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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正式宴会 (5)

餐具桌是餐桌与食品间之间的中途站。它上面可以放一叠叠的冷盘子、多余的叉和刀、洗手钵及点心盘子。假如餐具桌小了或太拥挤,后者有时便放在餐具架上。

在非正式的晚宴上所有的菜盘在传过之后,便都留在餐具桌上的一个保温托盘上,以防客人要再度添菜时使用。但是在正式晚宴上,菜从来不传两次,因此在传过之后便直接送到食品间去。

清理桌子

在晚宴上,不论是正式的宴席,还是一个家庭中仅有一人在座,沙拉盘,或者在点心之前端上的任何菜肴,总是撤走,而让桌上不留一个盘子。盐瓶、胡椒罐,未用过的平底银盘以及坚果盘都是放在托盘上端走,而用一块折得紧紧的餐巾把每个盘子上的面包屑刷到一个用手在桌边下面拿着的托盘中去。

上点心

上点心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为人所熟知的“旅馆方法”,该法在过去几年中已在各处为人采用,是将叉与匙放在瓷盘中。有的人更在这盘子上放个玻璃盘子装冰淇淋,可是大多数的人仅用瓷盘子。在点心之后,洗手钵放在原来的盘子上面端进来。另一种上法是将洗手钵,以及叉同匙,全部放在点心盘子上面端进来。进膳的人将洗手钵放在他盘子的上首,将叉与匙分别放在它适当的一边。

要上水果的时候,便紧接在上过点心或冰淇淋之后开始传送水果;最后传的是作装饰用过的糖果。通常这些糖果有巧克力、焦糖、薄荷糖、金橘、或者是一个人就装饰及味道两方面考虑而选择的任何糖食。

在离开点心这个主题之前,可能最好再添几句话,即洗手钵装的冷水不到半钵;而在晚宴上钵中还可以放少许紫罗兰、香豌豆花、偶而还有栀子花。在一个准备妥善的家中吃过点心之后所端上的洗手钵中从来就看不到一片柠檬。在一个非正式的或家庭的晚宴中,吃过烤龙虾之后,热水(或者热肥皂水)中放上柠檬就算得上是绝佳了。

在正式晚宴席上很少上咖啡,可是稍后却在其他场合端上来。

餐后

离席

在晚宴终了,当最后一道甜食已经传送过,女主人看到再也没有客人在进食的时候:她便望望席上对面,与一位女宾的目光接触之后,就缓缓的站起来。那一位碰巧正在观望的客人也就站了起来,一刹那间每一位都站起来了。男士们以手臂挽着他们的伴侣,带她们回到会客室、图书室、或任何在该晚剩下的时间中她们将坐下来的地方去。

每位男士然后离开他的伴侣,同其他的男士跟着男主人到一个房间去,在那儿享受晚宴后传送的咖啡、烈酒、雪茄及香烟。一位男士对任何碰巧坐在附近的任何人谈话——且不论他熟不熟识对方——都完全正确。在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男主人必须抓住谈话中首次发生沉寂的机会,建议他们到客厅去“加入女士们的阵营。”

如果一个屋子没有多余的房间供大家进去吸烟时,男士们便不将女士们带到客厅,而他们便留在他们原来所在之地.(女士们均单独离去)围着桌子坐着饮咖啡、抽雪茄、喝烈酒、谈天说笑。

同时,女士们也在客厅中享用传给她们的咖啡、香烟及美酒。

晚宴后的咖啡

上咖啡可以采下列三种方法中的任何一种:(一)佣人用一只托盘,将杯子、小碟子、及糖端出来;管家只拿咖啡跟在后面,将咖啡倒入客人手中所拿的杯子里面去。(二)由管家将摆满杯子的托盘端到客人面前,由客人自取。(三)仆人将摆满杯子与糖的托盘端在左手。客人将糖放入杯子里,仆人便用右手倒咖啡。

上烈酒的方法与上咖啡的第二种及第三种方法正好相合。客人们自己倒自己的酒,再不然就说“康涅克”或者“请倒薄荷酒”,那么佣人就为他们倒他们所选的酒。

香烟是与火柴或打火机一道摆在盘碟中。没有一位现代的女主人,甚至于一位老式女主人,从来在晚宴之后不传送香烟的。

在一个十人或十二人的晚宴中,五、六位女士总是时常自个儿坐在一起,也可能三三两两地坐在一块儿;可是在一个非常大的晚宴中他们一定是不可避免地变成四个人一群,五、六个人一起。在任何情形下,女主人必须小心照料,使得没有人是单独坐在一边。如果女主人的宾客中有一位对于其他客人都感到陌生的话,她就该将一把椅子拖到其中一伙人旁边去,将椅子让给她的单身客人,并且坐在她的身边。过了一会儿之后,当这位特殊的客人至少与这伙客人谈话搭上了边的时候,女主人才离开她而加入到另一群客人当中去,在那群人当中她或许是坐到那稍为受到冷落的客人旁边去。甚至于在没有人需要任何特别照料时,女主人无论如何也要陪每一伙客人坐一会儿,以便至少在晚上有一部份时间是在陪客人。

