抬头一看,邢梅穿着便装,急匆匆走来。他不想解释,轻咳两声,说:“阿姨,我现在就去!”
“快去吧!”
邢梅脸色焦虑,脚步不停,与陆沉洲错身而过,快步向着校外走去。
走出去老远,邢梅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满脸疑惑。
“仙织坊?我没看错吧!”她小声嘟囔着:“陆沉洲这么有钱?”
她没看错,陆沉洲手里衣袋上的确印着“仙织坊”三个黑体字。
仙织坊是帝国第一大奢侈品牌,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引领着帝都衣服的潮流。
帝国最有名的时尚杂志“霓裳”,每期都会以仙织坊的新品,作为它的封面。
陆沉洲不知道仙织坊,邢梅从小生活在帝都,怎会不知道仙织坊!她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身仙织坊的衣裳。这个梦一直存在,未曾改变。
陆沉洲今天去的地方,就是仙织坊在帝都唯一的卖场。敢把卖场开成那样,服装界也就仙织坊有这个底气。
“校长,你找我?”
陆沉洲站在办公桌前,多少有些愧疚。老人家杂事纷繁,还要为操心自己,他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元望天比他还愧疚,他等陆沉洲,除了安慰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沉洲,昨晚那些人,你看到了吗?”
这句话实际上问了两件事,一个是冲撞陆沉洲和元瑶的跑车,另一个是昨晚防火烧陆沉洲的人。
陆沉洲摇摇头,后者子虚乌有,前者他没看清。
“学校今天开过会,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以后汽车决不允许进校园。增加校卫人数,保证校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陆沉洲恍然明白,原来校园里少了跑车。至于元望天的询问,只是在表明,学校对于他两次遇袭的态度。
杀人这种事,帝都里屡屡发生,少了跑车,多了警卫,难道工学院就是安全乐园?
陆沉洲还没那么蠢!
该来的,还是会来!
“沉洲,下午,陈东山来找过我,说想让你去医学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元望天话音未落,陆沉洲立即斩钉截铁地道:“我在工学院挺好,哪里也不去!”
“好好好!”
元望天老怀大慰,心情大爽,跟陈东山吵架时的郁闷一扫而空。
放下心中的忧虑,元望天顿觉有些疲惫。他收起文件,合上书,拉开抽屉,看到一袋子东西,一拍脑袋,说:“老了,瞧我这记性!”
他取出袋子,递给陆沉洲,说:“这两天新生报到,学校里人员复杂,你注意点!明天你别出去,军部会来人跟你谈话。”
陆沉洲奇道:“军部?谈话?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给你申请了一个实验吗?军部来人会和你谈谈,签一些保密协议,以及研究成果的事,这些都是惯例,你不用担心!”
陆沉洲呵呵。
他不担心,担心的应该是他们,一大笔银币打水漂,难道他们不心疼?
不过有人给钱让他做实验,陆沉洲还是很开心。他脑海里的很多想法,都需要实验,苦钱久亦!
袋子里东西很杂,有好几个证件,以及几把钥匙,陆沉洲看了半晌,愣是分不出个子丑寅卯。
眼见元望天即将离去,陆沉洲连忙问道:“校长,那间宿舍烧掉了,学校里还有宿舍吗?”
“小梅安排好了,你的东西都在里边!”他一指袋子,说:“我记得房子好像在教工楼顶楼东北角,那里有一个空房。今天让人收拾过了,你先住着。”
有住的就行,陆沉洲不挑剔。
教工楼就在他原先宿舍的西北,是一座六层旧楼,住着一些新来的老师,和一些为实验室提供保卫的军官士兵。
陆沉洲爬到顶楼,打开房门一看,里面空间挺大,比他松南城的家还要宽敞。
房里家具齐全,盥洗,厨房都有,不像单身宿舍,倒像一个可以居家过日子的地方。
这个地方好,我喜欢!
陆沉洲收拾好衣服,仰面朝天躺在宽大舒适的硬板床上,望着天花板上老式的灯具,心情舒畅。
他身上有不少秘密,太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要是跟别人合住,人多口杂,极不方便。
一夜好眠。
黎明时分,陆沉洲早早梳洗完毕,精神抖擞地站在操场边缘。
操场有人在慢跑,距离远,陆沉洲看不清楚,不过这不影响他的计划。
他看着白色跑道,大声告诉自己说:“一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