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夜色阑珊。
夜半时分,白路一睁眼,黑漆漆的房间中只有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她掀开被子,走到雕花的窗前。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的照着山峦,飘渺白雾萦绕其间,如同人间仙境之桥横跨千里。
哐当一声,打破夜色。
“谁?谁在那里?”夜黑风高杀人夜,莫非有贼。白路抄起身边的花瓶,小心翼翼的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白…小白…”奇怪的叫声传来。白路心里一惊,这——老八是老八的叫声。
“老八…老八…你丫的没死,我以为你死了。”白路之前教老八叫小白,老八傲娇的从未喊过。白路看着一只乌黑的鸦从床后跳出来,黑幽幽的眼盯着白路。
白路蹲下,将老八抱在怀里,一把眼泪哗哗的流,像开了阀的水管止也止不住。但是老八嫌弃的扑腾着翅膀,想要逃离魔掌。
“吱吱…嘎嘎…”白路还沉浸在喜悦中,又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白路来不及抹眼泪,就害怕的站起来准备跑路。刚到门口才发现老八还在原地,白路又着急的返回。可是老八双爪牢牢抓住一副白骨的肩膀上,神气的的高高站起。
白路瞬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这改不会是做梦吧。强迫自己醒过来,又给自己两巴掌。
“哎约喂,疼疼疼…”
可是这一鸦一骨缓缓朝着白路走去,老八飞下,跳到白路的脚边。用嘴拽着白路的裤脚,拖着白路迎上白骨。白路死死抓着房闩,一动不动。
老八见拖不动白路,只得放弃又飞回哪具白骨身边。老八围着白骨飞绕,对着白骨一阵撒叫。欢腾的样子,那白骨也欢舞起来。
吱吱嘎嘎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的卧室中,显得诡秘而怪异。
白路平静下来,她似乎明白的老八的意思。那具白骨回头对她,竟然长开嘴,上下摩擦。骇人的画面,想象一下一具白森森的骨头对着你笑。是不有一种和要世界说拜拜的预感,白路腿软老八又是个不懂事的。大半夜,带了这么一个东西,是想和她玩大冒险嘛?
“停——”白路大叫一声。
“你们是在秀恩爱嘛?”白路眼见没有危险,也就不害怕了。
老八好歹与自己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她也明白老八的动作背后的含义,以及叫声代表的喜怒哀乐。老八叫的欢快,和那具白骨玩的快乐,完全忘了白路这个活生生的人。
白路迅速穿戴整齐,贴身黑色夜行装勾勒出娇好的身材比例。
“呱唧呱唧…”老八飞腾着啄着白路的衣袖,往门外拖。
“好了,老八,我自己会走。”白路今个准备离开一字崖,前往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的村子不敢再去。她灵机一动,或许去寻找传说中的的那个女人:白冰蓝。
白路虽对惊蛰有些不舍,但是她不可能依靠他而活。老八的重新出现给了她离开,准备浪迹江湖的决心。
白骨,走起路来嘎吱嘎吱的响,白路给他找件衣服披着掩盖声音。
一具白骨,一个女人,一只松鸦。这个组合在丹楼里横冲直撞,来来回回几遍。
“奶奶个腿,难道是迷宫?”白路气喘吁吁的靠着柱子,嘴里气骂道,跑了这么多圈她双腿发软。
“让她走吧,留不住,受点苦也好!”惊蛰负手而立,对着空气中的幽冥吩咐道。
白路歇完,松鸦开心的上窜下跳。
“又来,我好累啊,老八,你消停会。”白路一副我已死心的颓废样,瘫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偌大丹楼跑了那么多圈,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
白骨扭着骷髅头,也想来帮老八,白路一吓从地上跟安了弹簧似的跳起来。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嘛!”白路用手示意白别过来,白骨似乎委屈了。低下头,两只手指骨放在琵琶骨前绕圈圈。
白路不好意思道:“咳咳咳,那个…那个…我不是不嫌弃你啊。”
老八生气的飞过去啄断了白骨一根手指,手指骨掉落在地。白骨一紧张,蹲下去捡起自己的手指赶紧安了回去。然后乖乖待在一边不动。
“老八,你丫的有病,你怎么能这样呐?”白路气急,朝着老八就是一巴掌。
白骨在一旁乐的硌硌直笑。
“赶紧走,这次再走不出去,老娘拔了你的毛,让你做一只秃顶的鸦”
于是…
白路逃离出来,在他们到了山下的溪水边时,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白路没想到,白骨竟背着她从一字崖顶端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