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过后,李凡和孙炜带着给校内“同伙”的“酬劳”,踩着早自习的上课铃回到教室。二人坐定,与昨夜帮忙打掩护的舍友一阵眼神交流,得知昨夜一切顺利,又指了指书包,示意吃的在这里,最后互相比OK手势,“交易”圆满结束。
李凡翻开单词表,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昏昏欲睡。他昨晚真的没睡好,一是因为做了重大决定而激动万分,二是他实在不忍孙炜在地板上度过一夜,邀他上床后却在后悔自己这么做与控制住自己不将他踹下去的泥潭中沉浮不得直到天明。欢快的下课铃在迷蒙的梦境里响起,李凡渐渐恢复了意识。果然,新学期的第一节早自习就是应该拿来补觉呢。
课间,孙炜问李凡:“嘿,你的代号起好了吗?”
“啥?”李凡睡眼惺忪。“你作为英雄的服装和代号啊。总不能用你的真名,穿校服打击犯罪吧?”孙炜的声音热情而饱满,听饱满得让李凡想打他。
“嗯……关于这个……我真的没有想好,起名字什么的最讨厌了……”
“那服装呢?”
“嗯……我还没考虑过”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的事一点也不上心?你是不是要反悔啊?”
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成为英雄这件事,是李凡真正下定决心要做的,是目前他自认为的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一旦决定,李凡就不可能反悔。只是对于这样一件全新的事,李凡短时间内实在不知道从何下手。
“算了算了!”孙炜接着说。“让你机智无比的同位来帮你吧。代号可以来自某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可以依据自己的外形特点,也可以依据自己的能力……”孙炜突然顿住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出什么事了?”李凡关切地问。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可以一看到那伙人就带着你瞬移离开现场。”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这样做啊?”李凡回忆起昨夜的惊险遭遇,还能感到背后渗出的冷汗。明明有可以迅速解除危机的办法却没有应用,就好像考试时苦苦计算20分钟得出的答案,考试后得知可以用简便方法5分钟得出结果一样令人难受。
“我……我感受到有一股神秘力量在限制着我的记忆,令我无法想起自己的能力……”(是的那股力量就是贾仁我只有这样才可以推动剧情发展嘛而且情急之下忘记也很正常嘛手动狗头)
李凡不赞成的目光紧盯着孙炜,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的孙炜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他放弃抵抗了。
“哎呀我就是忘了!我忘了!这就跟你考试的时候突然忘记熟记的公式是一个道理啊!再说,我昨天要是一开始就瞬移,哪有你展示自己的机会啊,你说对不对?”
李凡还想说点什么,预备铃却无情地响了起来,年轻活泼的英语老师捧着课本走进了教室,拯救了可能遭受毒打的孙炜。
英语老师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刚刚工作没多久,眉眼之间仍带着少年人的痕迹。齐耳短发,圆框眼镜,整个人显得阳光可爱。这样一个人,她的能力却是杀伤力极强的声波,也正因为如此,英语课的课堂秩序总是好的出奇。
“同学们想不想我呀?”在教室前方站定,她向大家投递来一个甜美的微笑。“想!”同学们齐声答道。“同学们在假期有没有好好学英语呀?”“当然了老师!我为了学英语都没写数学作业!”有同学答道。“这么感人啊?那等着我跟数学老师说说,宽限你两天。”“哇哦——”讲台下起哄声四起。
李凡班的数学老师是英语老师的男朋友,二人在工作岗位上相识相知,也即将修成正果。眼看班里局势将要失控,上课铃识趣地响起,英语老师打开了书,开始了新学期第一课。
“同学们请把书翻到第四单元,就是carnival那个单元。过两天有期初督导公开课,我们到时就讲这节课。这节课的内容更丰富。接下来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狂欢节的有关知识。”
一幅幅多彩的图片在幻灯片上闪过,各种风格各异的面具吸引了李凡的视线——这正是他现在需要的。“这是鸟嘴医生面具,起源于中世纪的欧洲……”李凡的眼里出现了光芒,这个面具,不错啊!
又一个课间,李凡兴致勃勃地告诉孙炜:“我想好了代号。我要叫自己啄木鸟,用刚刚上课讲的鸟嘴面具掩饰身份。”
孙炜欣慰地点了点头,起名字这种麻烦事终究没落在自己身上。“好!那么接下来就由我这个资深人士来帮你挑选一套高端而不失低调,华丽却不影响战斗的服装吧!横观中外,总览古今,英雄的标配,当然就是紧身衣!”
