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水转身就收了神情,脸色一沉,瞪了眼正往瞧得齐锦州,眼神警告他,还看!
齐锦州无所谓的挠挠后脑勺,吹了声口哨溜达着进班。
蒋秋水回到座位,把手机揣到口袋里。
低头看着空空的手指,一言不发。
周围空气像凝滞一样,不循环流动,没有一丝声响。
蒋秋水出神似的,迷糊着摸了把嘴角。
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愣神了一分钟,蒋秋水低头猛的把脑门磕在桌上,咚的一声震响,想把刚发生的记忆踢出去。
连续磕了五六下,实在疼的受不了,放弃着这折磨自己的想法。
事已至此,人生呐!谁不遇到点磨难呢!
蒋秋水只能安慰自己,初吻这种东西,送谁不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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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河补了半天的觉,一下午都心情不错,精神十足。
放学时分,对于前来约球的同学也欣然答应,顾星河收拾书包从里面掏出三本扎着绳的新书,路过郝俊奎座位时,无声息的塞进桌兜里,跨上书包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脚步轻快的去操场。
球场上遇到了拿球回来的郝俊奎,郝俊奎对于抢他座位的新同学,除了当天有点愤怒不满,之后就没了在意,球场上都各凭本事,耍嘴皮子还不如来两下子。
顾星河打了一个多小时,就挺意外的还收了徒弟,郝俊奎在屁股后跟着嘟囔着不打不相识,连声夸赞说佩服的心服口服,硬说要拜师。
顾星河在三中也是经常和李晋混迹各个体育馆的常客,来到附中后,这还是第一次玩的这么酣畅淋漓。
夏季落日晚霞,余晖万里。
斑驳的红色衬着朦胧的云,像日漫里的景象,美不胜收。
顾星河单手插口袋,漫步在街道,街边已亮起星点灯光,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期盼的家庭狗血大戏还没有如期上演。
沈梦升成副总,每日忙的不着家,隔壁蒋志山还没有回来,这隔壁的一老一少蒙在鼓里日子过的清闲自在。
不知是今天这场球打痛快了还是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顾星河觉得自己的坚持有了一丝动摇,想看的家庭大剧有点不期待了。竟还生出一种,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想法。
路过隔壁的大门,隔着铁栅栏门瞄了一眼院子里。
看到那个粉色的身影提着水壶在院子里浇花,半院子的绣球开的招摇,留意到院子的石桌上还摆放着冰粉,看不见邵阿姨的身影,估计在做晚饭呢。
顾星河诧异自己竟能想出隔壁这时候在做什么。邵阿姨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平日里穿戴的很年轻整洁,说是四十岁多岁也说的过去,顾星河在风城没有和老人相处过,自己爷爷奶奶都在国外养老,外公又在乡下长期居住。在这里没想到自己还挺招邵阿姨偏爱,见到人就往家里拉,询问饿不饿渴不渴。
顾星河轻微的叹口气,开门进屋。
满室漆黑,封闭了一天的房间,打开门就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顾星河走进客厅未停留,把门甩上,直接穿着鞋上楼进自己的房间。
打开窗帘,晚霞仍在。
静坐了两三分钟,扒了下头发,进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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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蒋秋水哼着小曲可劲的往花盆里猛的灌水。
老蒋昨天给邵阿姨说今晚的飞机,算时间过会就该到家了。
蒋秋水三下五除二的把花一通浇,扔下喷壶,吸着拖鞋小跑进厨房,邵阿姨正在尝白玉排骨汤的味道,用勺子舀了一点,嘴巴抿了抿,蒋秋水一进去就看到旁边摆了三四个盘菜“呦呵,老蒋一说回来这待遇就是一般啊,”
邵阿姨边撒盐边说“怎么了?丫头吃醋了”
蒋秋水耸耸肩,从盘子里捏了片凉拌的牛肉片,仰头丢进嘴里。
“反正老蒋是咱家大功臣,咱们一老一少可不得抱紧他大腿,你看那花,今天都可着劲的开”
蒋秋水言辞里虽满是醋味,但又藏不住暗自喜悦。
邵阿姨盖上锅盖,转身拍了她一下“去去,去洗手,一会再吃”
蒋秋水嘴里哼哼不满的往外走,邵阿姨让她给他爸打个电话,问还有多久到家。
蒋秋水摆摆手拒绝的很干脆,在她这里,她还在和老蒋怄气中,绝不能主动联系他,从小惯到大的孩子,等着人回来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