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领着我回到了客栈,见我不说话,他侧过脸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莫非是糖葫芦不好吃?”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我只好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与这些都无关的,师兄,你方才...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黑衣男子?”
寒月听罢,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似是在仔细得回想着,“黑衣男子?似乎今晚就从未见过身着黑衣的男子啊。”
他顿了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莫非你又...”他话说了一半便未再说出口,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的想法是对的。
他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师父,若是再知道你这幻觉又出现了,定会让他更加担忧。”
“师妹,若是下次你再出现这种幻觉的话,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明白吗?”他似乎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只得呆呆的点了点头。
回到客栈,寒月将我送到了房门前才离开,走前还不忘嘱咐我若是想找他就摇一摇铃铛,我只觉得身心疲惫,应了他之后便关上房门一头倒在了床上。
直到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回忆起那黑衣男子,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可自己分明撞进了一个怀抱,寒月却说从未见过身着黑衣的男子,这件事情疑点太多了。
我越想脑子越乱,半晌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朦胧之间仿佛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前闪过,那身影高高瘦瘦,像极了寒月。
一夜无梦,一睁眼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人间不比北阳宫,曾经打个盹的时间如今却是好几个时辰。
大师兄敲了敲我的房门,与我交代了几句今日的行程,就匆匆下楼去准备车马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果真身心舒畅,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出门与大家汇合。
在队伍前老远就看到了寒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只傻狐狸,莫不是担心了一晚上?
想着,我穿过人群走到了他面前,他竟都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依然低着头紧锁眉头。
见他这般,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他这才抬眸看了看我,挤出了一个微笑,“来了。”他说的有气无力,仿佛一夜没睡的样子。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我瞪大眼睛看了看他疲惫的脸,早知他会这般,昨晚就不与他那幻觉之事了。
我心中又感动又内疚,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心情不好吗?”我小声的试探着,寒月却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仔细回想这几百年间,似乎我有不开心的事情都会与他诉说,而他却总是喜欢将所有事都憋在心里。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我竟觉得有些陌生,虽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但我真的了解他吗,他的过去种种我也从不知晓,只是他不说,我也不问,日子久了,我好像就真的不去关心他的想法了。
想着,我上前握住了寒月的手,他被我吓了一跳,惊恐的望了望我。“没关系,你不说我就不问。”
我笑了笑,晃着他的手又道:“不过你不许再皱眉了,不好看。”
他低头将手反握了回来,忽然展眉一笑,“好,都听你的。”
大概又行进了四五天,我们终于来到了东海边的一处小村庄,由于还在人间,所以不可以用仙法直接潜海,大师兄提议租一条稍大的船,等行进到海中,再施法术,师父同意后,大家便各自散去,做入海前最后的准备。
我正打算随便逛逛,却被师父叫住了,“小七,来。”我回过头,又见到了师父慈祥标志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一路走来师父的话都很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唯唯诺诺的走上前去,尴尬的笑了笑,“师父,你找我什么事呀?”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让我更有些不知所措,“你陪为师四处走走罢。”我听后,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幸好师父没有再仔细回忆之前的事情,不然我被大卸八块也说不定。
我们沿着海边一路走着,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师父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回头望了望,若是再走的话,估摸着就要赶不回去了,我抬眼看了看身前的师父,总觉得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师父?”我张口叫了他一声,那一刻总觉得眼前的人陌生极了。
他闻声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师父,若是再不回去,可就要赶不及出海了。”
我说完后,他却没有半点要转身的意思,空气在一瞬间仿佛都凝结在了一起,半晌,却见他抖了抖肩膀,突然发笑起来。
我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地后退了几步,“你不是师父,你是谁!”
我一面退着,一面将手摸到了剑柄上,那人蓦地转过身来,面色狰狞,又带着几分邪魅,“你们北阳宫的人可真是好骗。”
他顿了顿,一步步走上前来,“再好好看看这张脸吧,日后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他一个瞬影闪到了我面前,抬手在我面前一挥,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喂,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似乎听到有声音在呼唤我。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双铜铃大的蓝眸映入我的眼帘,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欲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拷了起来。
我向后挪了挪,惊恐的望着他,“你是谁?”