“嗯……”李凡努力脑补自己穿连体紧身衣的样子,但由于素材不足最终失败。
“紧身衣多好啊!”看到李凡脸色阴晴不定面部扭曲,孙炜劝说道。“你试想,当你穿上紧身衣,系好披风,乘着夜色攀上墙头,俯瞰着你深爱着的城市。当闪电从你身后划过时,你告诉所有人:‘我是复仇者,我是黑夜骑士,我是……”(1)
“打住打住!这也太中二了!有没有其他选项?”李凡问。
“当然!除非你有钱造装甲的话。”
“嗯……”
几天后,在家中的母亲张妍左手捏着刚收到的纯黑连体紧身衣,右手拿着由卖家代寄的信息。“亲爱的妈妈,当收到这件快递时请不要惊讶。这是我新买的夜跑装备。其实在学校里我就一直有夜跑的习惯,最近我刚刚了解到紧身衣可以提高肌肉的利用效率,因此买来试验一下。”信息上如此写到。张妍揉搓着紧身衣的一角,满脸难以描述的表情。
收到紧身衣的当天夜里,李凡在家换好紧身衣,讲自己和孙炜潜心制作的鸟嘴医生头套带出家门——啄木鸟的第一次夜巡开始了!
到了离家远一点的地方,李凡戴上了头套。虽说是潜心制作,但是由于二人的技术实在有限,材料又不足,李凡的面具实际上就是一坨东拼西凑的纸壳,鸟嘴部分还是用孙炜没写的卷子做的。李凡行走在街道上,寻找着身边的“犯罪”活动,不知是不是由于自己的气场太强,四周的行人都在自觉为自己避让。
初秋的晚风吹在被紧身衣缠绕的身体上,李凡感到了丝丝寒意,同时心中波澜四起。“我……真的在做这件事?”李凡想着,一切都好不真实。
突然之间,李凡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循声赶去,发现一位女士被逼到墙角,一只手将挎包死死地塞在身后,另一只手拼命在前方挥着,试图击打那个将她按在墙角的男人。那男人口齿不清地念着些什么,手里没有武器,正在试图靠的离那位女士更近。李凡心里一惊,随后心脏狂跳不止,分不清是紧张还是狂喜。李凡向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狂奔而去。啄木鸟的第一庄案子来了!
“先生,请你放开那位女士!”李凡大声喝道,并且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富有威严。
那二人停止了拉扯,同时转头看向李凡。没有人继续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尴尬气息。突然,男人猛地撤回双手,按住胸口,把头扭到旁边呕吐起来。那位女士僵在墙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抬起手捂住嘴,眼里神情复杂,有惊讶,有恐惧,甚至还有厌恶。
令他们有这种反应的正是李凡本凡!让我们先来看一看李凡同学的出场装扮吧。
来者头顶棕黄色头套,似乎是大小不合适,头套随着身体的运动不停的左右摇晃。头套上插着白色圆锥状物体,在黑夜中格外醒目,远看不明所以,近看就像是发育不完全的变异独角兽。来者身穿黑色紧身衣,而且只穿了一件紧身衣,毫无遮挡地展现了一切轮廓。虽然身材不错没有多余的凸起,但是那些该有的凸起,在幽暗的灯光打出的阴影里格外惹人注意,准确来讲,已经有些夸张了。
这是来了个啥呀!!
男人终于直起身,抹了把嘴,用颤抖的声音说:“对……对不起,我喝多了,把这位女士认成了我的妻子,实在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喝酒了!再也不喝酒了!”他边说边向着远离李凡的方向移动,到最后跑了起来,越跑越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没事吧?”李凡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那位女士。
“暂时……没有?你你……你是什么人?”女士结结巴巴地回答,眼里满是警惕。
“我是啄木鸟,这座城市的新晋守护者。”这句话脱口而出,李凡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和自豪,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容,只不过有面具挡着对方看不见就是了。
“……我很好我真的没事我现在要回家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我我我我绝对不会报警,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女士语无伦次地说着,采取了和男人一样的方式渐渐逃离现场。
“下次不管干什么都不要再穿这身衣服了!”女士留下最后一句话,随即也隐身于夜色之中了。
“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啊……我甚至都没有动手做点什么。我看起来有那么糟糕吗?”李凡困惑地摸了摸头,头套的顶部识趣地裂开了,一坨带着试卷鸟嘴的纸壳套在了李凡的脖子上。
“紧身衣真的是英雄的标配吗?我的打开方式不对吗?”李凡想着,满怀困惑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1)1992年《蝙蝠侠》动画里的经典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