男士们回返客厅

当男士们回到客厅时,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位想要同某一位女士谈话,他便自然而然地迳直向她所在的地方走去,并且在她身边坐下。

不要说,在回到客厅之后男士们不应当继续在一起谈天,因为这样子的话有些女士们便没人陪伴,而因此对她们显得不太礼貌。

在非正式宴会中,甚至于在许多正式的宴会中,桥牌桌如果不是放在会客室中,便时常是摆在一间接待的房间中。不玩桥牌的客人便花上一两小时与人谈天,然后就回家去,除非是有某种其他特别的消遣。

告辞

贵宾一定是第一位告辞的人,在过去这是相对固定的一条规则,以致于每个人都惯于一个劲儿坐下去等她离去,也不管时间会弄得多晚,而她的责任就是告辞离去。贵宾大半都是一位心不在焉而又年长的女士,或者是一位名流,她很可能含糊地自说自话,“啊,天呀!这些人从来就不回家去吗?”一直到慢慢地她才体会到情况,或者有人提醒她说那正是她自己的义务!

可是时至今日,虽然起身告辞仍旧是坐在男主人右首客人的义务,如果时光渐晚,另一位女士起身也不会被认为是不礼貌。

客人起身,便走到女主人面前说“晚安。太谢谢你了。”女主人就回答道“你能够赏光,真使我感到欣慰!”

在化妆间或厅中,女仆侍候着,帮忙女宾穿上她们的大衣之类,而管家则站在门口。例如说,当舍维尔先生及夫人预备告辞的时候,管家便走出去站在门前右阶上叫一声“舍维尔先生的车子。”男主人的私人司机或为该晚而雇用的一个人,便向舍维尔先生的私人司机打个信号,而在车子开到附近来的时候,前者便向管家报告,管家再对舍维尔先生说,“先生,您的车子在门口,”他们便走出门来。如果舍维尔先生是自己开车,男主人的私人司机或他的替身便将车子开到门口,并扶助舍维尔太太进入车中。

玩桥牌的人在结束他们的牌戏之后便告辞,有时是一桌人同时一次离去,或者更可能一点是两个人一道离去。(如果能够避免的话,从来不将丈夫们与太太们安排坐在同一个桌上。)道晚安的客人都说,“晚安。真是太好了!”或是“晚安,太谢谢你了。”而女主人微笑着说“真高兴你能够赏光!”或是“晚安!”

对客人的某些忠告

开始上一道复杂的菜

当晚宴是由一位自诩为装璜师的大师傅所准备的话,上菜可能首先给贵宾及其他某位客人,他们便着实遇到一个难题,不知道一道构造复杂的菜的哪一部份是可以吃的,以及哪些部份只是一种摆设。

普通主要的部分是够清楚明白的;使人不敢确定的则在其他地方。花朵是不是可以吃的蔬菜呢,花巧的鼓起来的东西是不是洋芋或装饰物呢?如果每位客人有一份的话,则它们十成是可以吃的;绕着食物的圆圈几乎常常都是可以吃的;食物下面的垫台则很少是可以吃的。任何看起来像是饼食的东西都是供人食用的;任何分成一份一份的东西则应当将整个一份儿放在你的盘子里吃。你不应当用力将在厨房里已经分成许多份的任何东西再切下一块来。此刻必须说一句,调味肉汁及点心有时候会是中国的猜谜玩意;可是如果你拿到某个看来像是可以吃的东西,你就是吃上部份装饰物,也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婉辞酒类或食物

如果你不希望饮酒,最好——因为最不显眼——是让人在你的杯子里倒上一点酒。除非是倒酒的时候你的男主人正好看到了你的杯子,否则他到后来都不知道你那几乎空着的杯子是从来也没有装满过酒。在另一方面,如果他碰巧在注意,他也不会感到浪费了许多的酒。在任何情形中,将你的酒杯口朝下放在桌上悬一种不必要的说“不要”这句话的粗鲁办法。

