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玩的开心,快滚!”青阳母亲带着墨镜耍酷,却又哀伤的甩甩手,表示希望眼前的情侣能立刻消失,她实在是看不得孩子们在她眼前秀恩爱。
青阳倒是没敢戳动母亲神经质般的黯然神伤,生怕同学会多出个阿姨来。
他今天整个人精神焕发,早上六点起来打理的头发,又把测肋雕琢奢侈logo的印花T恤,熨烫的整整齐齐,就是有些纳闷这衣服怎么挂在最外面?
裤子是前几天女人们陪着余旻汐散心,在街上顺便买的,一条ins风的灰墨色七分裤,腰间还挂着三个箭头纽扣。
至于鞋子,本来青阳精心准备了一双,却在临走时被母亲换掉了。
潜移默化扮罗衣,处心积虑凑服侣。
一切关于毫无预谋的解释纯属无稽之谈。青阳老妈把欧奕从老宅子领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这群女人的小把戏。
欧奕就像要即将出嫁的少女,羞着面靥,又不时和未来的婆婆窃窃私语,狡黠的眸子不时向车里的少年撇去。
世间皆说有种唯一,映入眼帘,心旷神怡,仿佛度过了春风十里。世间亦说有斑驳万物,可瞧见了她,花花世界都散了纸醉金迷。
不出意外,她的T恤在测肋处刻画一个硕大的logo,不过换了个方向。
ins风的过膝百褶裙,还故意在束腰装饰了三个箭头扣子,在预料之中洗染着灰墨色。
欧奕故意站在车窗外,勾着嘴角,明眸闪烁着炯光。母亲则在车门前嗤笑,还不时打趣俩人。
“害羞什么啊?人家都没害羞,你一个大小伙子还不好意思?你老婆,我可是给你领来了,还不下车给女士开门。”
“阿姨!”欧奕微红着脸颊,轻跺地面,随后又敲了敲车窗,故意撅起嘴道,“嘿,青阳你倒是下来啊!不想带我去?”
男人是一个虚荣与胆怯杂糅在一起的生物,当接受突如其来的揭露恋爱时,总是喜欢宕机式回避,来掩盖内心的惶恐不安。
但是当心田里最后一抛沃土,选择接受一切时,又会极度虚荣的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恨不得把一切目光聚焦在彼此身上。
告知一切,自己的另一半是多么的倾国倾城,而自己是多么的超凡脱俗,至于他们的爱情如皓月般皎洁无瑕,如耀阳般璀璨夺目。
青阳展现了自己绝对的服从,顷刻间已经站在了对方的面前。他轻柔地俯下身子,拉起女孩的柔荑想前走去。
他永远相信自己这种与生俱来的恶趣味来自母亲的感染。所以为了充分报答来自老妈的馈赠,青阳以一种极其醇厚的话句,道出自己的心语。
“世间万物,因为有了你,失去应有的颜色,你今天真美!”说完他还故意往老妈眼睛里昂首。
“你们这么恶心人,是要遭天谴的!”青阳老妈凝固着神色,咬着银牙,心里恨不得把青阳回炉重造。
但作为始作俑者的造就人,自然不能就有这点道行,老妈甩着长发微笑道:“小奕啊!阿姨觉得,走着去也挺浪漫的,反正某家伙科目二过不去,算是为以后生活做铺垫了。唉,小奕呀!阿姨我要是你,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然后转身就走,科目二都过不去,废物一个呀!”
然后老妈跟个孩子似的,偷摸比了一个victory,笑嘻嘻地发动了车。
欧奕看着青阳被伯母修理的成了秋田,早就合不拢嘴了。然后一言不发,并优雅地上了车,和伯母对视了一眼,嘲讽地笑在了一起。
本来就是如胶似漆的璧人,还被特意地装扮了情侣衣物,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老妈心里就像是被车前草刮了无数下,百味杂陈。
于是,俩人滚了下去,准确的来说,只是青阳一人被一脚踹下座位,滚了下去。
“哟,贵客呀!我们欧美女从国外回来了,还特意参与我们这群老同学聚会,这档次一下子就上来了,真给我老刘面子。”毕竟算是场重聚,组织聚会的老同学自然要迎门纳客。
宴府门前,待客的东家叫刘辉,就在家乡上大学,又因为高中那会儿是整个班的班长,自然有机会张罗这事儿。
欧奕就在一边笑,也不搭话,目光向右边撇去。青阳无奈的把大脸伸到刘辉面前,说道:“啧啧,你这胆练得挺大啊?忘了她当年怎么弄你的了?”
她拽着青阳的耳朵笑道:“我当年那么可怕吗?嗯?”
“哪能呢?哟,在一起了?可以呀,青阳!怎么说来着,哦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恭喜!那这回,你可不许赖酒,高中毕业那天,你倒是耍聪明,靠着录像躲酒,今天可看着你呢!”刘辉架着青阳的膀子道。
欧奕勾着嘴角恻阴阴说道:“嘿,喝酒?欺负我家青阳?要不和我来?”
刘辉立刻怂了,侧了身子,摆了一个请的动作,同时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大姐,大哥,请!您随便。”
青阳大摇大摆地拍了拍肩膀,得意地道:“嘿嘿,想灌我?这就叫靠山。唉唉,疼疼,别掐了,老婆。错了,错了,宝贝!不对,大姐。”然后也鞠了一躬。
“嘿,最近你有点跳啊?”欧奕挽着青阳的手臂,向里走去,两个硕大的logo恰巧拼凑整齐。
“哪有!我最乖了。”青阳这货一脸谄媚。
“那你手机里的妹妹是哪位?”
“哪有?”
“你拿过来来我看看。”
俩人嬉闹着一路走远了。
刘辉抹着额头冷汗,叹了一口气:“咋还这么可怕呢?”
刘辉身后传来粗犷一声,“班长,好久不见了,可想死我了,你咋了?”
来人名叫连文,名字文弱,脸也寡净,就是说话自带西北老腔,反差的极其夸张。
“嘿,兄弟,前面的是阳仔吧?哟,情侣装,老大?喂,老大!”
刘辉赶紧让他闭嘴,然后道:“你彪啊?是,老大,别喊了,欧魔女来了!快别喊了,你没事招惹他们干啥?又想被收拾?”
连文缩了缩脖子,然后一起来的几个兄弟也跟着缩了缩头,身体一阵恶寒,然后向里走,剩下的连文拉了班长一把,意思是有话说。连文这个圈子,倒是以他马首是瞻。
连文随机转移了话题,从兜里抽出盒烟,递了一根,又亲自避风点上,小声交谈:“班长,有点门路没?哥几个打算,做个家教之类的,要不一起?”
“哟,烟可以啊!家教啊!好说好说,家里给了点零花钱,我先看看。”
没聊几句,刘辉就迎其他人去了,连文也知趣的掐了烟,
后面又陆陆续续到了几波人,来的宾客基本算是齐了。
高中三年,拆班、分班、出国、辍学,最后一起走下去的不到四十,而到场的却只有二十多个。
然而青阳没有感到青涩的回忆,有的只有淡淡的忧伤
可能是这世道变了吧!这宴会逐渐变得势力起来。刘辉虽然没有刻意安排座位,可亲疏远见却可见一斑。
随着人间的打磨,诸位把这里也渐渐改造成名利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