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是开始,也是结束。听着考场里收卷子的声音,李凡扔下笔,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人,会在考完试的欢脱中恍然意识到自己凉了;有些人,会自信满满地在公布成绩时迎来降维打击;还有些人,考试结束铃还没响,手里的笔还没放下,就已经在心里盘算应该如何从老师家长的核蔼目光中死里逃生了。
李凡的心空空如也,他已经预料到了这次自己会是什么结果,但同时他也在考虑着如何既不耽误啄木鸟的工作,又不使家长觉得自己“自以为考的不错”。不去夜巡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啄木鸟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出现了,李凡不想让他就这样在城市中消失。
夜幕降临,李凡才刚刚吃完晚饭,正默默地去摸自己的装备准备出门。“只要他们没有注意到我我就不会有危险。”李凡心想。当他终于拿好装备摸向门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大功告成的时候,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要出门啊?”“啊……啊,嗯。”李凡慢慢转过自己僵硬的脖子,拼命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使它看起来自然。
“去吧去吧,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们都知道,也支持。”
“好!知道了!”李凡回答的短促而干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样就可以早点结束对话,减少她将话题转移到考试上的机会。”话音未落,李凡就已迫不及待地把一只脚跨到门外。
“等等!”
啊,糟糕!“还……有什么事吗?”李凡又一次跳机械舞般的回过头,满脸“灿烂”的笑容。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恍惚间,四周迷雾升腾,母亲的眼里似乎射出激光,在迷雾中映成十字形,穿透了李凡的胸膛,毫无阻碍的扣击在李凡狂跳不止的心脏上,心跳猛刹几乎停滞。
“好——”说实话,李凡并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好险好险!”一路小跑到马路上,李凡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真的必须在四十分钟后出现在家门口了……那么就说明……我最多有半个小时的战斗时间……啊,我好难!”李凡喃喃自语,“都怪万恶的考试!”
“站住!抓住他!抓住这个吃霸王餐的混蛋!”啊,什么?李凡只感觉一阵疾风碾过脸颊,随后只见尘土飞扬,一群人在风后狂奔呼喊。
“那不是大排档的老板吗?让我来帮忙吧!”李凡用仓鼠跑车轮般的速度换好服装,全速起跑,朝着他的目标绝尘而去。
“现在的凡间,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够跑过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吧!”狂奔中的李凡嘴角挂着自信到狂妄的笑容,那一刻,他化成了疾风。
两分钟后,追赶的人群已经不见踪影。
“啊……好累……看来……想直接跟极速者拼速度还是不太可能啊……”李凡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没关系……我慢点跑……我可以耗死他……只要让他一直跑下去就好了。”李凡看着永远在自己前方的那一个身影,第一次有了望尘莫及的无力感,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
“我一定能抓到他的。”李凡想。
好久好久之后,原本穷追不舍的人群现在三三两两地在路边休息。
“大姐……他们还在跑啊……”原本跟着老板娘一起追赶的一个男子掀起衣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老板娘说道。至于他的表情嘛……如何形容呢?他面颊通红满是汗水,双眼涣散无光,嘴张得老大,正在拼命用力大口吸气,说话的语气,疲惫中带着惊讶,惊讶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带着疲惫。
“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能跑的人。”老板娘胖胖的身体蹲在了地上,手里使劲摇着随身携带的折扇。
“话说你们看清追那混蛋的人是谁了吗?”
“不知道啊!好像……是啄木鸟!”
啄木鸟!?人群瞬间炸了锅。
“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是啊是啊,他可是还没洗清嫌疑呢!”
“报啥警啊!人家可是在帮咱呢!恩将仇报像什么样子!”
“现在警察不是不抓他了吗?他不是义警吗?”
“啥义警啊?他要是问心无愧绝对清白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哎呀哎呀别吵了,看戏看戏!”
至于李凡……
“我……跑了……多久了……这人……为什么……这么能跑……”李凡感觉自己的上颚和舌头都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了,上颚因疯狂吸气而冰冷,舌头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不明所以地伸出口腔随风而摆。
李凡艰难地抬起还受控制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口水的混合物,同时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糟了,我只剩十分钟了!这完全不够我带他回去和我自己回到家的,必须……想其他的办法……”
此时此刻,这两道人形闪电已经在并不宽敞小巷密布的街区狂奔数圈了。“近道……有没有近道可以抄……到处都是小巷,两侧是墙,没有路……等等,墙?”李凡停了下来,双手扶住墙头,双手借力,飞身而上。
抢占制高点,然后天降正义!
李凡扶墙而望,精品开封菜、涵诚家纺、特别香家常菜……啊,在那里!李凡化身为古代剑客,轻身凌于墙头之上,凭晚风之势,借月之魔力,立于青草而飞,踏青苔而跃,转瞬间就到达极速者的前方。
“天降正义!”李凡凌空跃下,一个superhero's landing到达极速者的眼前,不等那人说什么,面带微笑的李凡打开仪器开关,将那人整个抱起,回到人群面前,把那人轻轻放在地上,简单致意,随后狂奔而去。
“刚刚你看到了吗?啄木鸟突然一下就放大招了!”
“看到了看到了!话说这是为啥啊?难道啄木鸟是什么来自M78的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某种结合体?变身有时限的那种?”
“嗯,有可能……非常有可能。”(1)人群议论道。
【(1)奥特曼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