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夭夭一袭红衣,摇曳生姿。忆雪淡粉衣衫,梳着双月髻,明眸皓齿,光彩照人。
人群中,发出阵阵喝彩,个个都道:“这两个女子各有各的美法,真是不分伯仲啊。”此时,音乐声又起,风夭夭和忆雪相视一笑,各自起舞。
我在台下坐着,也觉得台上二女,美貌夺人。只是,我不明白,忆雪为什么要和这个女孩比个高低?小筑里原本人声喧闹,这时个个停下声音,屏气凝神望着台上。
风夭夭习惯了卖弄风情,每只舞曲起,都是眉飞色舞,飞扬娇媚。忆雪习舞从不以取悦他人为目的,因此姿态娴雅,美轮美奂,她在娴静里露出灵动可爱的一面,舞姿脱俗而又引人注目。
我在心中暗暗叫好,忆雪性格张扬,却始终进退有礼,颇为端庄大气。相形之下,风夭夭的媚态就有些甜腻。
我看着她二人起舞,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那风夭夭似乎用尽平生所学,舞姿动人却有难度,我瞧她身形,下盘极稳,步法从容,似乎并非一个寻常舞姬所能做到。再凝神细看,发觉风夭夭所施展的动作,几乎并不连贯,她却能衔接自如,奇巧中不乏动人之处。而这一切只有懂得武功的人才能做到。
人群中对二人的舞姿评价各为不同,有人高喊风夭夭的名字,有人就高喊粉色衣服技高一筹。
“难道她并非寻常歌女?”我好奇心起,忍不住捡起窗棂上一粒石子。我想,倘若我将那石子出其不意的投出,若那风夭夭能躲得过,便知她绝非寻常舞姬,若她不慎滑倒,要出丑,那倒可以不必将她放在心上。
近日来,这小城似乎藏龙卧虎,让人不得不生出几分小心。
我一边留神风夭夭的舞步,眼看她刚刚右脚迈出,此刻就要收回,我忙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石子轻轻投在她脚下,我注目凝视,等待结果。
谁知风夭夭兜了个圈子,却并不双脚立地,而是将左脚支撑地面,右脚金鸡独立,做螺旋舞。
我暗暗吃了一惊:“究竟是她本就如此编排,还是机变至此?”
我想不到自己竟然失手,垂头丧气颇为不舒服,谁知再去看台上,不知几何那风夭夭已将小石子踢到忆雪脚下。
忆雪舞的极为专注,似乎一点没有防备,她纤腰轻摆,如弱柳扶风。我暗暗捏了一把汗,却又不知道如何提醒她,一转眼间,她已将石子踩在脚下,当时她侧身而舞,重心刚刚转移到右脚,眼看她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我着急起来,刚刚要甩出手中丝带,忽见人群中有一人忽的跃起,瞬间飞到台上,速度之快足令我吃惊。
忆雪重心不稳,扑倒在他怀里,那人一个不妨,只有抱着忆雪转了几转,方才停下。
我看到忆雪脸上一红,垂下眼眸,再看那人,面目英俊,只是冷峻异常,整个人仿佛一座冰雕。
我心中一凛,知道这个人我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