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位于云龙山北面,星越海南面的广袤平原上。作为帝国的第二大城市,它的人口超过五千万,面积达到了三万多平方公里。
它其实另有名称,只是它作为首都的时间太过久远,以至于人们都忘记了它的原名星望城。
帝都及其周边属于禁飞区,小型飞行器降落在到一个名叫天狼卫的小城城时。
此时已是下午,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空气略显潮湿。
作为帝都七个护卫城之一,天狼卫戒备森严,比起松南城松松垮垮的模样,简直不可比拟。城里人口不多,属于军事管理区,驻扎着帝都警备军。
陈家别院位于天狼城城南,占地倒是不大,却异常精美,显然经过高人设计。
一到别院,等着陈俏接见的客人就有好几波。陆沉洲胡乱扒了几口饭,等着陈旭然为他更换进入帝都的身份证明。
闲来无事,他坐在花丛池塘边,望着成群结队的锦鲤,愁肠寸断。
“你是谁?”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丫头疾步走来,约莫十一二岁,穿着一身骑服,手里握着一根马鞭,倒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陆沉洲扭头一看,见小丫头额头细汗,靴子染尘,容貌跟陈俏有四五分相像,多半可以划进主人范畴。
“陆沉洲,你呢?”
“陈曦。”
小丫头扬着小脸,骄傲得跟凤凰一样。即使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很为自己的身份自傲。
陈曦打量几眼,小眼珠转了几转,试探着问道:“你是新来的美术老师?”
陆沉洲一愣,摇摇头,说:“不是。”
美术不在帝国教育部会试之列,陆沉洲丝毫没有兴趣。他除了对医学和制器有些兴趣,其余科目全是为会试而学。
学医因为陆青竹,制器纯属个人爱好。他的怀里,还有一把自制的匕首,是他一年前打制的。
匕首极为锋利,又极其刚硬,两张纸薄厚却能刺穿钢板,是他心爱之物。
“那你一定是四姐的客人!”
陈曦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她坐到陆沉洲身旁,取出一颗粉色彩纸包裹的糖果,递给陆沉洲,大人似地说:“看你愁的跟苦瓜一样,吃个糖,甜一甜。”
陆沉洲哑然失笑,倒是没有拒绝。剥掉糖纸,取出一块奶白色的糖果,塞进口中。
浓郁的奶香和恰到好处的香甜汇成液体,慢慢滑进喉咙。
“很好吃吧?”
陈曦一脸期盼地望着陆沉洲,大声问道。
“是的!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糖!谢谢你!”
这句话倒不是拍马屁。陆家穷,糖果向来属于奢侈品,陆青竹只在过年时稍稍买一点,还是最廉价的那种。像陈曦这种专门特制的奶糖,陆沉洲的确没有吃过。
“不用谢!一块糖不值钱。对了,你会骑马吗?”
“不会。”
陆沉洲摇头。骑马这种贵族运动,离他实在太远。不过看到陈曦有些失望,陆沉洲想了想,又道:“我骑过毛驴,只可惜摔了下来,额头上碰了一个大包。”
“哈,哈哈,瞧你那蠢样!”
陈曦开怀大笑,红扑扑的小脸越发显得可爱,她扬了扬手中的马鞭,说:“走,我教你骑马!”
“不啦!等一会儿我要去帝都,我娘生病住院,身边不能没人!”
陆沉洲认真解释,丝毫不以陈曦年纪小而轻视。
“那你今天去不了啦!帝都今天戒严。”
“戒严?什么时候?”
陆沉洲一急,赶忙问道。
陈曦想了想,说:“好像是中午吧!本来我也要回家,给我朋友庆祝生日。可他们告诉我,说是今日帝国东北战区,西北战区,东南战区的大佬要来帝都开会,所以戒严。”
“那你知道合时开放吗?”
“明天下午!”
陈旭然从远处走来,接过话题:“陆先生,刚才医院传来消息,医学院副校长孙淳和亲自为陆夫人做了手术,如今已脱离了危险。陆夫人身体羸弱,暂时还没有苏醒,不过小姐已经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所有,陆先生尽可放心,等你赶到医馆时,陆夫人就会醒来!”
“谢谢!”
陆沉洲急忙站起来,朝着陈旭然深施一礼表达自己的感激。尽管陈俏不在眼前,可该有的态度坚决不能少。
陈旭然点点头,心里对陆沉洲有了点好感。知道感恩的人,才有陈家拉拢投资的价值。
他取出一张身份证明,递给陆沉洲。又转过身,对着陈曦说:“七小姐,等一会儿我要陪着四小姐出去。陆先生是陈家最尊贵的客人,请务必照顾好。等回了帝都,我会跟老爷说,如今异界生物入侵,给你请一位武术教练,学点防身之术!”
“真的吗?你不骗人?”
陈曦一蹦三尺高,兴奋地不能自已。
学武功是她长久以来最大的梦想,只可惜陈老爷认为女子应以贞贤淑慧为美,不该像男人一样,粗狂不羁。
“七小姐,你见过我说假话吗?”
陈曦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好!你去忙吧!我保证把陆哥哥照顾好!”
等到陈旭然离去,陆沉洲站起身,准备回房睡觉。昨晚一宿没睡,撑到现在,他有些困乏。
“陆哥哥,你会武功吗?”
陈曦死缠烂打,不肯放陆沉洲走。
陈家别院仆妇众多,可跟她年纪相仿的没有一个。再者陈家规矩森严,仆妇们对她恭恭敬敬,那有一点乐趣。
“会一点儿!”
陆沉洲犹豫了片刻,坦言道:“七小姐,学武多在四五岁启蒙,六七岁开始修习。以你目前的年纪,稍微有点晚。若是光练出个花架子,也没多大用处。”
没成想,陆沉洲刚说完,陈曦觉得梦想破灭,脸色由晴转阴,不大的功夫,暴雨倾盆,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流。
陆沉洲顿觉手足无措。他看书在行,安慰小孩,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七小姐,你,你别哭,说不定陈老请的高人另有办法,也为未可知。”
陆沉洲急忙转弯,想把话圆回来。只是这个弯转得有点急,有点大,陈曦怎么都不信。
她虽小,可是不傻。她的朋友有习武的,的确像陆沉洲说的那样,从小开始修习,如今已是小俱身手。
“陆哥哥,我不要活了!”
她站起身,擦干眼泪,就要往池塘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