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一队圣堂武士的人马从连际塔中飞奔而出,他们很快穿过陆桥,将哭山和连际塔抛在身后。领头的圣堂武士是大名鼎鼎的“天极”以利亚,他身穿一件白色的盔甲,胸前的圣堂武士徽记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光亮。他身后的四名骑士也装备精良,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但在这五人中,却有一人徒步而行,尽管没有骑马还穿着一身沉重的黑甲,胸前的火焰纹章被一个规则的圆圈住。他那健步如飞的脚步使他根本不落下风。他之所以不骑马是因为他的“逆火”剑那无法冷却的剑身会烫伤马匹。这也正是他的恐怖之处,“逆火”呈现着黑红的颜色,黑色是灼烧后的,红色是正在燃烧的。所以这把剑滚烫得可以烧焦人肉,熔化铠甲。
这把剑的主人就是“地极”克劳德,他的一切都是谜团,没人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甚至连他的话音都不知道。他无时无刻不穿着那黑甲戴着一个面甲。不与人交流,也不与人吃喝。无论人们如何叫他,他都不应答,连面甲外可以看见的灰眼睛也不动一下,像一具死尸。只有奥索托命令他时,他才会深深地鞠上一躬来证明他是个活物。因为这些因素,克劳德经常去做一些“不体面的事。”反正他也不会与人交谈。
以利亚一行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夜色开始降临。众人下马休息。克劳德也跟了过来。“柯索,加里森你们生火,克劳德和我站第一班夜岗。其他人检查一下。”以利亚忍着身体酸痛与疲惫命令众人:“我和克劳德站第一班夜岗。你们先睡吧。”
“天极,你让克劳德站夜岗?你能确定他是个活人?”柯索大声质疑。
“那也好过你打盹偷懒。”以利亚冷冷的回答:“要不然大人您来?我看你倒是有两下子啊!”
众人大笑,加里森毫不留情的讥讽:“可不是?上女孩时猛着呢!是不是!你可是妓魔!”笑声比之前更大了。
柯索羞耻的说不出话来,闷声和加里森生起火来,其他人凑过去,解下自己在积雪中赶路时弄湿的斗篷架在火上烤干。突然一人大吼大叫:“天杀的加里森!老子今天要弄死你个杂种!”只见他凶神恶煞的逼向加里森挥拳便打。
加里森一把推开他厉声呵斥:“莫拉格!你他妈的别欺人太甚!骨子里欠揍的狗崽子!”
“欺人太甚?”莫拉格面目狰狞的挑衅:“你小子也配说自己是人?”莫拉格本是个吃喝嫖赌的地痞,就因为自己在圣堂武士中有人脉从而加入了圣堂武士。他因为在一次操练时被加里森使诈败给了他从而输了钱,就跟他成了死敌。幸亏这是发生在“骁将”坦顿出走之前的事,要是“骁将”在的话,自然容不得他这种败类造次。
“哇哇哇!”柯索使劲拍手,大声起哄。“快点,还不开干?”
“杂碎,下地狱吧!”莫拉格冲向加里森。加里森可不会坐以待毙,他先出一拳打在了莫拉格的脑袋上。接着就是一脚踢在莫拉格的膝盖上,趁他倒地直接把他往火上按。
“住手!”以利亚见他们没有停止的迹象。拔出自己的利剑用剑脊狠狠地打在加里森身上。“啊!”加里森大叫,转身就是一拳打过去。以利亚轻描淡写的举起手接住他的一击。
“漂亮!”柯索大笑不止。这家伙的嗓音既沙哑有大声,笑起来就像乌鸦嚎叫一样。
“起什么哄!”以利亚不满的训斥他。
柯索笑嘻嘻的撇出一句:“看热闹不嫌事大。”
“夜长着呢。”加里森向莫拉格吐一口口水:“我有的是时间割了你的喉咙!”
以利亚不管他,审问莫拉格:“你闹什么事?”
“管屁的闲事!”莫拉格骂到:“有把洛达曼钢剑就了不起?信不信老子……”
以利亚抬起膝盖猛击他的腹部,接着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直接打下他两颗牙。“我问你话呢。”
“我的马刺断裂,之前还好好的。”莫拉格气愤的说:“一看就是加里森那个混账东西搞的鬼。”
“睡你的觉去!”以利亚听完不悦的命令道。
以利亚心情很坏的走到一边,强忍着肩部的酸痛,紧握着自己的洛达曼钢剑“光哮”,这是洛达曼国王达索的利剑。在愤怒之战中达索勇猛得与羽族统帅奥文登对决,并在奥文登的身上刺了七道伤口,尽管达索落败,但他战斗的英勇,战斗的不屈,彰显了洛达曼人的崇高精神。
想到古代英豪的光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再使自己感到身心俱疲了,他不由得怀念起“骁将”坦顿与之共事的日子。那时圣堂武士个个都是好汉,坦顿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可现在他走了,声称自己知道了圣堂武士那些“不光彩的事”,“令人发指的另一面”。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圣堂武士。为此以利亚感到惋惜,坦顿是在天启纪元时期经理过与羽族的战争的英雄,失去他圣堂武士必定大不如前。事实也证明了这里点,加里森,柯索,莫拉格这种败类简直就是耻辱的象征。而连际塔中还有几百个这样的渣滓顶着圣堂武士的名声欺世盗名。
以利亚长叹,他想坦顿还活着吗?他当然活着了,圣堂武士在宣誓后会喝下在永恒之火上煮沸的泉水,从而获得永生。坦顿喝下了泉水,自己也喝下了。奥索托不用,他是羽族和人类的混血,继承了羽族人只要不被杀死就可以永生的能力。那么克劳德呢?
说到克劳德以利亚的心里都会感到疑惑,没人知道他是谁。尽管奥索托说克劳德是洛达曼人的后裔。但这说服不了以利亚,这家伙根本没有诞生过达索这样民族的精神。克劳德去过临海地执行奥索托的命令,他有没有完成难说,但他一定在临海地胡作非为。他素来是难以捉摸的人。以利亚望向克劳德,克劳德也好像注意到了他,缓慢的扭过头看向他,期间他的护喉被他弄得像破旧马车的车轴一般吱吱响。
而奥索托的种种作为也时常让以利亚自己费解。不知他是出于对羽族的恨还是什么原因,他驻守连际塔后的第一件事是将所有的有关法术和天启纪元的著作销毁。天启纪元的著作销毁暂且不论,销毁法术可酿成大祸。诺拉丝兰德的四季素来不稳,靠法术才能维持其的规律不被打破,而现在,四季不均。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不仅如此,他还让自己顺势找到坦顿并杀了他。但是以利亚面对曾经的勇士,现在的骑士精神之魂下不去手。
“坦顿啊坦顿。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以利亚心中疑惑。
夜更深了,以利亚停止思索。他叫醒柯索和加里森让他们换班。他俩骂骂咧咧的起来。
以利亚沉思了一晚,第二天凌晨,所有人打理好装备,继续向耀雪城进发。
“耀雪城里的线人可靠吗?”柯索向众人问到。
以利亚不说话,有时候没脑子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他明白奥索托从来就没有让人明白他要干什么。也从来没有让人明白他的目的。抓捕那个羽族人也是这样。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