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林看着远去的离云歌,眼底里闪出一丝莫名。
“爹,你为什么要放了他,就算不杀了他,也应该把他关起来。他可不像是那种容易善罢甘休的人。”旁边宇文林唯一的孙女,齐国唯一的女将军宇文玥问道。
“玥儿,你要记住。有些时候仇人与朋友不是一成不变的。至少我们都有同样的目的,那就是我们都不希望那个姑娘死。”
宇文玥有些迷惑的点了点头,貌似有点懵逼的感觉。
“罢了你以后会明白的。”宇文林说道,“把破军营的疾队调来。,我们火速进京。”
“这么急?这破军营可是王上亲授,我们宇文军的底牌啊。”宇文玥说道。
“迟则生变。”
“她究竟是什么人,这么要紧。”
“不清楚,但王上要她。一个活的,完好无损的她。而且是吩咐的刘伦之,刘大人是储君一党。如今朝堂之上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只是找不到一个理由犯难而已。如果那丫头死了,潘王爷与明王爷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时,齐国就乱了。”宇文林忧心忡忡的说道。
“哎哎,别碰我,我自己会走。都说了别碰我了是你们走得太快了,不是我要磨蹭的。”风灵兮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但几个士兵不为所动,像一个冷冰冰的兵器一样。推着把风灵兮押来。
“丫头,别怕啊,老夫可不是什么坏人。”宇文林笑眯眯的一脸和蔼的说道。
……好熟悉的台词,怎么感觉有种脊背发凉感觉。
“我才不信你,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风灵兮面带怒色,似乎是想让宇文林知道自己可不是任由他拿捏的主。
“不许你这么说爹!”旁边的宇文玥怒斥道。英气十足的脸上略带怒色。
“哎?这位大姐姐是?”风灵兮对旁边一位长得英姿飒爽,扎着一头干练马尾黑色盔甲打扮的宇文玥起了兴趣。这可不是什么小说动漫,女将军在世俗国度可是和珍稀动物一般的存在。
“陷阵先锋,宇文玥。”宇文玥仰起头骄傲的回答道。她们家世代为将,所以在家族气氛的渲染下,她对于自己的军人身份有着极高荣誉感。
“哇塞,女将军耶,大姐姐你认识花木兰吗?”风灵兮的眼睛闪闪发光,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花木兰?不认识。怎么了?”宇文玥十分享受风灵兮的目光,对风灵兮的语气也柔和了起来。
“没事,竟然如此,我就叫你木兰姐姐了。木兰姐姐。”风灵兮像个孩子一样的笑着,单纯活泼可爱。这让宇文玥母性大发,心都开始融化了。直接就代入了风灵兮姐姐的身份。
什么妖女嘛?这明明就是一个小姑娘,那帮江湖杂碎。为了一两个破石头,竟然迫害怎么可爱的小妹妹。简直可恶。
宇文玥本就是个十分强势的人,对于弱者总是抱有同情心和保护欲。如果这个弱者还十分可爱,那简直是掐中了她的萌点。就像是女孩遇见自己心爱的毛绒娃娃一样。那好感度简直是不要钱似的蹭蹭往上涨。
宇文玥摸了摸风灵兮的头,微笑着说道:“小妹妹,你既然给我起了个名字,那我也还你一个。你是叫风灵兮对吧。那我就叫你灵儿妹妹吧。灵儿妹妹。”
“怎么都叫我灵儿妹妹,虽然不是不喜欢,但总觉得怪怪的。”风灵兮小声嘀咕道。但显然逃不过宇文玥的耳朵,听到风灵兮的嘀咕后,宇文玥莞尔,问道。
“是吗?那还有谁这么叫你呀?灵儿妹妹。是那个孤舟剑客?还是其它些什么人。”
“才,才不是呢。我才不告诉呢!哼!”风灵兮嗔怒道。
“告诉姐姐嘛,姐姐保证不和别人说。灵儿妹妹,我的好妹妹。”宇文玥一脸笑意的问道。
一旁的宇文林一直看着风灵兮与自家孙女,摇了摇头。果然,自家孙女还是太单纯了,三两句话就被人家搞定了。一点怀疑都没有的,给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唉!操心呐!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这要是自己不在了,自家孙女可怎么呐。
风灵兮可以轻而易举的搞定宇文玥但对于宇文林,对不起,姜还是老的辣。不过宇文林也不打算提醒宇文玥,毕竟人总要自己摔一跤,才能彻底长大。
另一边,大齐王宫。
后宫庭院,四下无人。有一亭翼然临于泉上,鎏金顶,白玉柱。齐王公寒与叶惜云对坐品茶。
叶惜云一身玄红两色的剑袍,从发冠上垂下的头发如一道黑色的瀑布,柔滑纤美。两道发丝贴着脸边放下,随着清风而起,飘然如绫。睫毛轻颤,恰似佳人皱眉,动人心弦。樱唇轻启,就是一片万籁无声,唯听佳人语。
“话说回来,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叶惜云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因觉苦涩所以微微皱眉。
明明是个男的,怎么长得如此勾魂摄魄,这叶惜云不会是男扮女装的吧。嗯,非常有可能。公寒觉得自己已经真相了。
“自然,殿下吩咐的事情我已经让七元侯去做了。保证万事平安。”公寒说道。
“那什么七个猴可靠吗?我家灵兮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七元侯。”公寒强调道。
“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家伙到底可不可靠。”叶惜云摆摆手道。
“他可不可靠不知道,但宇文林一定可靠。”公寒抿了一口茶。
“怎么又是这个糟老头子,这关他什么事,你不是让那个七个猴去干吗?”
“七元侯。”公寒再一次强调道。
“行行行,七元侯,七元侯。”叶惜云无奈道。
“那风灵兮若匿于刻江山不出,无人可以捉住它。只有当她来到非月城时,刘伦之才能找到她。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相信宇文林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糟老头子?那个糟老头子有这么厉害?”叶惜云追问道。他对宇文林并不了解,所以十分不理解公寒的这种信任。有一种天塌下来都有那个糟老头子顶着的感觉。
“庸人不信,信人不庸。”公寒回答道。
清晨,山中的岚气蔓延开来。水雾薄薄,好像浓稠成固体,得用剑才能劈开一条裂缝,勉强过人。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雾气涌动。一队黑甲骑兵鱼贯而出,气势磅礴,战马昂扬。在离城不远处分成五队散开。每队十三人,十三甲一白衣。黑甲者头盔遮面,白衣者笠帽遮面。每个队伍的领头还都配了一把金色剑格的青铜剑,一切高度一致甚至是赶路队形。
不,有一点不一样。其中的一队在路上迎面遇到了另一个裹着黑袍的黑甲骑兵。
孤身一人,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压抑。所有的战马都微微低下了头,清脆的马蹄声也似乎变得沉闷了。
交错而过,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一场偶遇。有风乱撞,掀开了黑袍的一角,一把金色剑格的青铜剑寒光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