关于当我们想说“不”便说“不”这个普通主题,许多人在婉辞鸡尾酒时都感到困窘,可是在婉辞任何食物——特别是那些他们会感到敏感的食物——时却毫不犹豫!理由大概是:那些不赞同含有酒精钦料的人的吹毛求疵态度,不论在表现出来的时候是何等温和,在他们婉辞中便会产生一种“不以为然”的含意。一个人可能婉辞面包、鱼、或杨梅,而这件事可能使女主人感到遗憾,因为她知道她的饼干堪称无上的好,或者鱼只不过是进膳的几个小时之前抓到的活鱼,或者杨梅是在一天中最适当的时间从她的果园里摘来的,但是如果客人说“不客气,谢谢你”便可能没有什么不以为然的含意在内。

在几年前,当节食的风尚还没有流行之际,对“平衡口粮”(balanced rations)、维他命、过敏症等所作的科学研究,除了实验室之外便不为外界所知,辞谢男主人或女主人所呈献给一个人的任何东西都被视为非常不礼貌。一位品行良好的客人至少会取一点传给他的每样东西,并且将那一点东西吃完或喝光。今天,不断地使用“敏感”一字,对于接受“不要,谢谢你”这句话而言,比任何曾经有过的任何东西都有用得多。毕竟,如果一位客人知道吃龙虾会使他发皮疹,即使它是用飞机从缅因州运来的,他若是要吃它也就是个笨人了。

手套与餐巾

女士们常常戴着手套去参加正式晚宴,而在席间将它们脱下来。要脱便要完全地脱下来。只将两手翻过来,将手套留在臂上,看起来令人讨厌。手套与手袋两者都应当放在膝上,而一个人也应当将餐巾在膝上一折两半,再将它放在手套与手袋上面,所有三样东西都应当安稳地放在膝上滑溜的缎子裙上面,而膝盖总是有些向下倾斜。

礼仪上最好规定“把它们留在那儿”可是每一位妇女都知道它们并非如此!如果你遵守礼仪,将手袋与手套放在松松地搁在缎子遮盖的膝头上,再将餐巾放在它们的上面,那么这一大堆东西究竟是否会开始向右、向左、或向前跌到地板上去,就只有看机会了。只有一个法子能使得这三件东西不致于化整凭零——那就是用斜着横放在你双膝上的餐巾将手套及手袋包起来,然后将餐巾的两个边角像“膝布”(lap robe)一样塞到你的膝下,使手套与手袋能扎得稳稳妥妥。

这种办法不必列入一本礼仪规范之中,那样一本书应当说你一定不能做那种事。可是不那样子做的话,便只有让你邻座的男士于进膳终了时到桌子下面去摸索;因此如果礼仪之书希望保存一幅男士们爬在地上作为晚宴结束仪式的图画,那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

席间的香烟

在一个真正正式的晚宴上,既使是在最保守的家庭中,也会在吃完了沙拉的时候开始传送香烟。真的有无数妇女在席上坐下的一刹那便点起她们自己的香烟——当年轻的尼古丁尼克夫人(Mrs.Nicotinic)将餐巾放在她双膝之前点燃她的香烟,隔着一层冉冉下降的烟幕向她右首的男士问候时,席间所有其他的人,包括她邻座的男士,都会感到学她的榜样也没有什么关系。要停止这种做法,一位保守的女主人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办法,除非是避免将烟灰缸放在席上——这就明白的表示她宁愿她的客人一直等到香传过来的时候再抽。由于没有一位客人能在看到桌子之前知道她女主人的愿望,一个人应当常常在进入饭厅之前就将自己的香烟捺熄。

对晚宴的伴侣寒喧

“换一换桌子”是一种已经过了时的风习,其主旨在使人们将他们寒喧的时间多少平均分配在他们左右的两个晚宴同伴之间。女主人在上过两道菜之后(或在她所选的任何时间),由她右首的男士那边转过头来招呼她左首的一位男士,而席上的每位妇女都应当注意这个举动,也在同时调动方向,这是一种带点强迫性的达到一个目的的办法,它应当在谈话中停顿的方便之际,而不是在一个信号之下,自然而然地发生。要确知,如果两位进膳者在聚精会神地寒喧,坐在他或她旁边的一位可能会有一阵子找不到人谈话,然而一位考虑周到的妇女会很快地注意到这种情形,找一个法子结束她的谈话,而因此她可以同她的另一位邻座聊聊,同时让起先的那位男士能有空转向他另一边的女士。

礼仪有一条不可破坏的规则是你必须对席上你的邻席谈话。你必须谈话不可;整个说起来就是这样一回事。

既使你被安排坐在一个同你大吵过的人旁边,也要为你的女主人着想,如果她知道你被安置在一个不惬意的位子上,她会感到过意不去的;再为席上其余的人着想一下,也会逼着你在表面上不露出作厌恶的迹象,至少在一段时光中假装着与大家一道谈天,否则的话席上其余的人都会受到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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