话音未落,他赶忙示意我噤声,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过来,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他歪过头看了看我,朝我这边挪了过来,我吓的魂都要飞了,紧忙闭上了眼睛,“你...你别过来!”
他见我这般,只好停在原地,“好好好,我不过去,你不用害怕。”他说罢,果真停在了原地。
我感受到他的气息确实不再靠近,便缓缓睁开了眼睛,方才被他吓得不清,都未看清他的样子,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是白发白眉。
我上下打量起他来,他穿着银纹白袍,在这漆黑的牢狱中显得尤为惹眼,仿佛黑夜中的月光一般。
他见我不再害怕,又继续向我这边挪了过来,“你也是被骗进来的?”他说着,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我皱了皱眉,怎么都是被拐到这里来的,他却一点都不慌张的样子?
我微微点头,以示回应。“怎么,你也是?”
他皱了皱眉,一歪身子坐在了我的身边,“看来真被我猜中了。”他自顾自的说着,我却是听的云里雾里。
“猜中什么?”
他转过头来咧开嘴笑了笑,忽然一阵声音传入了我的脑中,“和你一样,我也是被骗过来的,不过有一点不太一样,我是被故意骗进来的。”
故意?还有人愿意自投罗网不成?
我听他说完更是遗憾不解,正打算运气传音,却发现怎么也施展不出法力来。
“你手上戴的是缚灵拷,就算法力再高也无能为力,你且听我说完。”
他一边传着音,一边嘴上还嘟囔着什么,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可能是怕被守卫发现,用的障眼法。
“将我们绑到这里来的,应是魔界中人,我在这里被关了三天,基本上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他顿了顿,“他们应是怨灵族的一个分支,专骗一些灵力低位的小仙妖灵之类的卖去做奴隶。”
我听后简直怒火中烧,真是好大的胆子,既是魔族,那魔尊竟能坐视不理,任凭他们逍遥法外?
我愤怒的看着他,似乎是知道我的疑惑,这白发小仙又幽幽传音道:“怨灵族天性好斗,就连当今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尊乐山也要让他三分。”
说起魔尊,我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据说他当年从降魔塔出逃后,亲手屠了自己的恩师,坐上了魔王的宝座。虽说魔族一直秉承着胜者为王的血腥惯例,但踏着自己恩师的白骨坐上这王座,未免也太令人不寒而栗。
成为魔界之首后,乐山凭借着他那张四界无人可及的脸,在这天地间四处留情,许多妖灵魔仙为了看上他一眼,队伍都要排到天地尽头去了。
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又霸道无比的人,竟然也要出让三分,可想这怨灵族在魔界之中的地位。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停止了传音,改为正常的发声。
他这么一问,搞得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答到:“嫦曦。”
他听后笑着眨了眨眼,扭过头来看了看我,“顾盼如嫦,眉眼如曦。”
他自说着,又浅浅地笑了笑,“真好听,我叫白玉。”
我看了看他一尘不染的白衣与那飘逸的眉发,正所谓人如其名,‘白玉’这个名字,既干净又明媚,在适合他不过。
正想着,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玉闻声也静了下来,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将脚步声无限放大。
“今日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竟能抓到北阳宫唯一的女弟子,一定能买个好价钱。”黑暗中,一个模模糊糊的壮汉影子似乎正在摆弄锁链,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自己送上门来了。”白玉低下头,语气有些清冷,神色之间竟让我觉得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那魔人打开了牢门,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似是喝了酒,“今日我倒要看看,这北祭老儿护在手心里的小弟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师父,他方才竟然提到了师父的名字?
我心中的担忧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既然他们假扮了师父,那师父说不定也...
