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积攒了好久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一般。
肩膀一耸一耸的，整个人抽抽噎噎的。
付衍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想要抱住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只能无措的安慰着：“别，别哭了。”
他心疼。
过了不知道多久。
乔柔突然抬起头，用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看向付衍。
抽抽噎噎的问道：“付衍，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不明白。
明明他们俩认识的时间那么短。
为什么就突然喜欢上了？
付衍最终还是用手环住了她，望着前方，道：“说不清楚。”
不知道喜欢什么。
但就是喜欢。
乔柔没动，视线望着悠悠的远方，用哭哑的嗓音道：“我中午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盘子。”
付衍手揽上她的肩膀，“那有什么？多大点事。”
乔柔却突然挣脱掉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红肿的眼睛望着他，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付衍笨拙地安慰她：“本来就没多大事啊，摔碎了再买不就行了？”
乔柔苦笑：“我妈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什么用都没有。”
付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不会，我觉得你很有用。”
乔柔却不听，自顾自的说着：“她从小到大说的最多的就是说我没用。我摔碎了一个盘子，她骂我骂的要死。”
“她要是摔碎一个东西，一个屁都不放，那件事就那么过去了。”
“我不是想要捡摔碎的盘子吗？她一把把我推开，我的手被划了一个口子，她却不管不顾。”
“她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我一眼。”
“我每次看着她的那张面孔，我就会想起以前她对我做过的那些事。”
“每一桩每一件，做的最多的就是数落。”
付衍不明白这些事，只是道：“你妈可能是为了你好。”
乔柔现在眼泪已经流干了，已经流不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你也觉得我妈是为了我好？”
“我觉得是。”
乔柔讽刺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或者说，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的确。
付衍也没说错。
他不了解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所以那么说，也没错。
可她就是自私的希望，他能无条件的选择站在她这边。
不问理由，不问是非，不问对错。
就只是无条件的选择站在她这边。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良久，他轻轻地说了那么一句。
乔柔的脸上还挂有泪痕，闻言，抬头看向她，还有止不住的哽咽，“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
乔柔的小手被包裹在付衍宽大温暖的手掌心里。
连带着心里的那抹凉意似乎也被温暖了。
在路上，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到了吗？”
付衍捏了捏她的手心“再走一会儿。”
乔柔一脸懵的点头，“好吧。”
大概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片森林里。
乔柔疑惑的抬头看向他，犹豫道：“这……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