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江水流等了许久,都不见宋芷前来。
这丫头,难道真的死心了吗?江水流心里嘀咕。
曲言觞看了眼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易休,心中已然知晓。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曲言觞对着江水流说道。
四人一道御剑飞行,没了宋芷这个拖油瓶,四人明显要飞得快得多。
申时,四人已行至广平县的沁竹镇。
令人奇怪的是,镇上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街坊邻居其乐融融的,哪里像是有发生过什么掏心案的样子。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江水流提议道。
易休听闻,立马拦住了正欲前行的江水流,笑道:“诶,不必了,都到了我的地盘,怎么能委屈二位投宿客栈呢?”
“你的地盘?”江水流疑惑道。
“小休是在沁竹镇长大的,他的爹娘都还居住在此。”曲言觞淡淡道。
“原来如此。”江水流恍然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这两手空空的,总得给伯父伯母带些见面礼吧!”
“就是怕你们大费周章,我才特意嘱咐师兄不要告诉你们的。”易休淡然一笑。
“行了,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就别见外了,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走走走。”易休边说边推着长阁和江水流往家走去。
易家大宅就建在小镇最热闹最豪华的金扈大街上。
牌匾上用金水明晃晃地写着易家大宅四个字。
“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土财主啊!”江水流望着大宅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爹别的本事没有,做生意的门路倒是有一套。”易休笑呵呵的,言语里尽是骄傲。
“不过,你这牌匾镶金镀银的,这么招摇,就不怕遭贼人惦记,给你盗了去?”江水流不解道。
曲言觞听完,却轻笑了一声,随即道:“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难道是我说错什么了?江水流心想。
一迈进易宅的大门,江水流忽然明白了曲言觞为何会一声轻笑,易家大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豪!
宅院宽敞庞大,占地数十亩,一眼望不到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从进门到内里,地面上全部用雕砌好的浅色石砖铺垫,白金篆刻的兰花在廊檐间妖艳绽放,青纱弥漫随风而起,宅院里绿意盎然,一片欣欣向荣之貌,院内建有露天水池,偌大的马厩里还豢养着几匹汗血宝马。
这么大的手笔,难怪根本不会在意大门上那最为廉价的牌匾。
“说,你们这些富户是不是都靠着坑蒙拐骗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才赚的这些黑心钱?”江水流打趣道。
易休一阵苦笑:“姑奶奶,我们家又不是当官的,再说了,这小富或许能靠骗,大富啊,还得讲诚信,经商靠的是头脑,我们不做亏本买卖,自然也不会做亏心事,您就别挖苦我了。”
正说笑着,两个下人立马迎了上来,热情招呼道:“少爷回来了!”
说着,其中一个下人立马向里院跑去,给老爷夫人报信,另一个下人迅速接过四人背上的行囊,把他们往院子里迎。
“老爷,夫人,快看谁回来了!”
随着下人的一声拥呼,易休走进了他们的视线。
堂上坐着一对恩爱夫妻,丈夫衣着光鲜,神色庄严,妻子雍容华贵,尽显慈祥。
易夫人一见到自己儿子回来了,脸上挂满了无法掩饰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捧着易休的脸仔细端详,心疼不已:“我的儿啊,怎么瘦了?”
此刻的易休沉浸在这短暂的亲情的温暖之中,正欲回答,谁料易夫人立刻转身,温柔地望向曲言觞:“觞儿啊,小休这孩子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你是他的师哥,平日里要是看不顺眼了,该管的就管,该骂的就骂,千万别客气!”
曲言觞浅浅一笑。
“娘!哪有你这样疼儿子的,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易休不服气地嘟了嘟嘴。
长阁笑而不语。
“你哪点像是我跟你娘亲生的?就你这榆木脑袋,让你学做买卖简直比登天还难,真是浪费了我和你娘的天赋!”
易老爷有些生气地抱怨道,随即走到了曲言觞的面前,语气却瞬间软了下来:“觞儿,要回家怎么也不跟伯父说一声,伯父也好多备些你爱吃的好好招待你们。”
曲言觞恭恭敬敬地答道:“此番带两位朋友前来已是诸多叨扰,又怎敢再麻烦伯父伯母为此操劳呢。”
“不麻烦不麻烦,人多热闹!儿子,还不快介绍这两位才子佳人给我们认识认识。”夫人开怀大笑地接过话,着实高兴地紧,顺手将江水流挽到了自己身边。
此时的江水流还是一身男装打扮,因此众人都切切实实地被夫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就连江水流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易休吃惊疑惑的神情,夫人笑了笑:“为娘我的眼力劲儿还不至于雌雄不辨,男女不分呐,你们这是当我老眼昏花了吗?”
江水流听完,不由的对易夫人心生敬佩,她自认为自己的男装扮相天衣无缝,没成想只一眼,就在易夫人面前漏了陷。
易休也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从小到大,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娘亲的眼睛啊。
“娘你可真厉害,火眼金睛,慧眼识人啊!”易休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随后接着说道:“我给您介绍一下哈,我身边这位呢叫长阁,是您身边这位江姑娘的贴身护卫,江姑娘和长阁于我们有救命之恩,大家都是共赴生死的朋友。”
夫人听闻,感慨道:“想不到江姑娘年纪轻轻,却习得一身好本领,又救过我儿的命,以后江姑娘如有用的到易家的地方,只管吩咐,我和孩儿他爹定会倾力相助。”
江水流感受到了夫人的真诚,连忙握住夫人的手,说道:“伯母客气了,我等修行之人,遇到别人性命攸关之时怎能袖手旁观,都是举手之劳罢了,伯母又何足挂齿。”
“诶,江姑娘言轻了,救命之恩可不是曲曲举手之劳就能相提并论的,为表敬意,晚上老夫好好招待大家。”易老爷说着,随即唤了个下人过来,吩咐道:“让二少爷多打几只野味,就说晚上有贵客。”
什么???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