不可能,师父武功那么高强,怎会轻易落入旁人之手。我在心中暗自否定了这个疑惑,此人是魔族中人,他说的话万万不可信。
“这位大哥,你这样擅自闯进来,你的头儿怕是会不高兴吧?”白玉一个侧身的挡在了我面前,笑嘻嘻道。
谁知那魔人一掌便拍在了白玉的胸口,瞬间将他打飞到一侧的墙上。
“你没事吧!”我皱着眉头想要挣脱锁链,却发现只是徒劳。
“放心,我没事。”他这次又用了千里传音。
只见他缓缓坐了起来,艳丽的鲜血在他无暇的脸上绽放出一簇花朵,“不过是一个神职低微的小仙,竟然敢在本大爷面前吆五喝六,小白脸。”那魔人说完,还不忘朝着白玉的方向啐了一口。
白玉坐在墙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你们这般,不怕魔尊怪罪下来吗。”我恶狠狠的瞪了魔人一眼,生怕他再去找白玉的麻烦。
“哟?”他饶有兴趣的朝我这边看了看,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这姿色,果然不是吹的,怪不得那北祭老儿将你护的这么好。”
我将头扭过去,不愿再看他那张奇丑无比的脸,谁想此举竟然惹怒了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老子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越说越用力,我只觉得身体被提了起来,就快要窒息一般。
恍惚间,只听得不远处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进来,“住手。”声音淡淡的,却足以让人听清楚。
那魔人身躯一震,连忙松了手,我失去了支撑,跌落了下来。突然能够重新呼吸的感觉真好,我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眯着眼想看清说话的是何人。
那男子身型修长,披散着头发,脚蹬一双黑靴,身着暗紫色的长袍,“混账,杀了她你与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黑着一张脸,让人看不真切。
说罢,他缓缓走到我面前,冷声道:“站得起来么?”
我轻轻喘了口气,将头扭向一侧,他却不以为然,转过身走了出去,“站得起来就跟我走,”顿了顿,又扭头看了看白玉的方向,“还有你。”
走出牢门,便是一条又深又黑的隧道,不知通向何处,我扶着白玉就这样跟在紫衣男子的身后,终于能有机会捋一捋此前发生的一切。
师父显然被人掳走了,这才给了怨灵族趁虚而入的机会,至于是不是怨灵族的人掳走了师父,还有待考证。
而至于我,那人明显是有意将我引了过来,可我只不过是个桃花精,他们捉我来又是意欲何为。
还有白玉,这人更是奇怪,不过看这奇装异服,十有八九应是妖族之人,此人十分可疑,不得不防。
想着,我回眸撇了撇他,没想到正与他对上,他冲我挤了挤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竟连睫毛都是白色的,若真如他方才所说,怨灵族抓捕四界灵力低位的小仙妖灵拿去卖钱,那他定是首当其冲的奇珍异兽,能卖个好价钱。
白玉对着紫衣男子使了个眼色,我皱了皱眉,发觉他的意思应是是“撞他”。
我顿时大惊,连连摇头,用唇语回道:“不好吧!”他有些着急了,将双手举到了胸前,这一举我更是惊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他不知何时已挣脱了缚灵拷。
不是大罗神仙也解不开吗?
我此时心中乱作一段,不知该不该相信面前这个人。
在他传音的时候我就起了疑心,被这锁拷拷着,我确实感受不到自身一丁点的法力,那他是如何传音的?
白玉见我迟迟不肯出手,终是耐不住性子开了口,“歇一歇,我走不动了。”他说罢,佯装伤口剧痛的样子,弓着身子停了下来。
那紫衣男子停住了脚步,准过身来。
恰是这一转身,白玉竟如迅雷一般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回身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跑!”
他事出突然,我来不及反应,两眼一摸瞎,抬腿就向前奔去。
“且慢!”我们跑了没几步,那紫衣男子便开口道,“我腰间有枚令牌,还请上仙取出一看。”白玉闻言停下了脚步,与我对视了一眼。
他此时被白玉制住了穴道,晾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冲白玉点了点头,示意一同回去看看。
白玉试探的走了回来,将信将疑的从他的腰间翻出了一枚黑曜令牌,我看不清令牌上的字,却见他神色大变,“你是逝雪城的人?”
他说罢,见那男子眨了眨眼,便上下打量起面前的人来,“你们家魔尊不是不愿插手此事么?”
他言语中略带讽刺,一只手扶在了下巴上。
“尊主早就派我打入了此地,前几日见上仙被捕,我便发觉天界也知晓了怨灵族一事,加上近几日怨灵族的冷副将要来此地,怕打草惊蛇,我就擅自做主将上仙带了出来。”
那男子说完,向我投来了极诚恳的目光,介于我自己还被缚灵拷拷着,只好抬臂碰了碰白玉,白玉兀自点了点头,解开了他的穴道。
男子站定后拱了拱手,“多谢上仙。”
他一字一顿说完,我这才忽然反应过来,没成想这白玉竟是天界派来调查此事的上仙,方才他又说到自己是故意被关进来的,那他为何能解开这缚灵拷,想必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了。
“真是热闹啊。”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闯进了对话,原本黝黑的隧道一下之间灯火通明。白玉下意识挡在了我身前,那紫衣男子也顺势站到了我身后,将我护在了中间。
“我当是谁,原来是逝雪城的小喽啰啊,怎么,乐山终于肯出手了么?”
