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奖品,就地解散。
等我回教室,看见黑板上写着“通知”,放假两天,这是该欢呼雀跃的事情了,比得奖又让人兴奋。
“咱们孟老师呢,是不真的?”
“真的,孟老师写的,能不是真的。”
“是不现在就能走了?”
“嗯,打扫完卫生就能走。”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再说也不是我值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不过我在等,不是在等老师,而是在等班级同学一起走,免的被老师批评的时候我首先就被单拎出来。
天色渐渐昏暗,冬天的黄昏不像夏天那样有那么长时间的彼此流连,冬天的太阳说落就落下去了。
那些初中生骑着自行车,也从学校放学回来了。他们快的也许十几分钟就回家了,慢的要半个小时,分成好几个梯队,一伙一伙的。家慧虽然是女孩子,但是骑自行车的架势可是像个男孩,她已经回家了。
家慧放下书包,从兜里掏出几块糖给了家宝,家禾,家玉。
“姐,你们元旦咋过的?”
“买的东西,拉的花,租的DVD。”
家宝吃着糖就要翻家慧的书包,书包隐秘的角落也许还有好吃的。家慧一把就家宝拉了过去。
“不要翻我书包,翻我书包操心我打你。”
家宝似乎并没有听见,翻过身来,又走过去,家慧的耳光照着家宝就过去了。哭声喊天震地的,女人正在做饭,听见家宝的哭声进了里屋。
“一阵儿也不能消停,又打他干甚了。”
“谁让他动我书包了。”
“行了行了,把你书包放柜里锁上啊,有金子了。”
女人抱着家宝去外间做饭了,外间着实有些冷,汽又大。
“姐,你们有竞赛没?”
“没,多么大了我们。”
“我们班那个李振华得了三四个本,老师都夸她说画画画的好了。”
“噢,那有甚了,画画画的好多了,又不是将来就能当画家。”
“二姐,你们班那个唱歌越发好听的叫甚了?”
“李瑞”,家玉停一下,“那是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
“他唱的咋们从来也没听过是哇,二姐?”
“出来烧火,这么大了都,一点也不体谅人。”女人朝里屋好了一句。
“二子儿,你出个给妈妈烧火。”
“你咋不出去,妈妈叫你出去烧火了。”
说来说去,没有人愿意烧火。女人的发火好像是日常的说话,总也没有施行的时候,孩子们相互推脱一番也不见有人听话。当然女人喊这一声也许并没有让她们出来帮忙,不过时嫌她们嚷嚷个没完没了。
火炉并没有多少热气,盖上了煤泥,要等煤泥干了,用炉锥捅鼓几次才能旺起来,说来这也是个技术活,一直掌握在男人的手里,显然男人出去没多久,不是在前院就是去外面捡柴禾去了。
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黑暗笼罩下的乡村只有微弱的灯光撑开几个角,低矮的院墙一望便知这一家的收成,有些什么,再从玻璃上望进去就是这一家人。
男人背着一大捆蒿草从野幕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