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洲一言不发,任由陈曦发泄。
他心里清楚,抓几副草药,花费了近两个小时,吴邕必定拿着药方找人鉴定。
他能理解吴邕的作法,抱着为小主人负责的态度。可是,事先不提前说一声,就把他的药方给外人观看,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面对陈曦,吴邕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只是在心里埋怨肖云耽误时间。
他的眼里全是陈曦,根本看不见陆沉洲的不快。四小姐临走时又没有特别交代,他以为陆沉洲只是一个打秋风的!
“药罐呢?你别说没买药罐?”
陈曦双手叉腰,瞪着吴邕,气势十足。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比延误她习武更让人愤怒的事情了。
“买了,买了!我已经让人去清洗。我现在就去煎药!”
吴邕赶忙解释,讨好地挤出笑脸,暗地里却是有些怨恨陆沉洲。要不是陆沉洲开药方,他怎么会丢脸!!
“不用了!这些草药不便宜,我亲自去煎药!”
陆沉洲站起身,伸手去拿药包。
吴邕一把抓住药包,藏到身后,说道:“陆先生,您是客人,这点小事怎敢劳您大驾!这些药的确不便宜,六付药花了五十多万银币!”
他有意卖好陈曦,说到钱数时,加重了语气。
陈曦什么人?
那是陈家最小的闺女,向来被陈家人宠上天。她对钱几乎没有概念,从小到大,只要她需要,总会有人为她预备妥当。
“吴邕,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嫌我花钱不是?那好,药我不要了!我现在就去找四姐问问,这个家到底姓陈还是姓吴?”
这话有些诛心,吴邕惊得差点昏过去。
天啊!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看着陈曦气鼓鼓朝着花园外走去,吴邕急忙上前阻拦,想说几句好话,平息小丫头的怒火。
“怎么?你是想拦路抢劫?还是想杀了我?”
陈曦嘴里的话,像刀子一样,一个劲朝吴邕心窝捅。
吴邕吓得一哆嗦,畏手畏脚,眼睁睁看着陈曦扬长而去。
陆沉洲意兴阑珊,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陈曦与吴邕的纠葛,纯属陈家内务,自己一个外人,置身事外最好!
“站住!你个破落户!也不知道通过怎样龌龊的手段欺骗七小姐!如今惹下祸事,还想走人?你以为陈家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东西!”
吴邕火气没出发泄,扭过头,指着陆沉洲,破口大骂。
他认为,今天的事情全都因陆沉洲而起。要不是陆沉洲开什么烂药方,他哪能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啪!”
陆沉洲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吴管事脸上。力道极狠,抽的吴邕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进了水潭。
“这里是陈家别院,不是你家炕头!”
陆沉洲甩了甩手,不带走一片浮云,回到自己的客房。
此时已接近傍晚,陆沉洲躺倒床上,想着以后的日子,不免有些犯愁。
帝都物价比起松南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估计连租一间像样的房子都不够。
三个月后开学,他还需要一大笔学费,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还有,就是陈家救治陆青竹的花费,别人不要,自己总不能不给!
再有,为了母亲身体康健,陆沉洲想着最好能买一件像样的房子,再雇佣一个女工,照顾母亲。
一桩桩一件件都与钱有关,陆沉洲心烦意乱,睡意全无,索性盘膝而坐,修炼“太始天元经”。
太始天元经是他小时候无意间得到的一本功法。此功不修内力,不修仙术,似乎只讲究静气平心祛烦除忧。
他修炼了一段时间,意外发现,此功能够大幅度提升他的记忆力,做到过目不忘。
这让他大喜过望,越发勤于修炼。短短几年,他居然登堂入室,进入了太始天元经的第一层——洞悉境。
有了洞悉能力,他的学习能力简直像开了挂一样,一日千里。同时,他又从图书馆和旧书店找了几本修炼内功的功法。
这些功法据说都是以前江湖内家高手的不传之秘,只是如今枪械当道,内功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无人再练。
陆沉洲凭借着自己的“洞悉”能力,挑选了一个简单易学的内家功法,做了一段时间的尝试。
几个月后,他竟然真的修炼出一点内家功夫,劈砖断木,不在话下。
陆沉洲喜不自胜,跑去旧书店和图书馆,把里面所有的内家功法,和武术招式,能买就买,能抄便抄,通通搬回家。
经过大半年的奋勤忘食,他记住了每一个武术招式,也熟悉了每一个内功功法的经脉,穴位,通路以及它们的优点与缺出。
在“洞悉”能力的帮助下,陆沉洲又经过几年时间,把内家心法融合揉捏,创造出一种新的功法。陆沉洲把他命名为“陆氏功法”。
“陆氏功法”进境缓慢,却极其扎实。每一分内力真气都极为精炼,凝实。比起当初随便修炼的功法,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内功除了勤修不辍,还可以用药物以及针灸等其他手段辅助提升。为此,陆沉洲又悄悄收集药方,学习草药知识,努力为以后突破夯实基础。
“啪!啪啪!”
门外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听得陆沉洲一愣。
难道陈俏回来了?
还是吴邕不服,想找回面子?
陆沉洲带着疑惑,打开房门,不由一愣。
门外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看容貌,约有五十多岁。脸稍有些长,左眉间长着一颗黑痣。
老者面带微笑,端详着陆沉洲:“请问,你可是陆沉洲陆先生?”
“是!请问老先生您是?”
“我叫肖云,算得上是一位医生。”
肖云谦虚地说:“今天我见到了两副药方,药方深得君臣佐使之理,且用药之大胆,出乎我的意料。听吴邕说,此药方是你所写,我前来拜访,想与陆先生探讨一二!”
陆沉洲沉思半晌,让开身,请肖云里面落座。
“那两个药方,是我从一本古书上抄来的!我也觉得用药极秒,很想与人聊聊。您今天来,正是我求教您的时候,请老先生不吝赐教!”
陆沉洲否认药方之事,一脸诚恳,做足了求教的态度,惹得肖云老怀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