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夏拉举起自己的蓝宝石项链,“你有没有秘密呢?”亚夏拉让穿过宝石的阳光照进自己的双瞳。可除了太阳穿过蓝宝石之后使刺眼的白光变成蓝光以外,什么也没有。
亚夏拉盯着项链看了一会,这明显消除不了无趣。她现在对外面的事物充满了痴迷。克里斯汀-墨菲公主曾找过她几次,尽管亚夏拉很想和她成为朋友,但她发现她们实在谈不到一块去。见面也是一次比一次尴尬。现在她们已经不再往来了。亚夏拉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坏事。毕竟这样可以在以后可以少一分牵挂。但孤寂就会不离自己。
“唉,邓恩有诺顿这样的故交。卡因有自己新交的朋友。真羡慕他们这样的人。”亚夏拉心想:“像他们这种人交朋友都那么容易的吗?”她站起身向外面走去。打算去散散心。
耀雪城不同于君行苑,君行苑里的白堡围墙高耸,盘踞在山丘之上。表示国王在上,彰显着严格的等级。而耀雪城不同,与其说墨菲家的城堡在耀雪城,还不如说墨菲家的城堡是耀雪城。墨菲家并没有筑起高耸的围墙来将自己与外人隔开。而是将自己的城堡融入了其中。这样会使城池更容易被攻破,因为城墙一旦被攻破,全城都要完谁也逃不出去,领主也是如此。卡因爵士这样评论过。
至于是否如此,亚夏拉并不了解。毕竟她没有学习过军事有关的知识。当她走到泥泞的街头时,望见了不少人在打理自己的行囊,他们应该是要去打猎。来给家里补充一些食物。但他们大多数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些是残疾人,甚至还有年幼的孩子。而且他们的武器也并不锋利。很多都生锈了。还有的甚至没有开刃。这些显然不能为他们带来肥美的猎物。
“他们是不会回来的。”伊娃头戴兜帽遮住自己的脸,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她盯着人群说:“如果他们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活几天要是不好的话,就等死吧,烂在雪地里或喂野兽。”
“怎么这么说?”亚夏拉对她的言论很不满,“北界人还会把他们的家人去送死?”
“当然。”伊娃的回答出乎意料:“在教会战争中的伊东湖之战时,北界人将罪犯的脖子后固定一把匕首,让他们在最前冲锋,他们只要一扭头,匕首就会刺破喉咙,盾牌地的士兵从未见过这种战术,所以被北界人击败。”
亚夏拉惊得说不出话来来,她盯着那些出发打猎的老人询问伊娃:“那他们呢?现在没有战争。”
“我敢打赌,如果爆发战争,北界人定会欣喜诺狂。这样不仅可以节省食物,还可以掠夺更多的食物来过冬。”伊娃胸有成竹的说,她玩弄着自己的红发接着说:“可现在没有战争,但是有寒冬。所以老人在冬天会出去打猎来自给自足,一直持续到冬季结束。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他们的本事和运气了。有时一些粮食较少的人家也会让年幼的孩子去。”
“为何不禁止这种活动!”亚夏拉义愤填膺的说:“这就是在谋杀!”
“禁止?”伊娃张口大笑:“怎么禁止?这种习俗已经有几百年了!这不是谋杀,是生存。”
“生存?”亚夏拉可不相信她的说辞,“这样给谁生存?”
“后人。”伊娃回答:“节省过冬粮食,将它们留给后人。”
“秋收呢?”
