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个女人的丑闻传遍了整个榕城,开始还有些人在同情她的遭遇,可流言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气球,被人添油加醋后,就会变得蛊惑人心。
时间久了,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他们家的故事成了整个榕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从前一起玩的朋友,更是有幸成为了后来整个青春暴力事件的导火索。
“婷婷,今天放学你怎么没等我一起?”
“落文文,我妈说了不让我和你玩,以后你离我远点,别有事没事就跑来烦我。”
那年夏天,李婷婷跑到落文文面前,笑着和落子书说:“文文我们做好朋友吧。”
文文放学我们一起做作业吧,文文你穿这个真好看,文文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吧,文文今天去我家玩吧,文文我们要一直一直做好朋友。
人在记忆上涌的时候,脑里会迅速做出反应,人果然都是个善变的动物,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第二天课间,落文文从卫生间回来,刚进门口,班里忽然就变得很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轻蔑和嘲讽。
开始她还不懂,直到李婷婷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书包倒在地上的那刻,落文文才终于明白。
原来她们这么费尽心机不过是想在她身上多安一个她们以后可以侮辱她的罪名。
“落文文,你这个小偷,我要去告诉老师。”
办公室里。
“落文文我知道你家困难,但你也不能偷拿班里的班费,你回去把叫你家长过来。”
“李老师,你忘了,她们家...”
“哦,我忘了,你没有家长。”
“这样吧,你回班里写一个我是小偷,我知道错了的牌子举着在讲台上罚站一节课这事就这么算了。
“老师,我没偷钱。”
“落文文偷钱你还有理了,罚站之后你再给我去操场跑十圈,不跑完不准回去。”
落文文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分。”
“怕什么,反正她又没爸没妈。”
落文文从办公室出来路过卫生间,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婷婷你是怎么想到把班费塞到她书包里的,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什么好朋友,她整天缠着我,快烦死了。”
“李婷婷是你做的吗?“”
落文文站在门口堵住了李婷婷的去路。
“是我做的,怎么了?”李婷婷昂着头和落子书叫嚣没有一点的悔意。
那时的落子书还带着年少时分,青春期里的几分冲动,她丝毫没有犹豫,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了她的愤怒。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李婷婷的头发,将她拽倒外地,她将胳膊抡圆狠狠地抽在了李婷婷的脸上。
“落文文你敢打我。”
李婷婷睁着眼睛瞪着落子书,一脸的不敢相信。
很快,落子书便和几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办公室里。
“说吧,落文文,为什么打人。”
“她们冤枉我偷钱。”
“我问你为什么打人。”
“她们冤枉我偷钱。”
“你们三个先出去,落文文留下。”
“落文文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可你不能偷完钱还打人,你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李老师,你刚刚才说过我没爸没妈,这么快就忘了吗?”落子书语气平淡一脸的不卑不亢。
“落文文你怎么敢和老师这么说话!”
怎么办呢!我爸还活的好好的,不好意思让老师失望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同学们,准备一下,落文文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落文文总觉得,今天的教室总是安静的异常,和刚才一样,那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果然,推开门一盆水直接从上而下浇在了落文文的身上,装着水的盆子摔在地上,左摇右晃,叮叮当当。
那是十二月的冬天,从窗缝溜进来的凉风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骨头的凉。
落文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课桌座位上的张张笑脸仰着头像是恶魔带着面具假装人皮木偶,而她好像被恶魔选中,成了这个族群世代继承,被囚禁的灵魂。
落文文,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李婷婷走到落子书的面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她骑在落子书身上,用拉住落子书的头发,另一只手重重的扇在落子书的脸上。
此时的落子书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向她祈求的李婷婷,她觉得过去所有的记忆都在和她叫嚣,疯狂的想要让她撕碎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她青春年少整场暴力风波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