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内,果真座无隙地。
正巧一桌客人用完膳,腾出了空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客官,一共几位?”小二连忙热情地上来招呼。
“六位。”易休许是饿了,眼里满是期待。
“好勒,客官,楼上请!”小二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端着茶水碗筷伺候着,“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先给我来一份烤鸭。”江水流毫不客气,反正她也不打算付钱。
“我要一份黄金粘糕,一份白掌红心,再来一份红油嫩乳。”谷明帛也是不甘示弱,暗自跟江水流较着劲。
小二瞬间听懵了。
“呃......这位客官,您说的这些本店没有,您看看要不换点别的?本店的牛肉,还有......”
小二话还没说完,就被谷明帛气呼呼地打断了:“什么?!你们怎么做生意的?连这些菜都没有?!”
谷瀚书按了按谷明帛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气,轻声安慰道:“想吃这些回家里做,在外面别耍大小姐脾气了好不好?”
“可是哥,这些菜根本就......”
谷明帛正欲争辩,却被江水流的轻蔑一笑打断了。
江水流看着小二尴尬的表情心中万分同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二,说白了她要的其实就是木薯糕、肉沫蒸鹅蛋和麻婆豆腐,方才那个叫法只不过是好听一些的学名罢了,只是你们这儿做的口味合不合这位大小姐平日里吃惯的就不知道了。”
易休听了恍然大悟,不禁佩服江水流的机敏。
“要是做不好,看我不砸了你们店的招牌!”谷明帛气不打一处来。
小二面露难色。
“没事儿,你就上些店里拿手的菜肴,再加一份烤鸭就行了。”谷瀚书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倒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小二连忙答应。
过了一会儿,菜都上齐了,众人一尝味道果然不错。
“小二,来壶酒!”江水流吩咐道。菜肴很合她的口味。
小二连忙给众位客官倒酒。
一壶酒见底,江水流见曲言觞杯酒未动,好奇问道:“哎,你怎么不喝啊?”
“炎华山禁酒。”曲言觞淡淡地回答道。
“是么,那我看易休喝的倒是挺起劲啊。”江水流看了眼易休面前的酒壶,喝了一大半了。
易休连忙打哈哈道:“在师门喝酒确实是要受罚的,不过师兄,我们现在都出来了,偶尔破一下戒也没什么嘛!”
易休倒是看得很开啊,拿起曲言觞面前的酒杯就往他的嘴边递。
“来来来,喝一点嘛!”易休嬉皮笑脸地劝酒道。
“放下!”曲言觞瞪了眼易休:“我不能坏了规矩。”
这轴劲倒是惹得一旁看热闹的江水流不禁笑出了声:“我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如此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逾越的,曲言觞,你该不会......是喝不了酒吧?”
江水流睁着她水汪汪的玻璃珠子似的大眼睛,试探性地问了问。
曲言觞的脸色微微一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那深邃的眸子里有过一瞬间迅速地躲闪,稍后脸色就恢复正常。
当然,这些小表情自然逃不过江水流那双毒辣的眼睛。
“不必激我,我是不会喝的。”曲言觞一脸的漠然,心里此刻却有些心虚。
“罢了,不喝就不喝,没趣。”江水流心里大概也有了七八分谱,虽然不确定曲言觞是不是真的喝不了酒,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江水流并不打算为难他。
谷明帛见状,立刻讨好地给曲言觞的杯中倒了壶茶水,体贴道:“喝酒伤身,修行之人本就不宜饮酒,曲大哥,喝杯帛儿为你倒的水吧。”
“我不渴。”曲言觞依旧不领情。
气氛瞬间又僵住了。
易休连忙转移话题。
“我说姑娘,咱们也算是相识了,一起封印饕餮,一起逛街,现在又一起共进午餐,你总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和来历了吧?”易休喝下一杯酒,一本正经地追问他一直想要的答案,也是所有人一直想要的答案。
“怎么,炎华山有戒律,不许你们跟来历不明的人交往?”江水流亦是随手倒了杯酒,惬意得很。
“姑娘误会了,在座的各位身份都很清楚,在你面前也算是个透明人,我们好奇你的身份也是情理之中。”谷瀚书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补充道。
行啊,不就是个名字吗?
“我姓姜,姜子牙的姜,单名一个河字,江南余杭人氏。”江水流撒起谎来倒是肆意得很,说着顺便夹走了桌上最后一片烤鸭,美滋滋地品尝了起来。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有各的行程,便就此分散开来。
“姜姑娘,晚上见!”易休打趣地朝江水流挥了挥手,便和曲言觞一路走开了。
谷明帛和谷瀚书也向客栈所在方向走去。
“少主,我们接下来去哪?”长阁轻声问道。
“听说这附近有一片竹林,很适合清修,我们去看看。”说罢,江水流和长阁便往竹林走去。
“跟上。”人群中传来一个男子略显低沉的声音。
竹林深处,溪水潺潺,风景宜人,静谧祥和。
确是清修的好去处。
江水流正四处观赏林中的风景,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杀气,二人顿时提高警惕。
瞬间,林中射出数百支利箭,朝二人袭来。
“少主小心。”
长阁嘱咐了一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现出了皓月戟,皓月戟散发出的灵力在四周形成一道蓝色的屏障,像盾牌一样护着江水流。
一个游身步,长阁纤细的身形迅速穿梭在万箭丛中,速度之快肉眼根本抓不住他的身影,只能略微看见他行进的轨迹。
长阁手持皓月戟,势如破竹,将利箭纷纷打落。
此时,从竹林深处冲出来二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各持武器向二人杀来。
长阁向前跨了一步,全身灵力施展开来,一个回身,皓月戟脱手而出,瞬间割破了冲在前面的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的喉咙。
黑衣人前仆后继,一波倒下了,另一波又涌了上来。
究竟是何人在这里布下杀局,又是谁想要他们的性命?
难道少主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长阁心想,眼里的杀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