“北界的土地非常荒芜,更何况还有七个月的冬季。即使是大丰收也养活不了这么多人渡过冬天。”
亚夏拉望着那些可能即将死去的人,她听说北界的总人口不过五十多万人,还没有君行苑的人多,更别说整个盾牌地了,仅仅是塔曼尼亚家的王领粗略估算就有将近三百万人。之前自己还不相信,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一年七个月的冬季足以证明一切。
亚夏拉不愿听她继续讲下去,转身离开,亚夏拉内心收到了极大的震撼,她万万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残忍的生存之道。
她走在街道上,伊娃悄悄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亚夏拉的披风上,“小心,小家伙。你被人跟踪了。”伊娃小声提醒她。“别回头!这样会惊动他的!”她连忙将手按在亚夏拉的银发上,制止了她的举动。
“你……为什么要帮我?”亚夏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的警惕性还真是可以!”伊娃的绿眼睛显得既震惊又无奈:“你不问来者为何就和她交谈!因为我和邓恩之间有约定。现在别问那么多问题,没时间回答。”
这一席话让亚夏拉羞红了脸,她太想找个人聊天了。伊娃则看了眼她那别致的银发。“老天爷!你的银发显眼得就像个靶子。估计是甩不掉他了。”
她拉着亚夏拉的手,走到了一个角落里,在不远处有一个铜器商人,她们又走到那里停下。
“这个铜盘不错。可真亮。”伊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举起一个铜盘,她想借助这个观察跟踪者。“你的眼睛好使吗?帮我观察一下。”
“那是当然的!”商人夸赞着自己商品:“它被磨得简直就像太阳一样明亮,完全可以当做镜子来用!我只收您三个银币!”
“能便宜点吗?”亚夏拉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询问着。那商人长得很胖,说起话来脸上的赘肉一抖一抖的。,下垂的皮肤快都要把眼睛遮住了。
商人摇摇头:“那不可能!这些可都是上等货。两个银币,那去吧!我已经很大度了。”
“放屁!一个上好干净的青楼女子干一次才要一个银币加五十个铜币。你的货可不比那值钱。”伊娃轻蔑的说着,她将盘子向右转,盘子确实很光亮,亚夏拉都能在上面看清楚自己的脸。伊娃用它用来观察:一个身穿破旧长袍的人不近不远的跟在她们身后,他头戴一顶巨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见她们停下,他就站在一个靠老鼠肉的幼童前给了他一个铜币。仰起头吃起来。
“好吧好吧。”商人摆摆手:“五十个铜板,可以了吧。”
亚夏拉没有应答,她用眼的余光盯着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商人见她不说话以为不同意:“四十个!四十个!求求您了,尊贵的小姐,我只是个可怜的人,需要钱来过冬。”
这时一只乌鸦落在了商人货摊的竹竿上,它呀呀的叫着,用它那猩红色的眼珠望着讨价还价的三人。
“诺拉在上!”商人恳求着:“二十个!我只要二十个!赔本卖给您!”
伊娃不说话,这时亚夏拉看到那跟踪她们的人吃完烤老鼠肉后扔掉骨头转身离开。乌鸦也拍拍翅膀,掉下几根羽毛,飞离了这里。
“我要这乏味的盘子干什么?”伊娃不屑的塞回商人手里:“墨菲家请我们吃饭还用金盘子呢。这货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罢,带着亚夏拉离开。
“他走了?”
“差不多。防止他跟回来我们不要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伊娃小声提醒她:“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你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突然离开了?目的是什么?”
亚夏拉随口说:“应该是发现我们在观察他,没机会下手呗。至于目的,谁知道呢?”
之后她们又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很久,不知为何,街上的乌鸦突然变多了,飞在街道上空。似乎在玩乐又似乎在观察什么。
伊娃带着亚夏拉走到了一座高塔前,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塔里也有几只乌鸦,见她们进来就对着她们呀呀乱叫。
“我们怎么到狼卫的住处了。?伊娃对亚夏拉说:“你的守卫是住在这儿的吧,你知道你的守卫的房间吗?”
“这个嘛。”亚夏拉想了想,“我知道,卡因爵士对我说过,是二楼的第四间房间。”
“那就好,晚上时再回到自己的住处。”伊娃说着上了楼,打开门让亚夏拉进去。
乌鸦见亚夏拉进了房间,拍打这翅膀飞走了,飞出塔外。一直飞到一处深趡的小巷,停在一个穿着黑长袍的男人面前的手臂上。
男人学着乌鸦的叫声来给它喂食,脸上露出了得意而冰冷的笑容。他拉下兜帽,露出自己的脑袋。“罗多克啊罗多克,你可真能干!”男人自己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