话音一落,一身着暗红长裙的女子从隧道尽头的走了出来,脸上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她的样貌,却遮不住她的妖娆。
没想到这怨灵族的冷副将竟是个女子。她撇了撇身前的白玉,竟邪魅的笑了出来,“哟,没想到天界也要来插一脚啊。”她一面说着,一面把玩起自己的手指来,“不过,只要二位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日之事我便可既往不咎。”
紫衣男子听后走到了白玉身旁,二人对视了一眼,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问出口,“什么条件?”
红衣女子笑了笑,精致的面具下一双魅惑的眸子转了转,“我要,”她顿了顿,抬起玉手竟指向了我。
“她。”
我一时间被指的慌了神,忙左右看了看,确认她指的方向却是是我站的位置。不是吧,我为何这么倒霉,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面色平静,极力想掩饰心中的恐惧。
白玉听后咧开嘴笑了笑,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若是我不答应呢。”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清闲。
那女子瞬间变了脸,眸色狠戾起来,“那还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语闭,她双手一张,只见隧道里不知何时已站满了魔人,一个个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要攻上来。
白玉面色一沉,勾了勾嘴角,“我们冲出去。”
我惊讶的望了望他,努力辨识自己有没有听错,“冲...”还未等我说完,他左手将我揽入怀里,拔出了一把银刃红心的宝剑杀入了魔群之中。
紫衣男子见他这般也不示弱,跟在他身后杀了进来。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景色,只听得惨叫连连,似乎还有鲜血溅到我的脸上。
白玉舞着剑快到看不出招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半晌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眼看前方就是隧道尽头,白玉揽着我三步并作一步冲了上去,却被一抹红色身影拦了下来。
“想走?”那女子妩媚一笑,将手作出鹰爪状,飞身攻了过来,白玉见状将揽住我的手一松,轻轻推到了一旁,身子一转躲开了猛烈的攻势。
那女子见一击未中,在空中一个翻腾便又攻了过来,“小心!”我心中一紧,喊了出来。
只见白玉猛地一个附身,抬腿欲要踢上女子的面门,红衣女子显然慌了神色,白玉见此,抬手抓住了她的脚腕,一个甩身就将二人换了位,我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见那女子已躺在了地上,身侧的白玉半跪着,一把剑深深的插在了她的颈旁。
“不知这位冷副将,我可有闯出去的实力?”他说罢轻松的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
红衣女子此时还未缓过神来,只怔怔地望着白玉,好似被点了穴一般,“对了,不知我朋友这缚灵拷你能否解开?”他回手拉着我蹲了下来,俯身看着女子道。
红衣女子此时恢复了神志,坐了起来,手腕一转变出了一把钥匙来,“是我技不如人,你们走吧。”她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我们,此时的她一扫之前的张扬,完全变了个人。
白玉接过钥匙,将我的缚灵拷解开,又抬眼看了看身后赶来的紫衣男子,“走了。”他说罢指尖一转,插在地上的剑便直直插回了剑鞘中。
我撇了撇坐在地上的女子,只见她捂着自己的脚腕扭过脸去不愿说话,我也不再多想,转身追上了白玉。
感受到自身法力正慢慢恢复,我连忙取下腰间的银铃,催动内力摇了摇,也不知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寒月和师兄们一定都急坏了。
踏出隧道之时,已是天色朦胧,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夜,隧道周围并无守卫,衣男子与我们作别后,太阳正缓缓升起。
白玉冲着我笑了笑,“他们从哪将你绑来的,我送你回去。”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打在他的脸上,映入他红宝石般的眸子里。
我摇了摇头,忙道:“不必不必,一会自会有人来接我的。”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逆着光朝我赶来。我抬起手朝着它的方向挥了挥,高声叫着他的名字,“寒月!这里!”连我自己都没曾想到,他的出现能一扫我之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