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饕餮的这一战,炎华弟子元气大伤。
二人在逍遥客栈的厢房内休养疗伤,曲言觞大多都是皮肉伤,虽受了些较重的内伤,损及筋骨,但并未撼其根本。
倒是易休的内伤比曲言觞要严重许多,易休服了几颗内丹后,好一番调息,才稍缓了一些。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谷瀚书此人不简单呐。”易休回想了今日种种,感慨道。
曲言觞轻轻一笑。
“我倒觉得,她更不简单。”曲言觞顿了顿,意味深长。
易休思来想去,突然反应过来:“师兄指的是......那个姑娘?”
“嗯。”曲言觞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肯亮明身份,不肯出手相帮,见多识广,年纪轻轻就有极高的修为,且身边还有内功高深莫测的护卫保护,对诡术派又有很深的敌意......”
易休这才醒悟过来:“师兄的意思是......她是魔教的人?!”
曲言觞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确定。诡术派当年阴险狡诈,背信弃义,这些年与我们炎华山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此轻诺寡信之人,也可能是有其他的仇家吧。”
曲言觞的话语里有意无意的为江水流开脱,似乎并不希望江水流是魔教中人。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日。
用过早膳后,易休这贪玩散漫的性子,让他终日闷在房里养伤岂不是无聊透顶,果不其然,他硬是要拉着曲言觞打算去街上走走,正要出发,偏偏撞见了刚巧准备下楼用膳的谷瀚书和谷明帛。
谷明帛立马凑上前去,对着曲言觞兴致勃勃地问道:“曲大哥,你们是准备上街逛逛吗?正好我也要买些东西,和你们一道走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任凭谷明帛热脸相迎,可曲言觞愣是像没听到似的,半天没有回应,气氛有些尴尬。
突然,一个清新亮丽的声音响起。
“当然不介意,人家心里头巴不得呢!”不知何时,江水流倚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姑娘此言何意?我师兄可是向来不近女色的。”易休顿时起了好奇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不近女色?”江水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是谁曾说不喜与人触碰,怎的才过了一夜,就搂着人家姑娘的腰紧紧不松手。”
“啊?”易休还没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曲言觞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江水流指的,是他昨日横空救下谷明帛。
“救人而已。”曲言觞默默开口,神色淡然。
难得,向来不屑多作解释的他,竟也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曲言觞说罢,就大步朝客栈外走去,谷明帛随即跟上,把自己哥哥全然抛在脑后,谷瀚书也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女大不中留啊。
易休倒是对江水流十分感兴趣,似乎只要这丫头在,总能挖出些有意思的事情,再加上对她身份的好奇,易休便十分热情地向江水流发出了邀请函:“姑娘,跟我们一道走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还没等江水流答应呢,易休就边说边拽着江水流的衣袖往外走,顺带看了眼她身后的长阁,招呼道:“少侠,一道走呗!”
“哎!不是!我还没用过早膳呢!”江水流也是没晃过神来。
行吧,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勉为其难的走一遭吧。
最后就变成曲言觞、易休、谷明帛、江水流、长阁,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后头的谷瀚书六个人一起逛大街。
从出客栈开始,这一路上他们一行人都备受瞩目,来来往往的村民们都非常热情,不停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还有一些小迷妹小迷弟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崇拜羡慕又万分尊敬的仰望着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曲言觞自然是不喜欢和这么多人一起走的,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最多也就是身边跟着个易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毫不相干,且一点也不相熟的人。
曲言觞觉得别扭得很,若不是顾及师门的面子,免的旁人说他不懂礼数态度傲慢,落人口舌,曲言觞早就独自离开了,现在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大帮人。
众人经过一家包子铺,谷瀚书贴心地买了几个肉包子,分给谷明帛和江水流,还关怀备至地对着江水流说道:“没吃早点,饿了吧,先填填肚子。”
江水流一愣,这家伙倒是心细的很,也不知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水流正在为要不要接过谷瀚书手中的包子而犹豫不决,就在这时,长阁默默地从远处的烧饼摊上买回了两个烧饼,递到江水流面前:“给,你爱吃的,多加一份鲜肉,两面芝麻,加糖加辣子。”
不得不说,长阁解围可真是及时。
江水流迅速接过烧饼,冲着长阁开怀一笑,这家伙居然买了自己最喜爱吃的烧饼,看来这个小跟班还是很贴心的嘛!
江水流一边想着一边吃得不亦乐乎。
谷瀚书也就很识相地收回了递包子的手。
谷明帛又是生气又是不解,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对一个出言不逊的野丫头这么好,可碍于情面,她也不想这么多人在场时质问自己的哥哥,免的丢了自家哥哥的面子。
她一把夺过谷瀚书手里的包子,一边生气地啃着,一边顺便把手里另外的一个包子送到了曲言觞面前,讨好着说道:“这包子可好吃啦,曲大哥你尝一个吧!”
“我不饿。”
曲言觞冷冷地应了一句,甚至都未瞧上一眼,就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这一路上,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忍耐,易休不禁觉得,这是他生平逛过的最糟心、气氛最糟糕的一次大街。
众人相顾无言,走了许久,易休看到街边有一家饭馆,生意兴隆,座无虚席,想来手艺应该不错。
为缓解这渗人的气氛,易休指着饭馆提议道:“不知不觉都到了该用午膳的时辰了,这家店生意红火,我们要不也去试试?”
曲言觞一脸淡漠,这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见没人搭理他,易休瘪着嘴无奈道:“走啦走啦!”
一边说着,一边在后头撒娇似地推着曲言觞往饭馆走去。
曲言觞心不甘情不愿地踏入了饭馆的大门。
众人也都纷纷而至,随着他走进了佳肴阁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