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赵目光闪烁,笑道:“这位定是铁掌水上飘裘千仞前辈了。”
听闻顾赵所言,东邪北丐目光俱都汇聚在这黑衣人身上。那人顿了顿,道:“不错。我便是裘千仞。小子倒是好眼力。”
心下实有些惊疑不定。目光扫去,心中暗道:“这两个小子倒也罢了,五绝也已到了两个……嘿嘿,单打独斗,我铁掌功夫倒也不惧任何一人。”
心下稍定,朗声道:“本人素闻华山论剑乃武林中最大之盛事,初次论剑因本人有事,未能参加。如今第二次论剑,有心来和天下英雄一争高下。”
这一边黄药师面色不变,冷冷看去,洪七公已经大骂出口:“好个裘千仞,助纣为虐,还敢来华山论剑?我呸!”
裘千仞大怒道:“臭叫花,你也是一派宗师,怎的说话这么不讲道理。”
洪七公道:“我呸,和你这等奸贼,又用得着讲甚么道理了?”
顾黄二人在一边看着,初始还觉好笑,后来顾赵便无聊起来。正想着为何裘千仞到了,原著中来华山杀裘千仞的瑛姑和化解此事的一灯大师却不来,就听到一个女子满腔仇恨道:“裘千仞,你还我儿子命来!”
黄蓉“啊”了一声,道:“这是瑛姑!顾哥哥,我跟你讲过的,不知她为何会来此。”
顾赵微微点头。看来郭黄二人闹翻之前的剧情大体没有变化。就是不知郭靖此刻又在何处?自己和黄蓉好上了,他知道后会如何?只是顾赵倒也没有太大的负罪。他对黄蓉从怜惜到喜爱,情出自然,郭靖自己做得不好,那也怪不了别人。
眼见场中情景再变,一灯大师带着几个弟子出现,周伯通竟也出现。裘千仞面临五绝之三加上中神通师弟这样的绝望阵容,不出顾赵所料说出了“哪一位好汉没杀过人,没犯过恶行,就请上来动手”的说辞。
正当众人踌躇中,洪七公出马,直接令裘千仞悔过自新,瞬间皈依我佛。随后周伯通瑛姑一个追一个逃,下了华山。一灯大师带着裘千仞告辞离去,种种和原著剧情一般的事,就不多提了。
这干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竟似一场闹剧一般。华山论剑,说是论剑,其实也不过是一干武林中人的械斗。顾赵不由得升起一股幻灭的感觉,只有亲身接触过武侠世界,才能发现它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样。
过了片刻,顾赵忍不住道:“这可奇了,欧阳锋竟不见人影。”
黄蓉正看了一场大戏,兴致颇高,笑道:“也许他那次被顾哥哥打怕了,知道自己武功不济,便不敢来论剑了。”
顾赵摇头:“那时我虽可败欧阳锋,但实际上单纯论武功,我不如他。他还不至于不敢前来。”
黄蓉玉手托腮,道:“那蓉儿也不知道了。只是这欧阳锋诡计多端,咱们还得防着一点。”
言语中,几人已是走得干干净净,场中顿时只剩下黄药师、洪七公与顾黄四人。
黄药师道:“论剑之期已到,如今一灯大师、周伯通、裘千仞是不来了,欧阳锋也不知去向,其余二绝,倒是已至。”
他转向顾赵,说道:“至于江湖中年轻一辈的高手,我想顾贤侄必是不遑多让的了。”
若依黄蓉所说,顾赵惊退欧阳锋,倒确能和五绝中人一较高下。
顾赵负手而立,意态潇洒,道:“在下不才,正要领教两位前辈高招。”
黄药师一怔,长笑一声,道:“好小子!不愧为蓉儿看中之人。”
却有些踌躇,道:“只是你我三人,不知怎么个比法?”
黄蓉眼珠儿一转,正要说话,忽听一旁一个铿锵之声传来:“好哇,药兄,七兄,论剑如此盛事,竟不等我?”
顾赵霍然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高大的白衣中年人站在山巅之上,手中一根铁杖,高鼻深目,却不是欧阳锋是谁?
黄蓉娇喝道:“好你个欧阳锋,手下败将,也敢来论剑了?”
欧阳锋不住冷笑,一言不发。
黄药师负手而立,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西毒欧阳锋当面。”
黄药师本来素尊敬欧阳锋的武功气度,但听闻此人抛下武学大宗师的面子,以武力要挟黄蓉,意图九阴真经,心中已是大大地看不起他。
此刻冷淡开口,连“锋兄”也不叫了。
欧阳锋嘿嘿一笑,瞠目道:“如今天下五绝已到其三,此时不比,更待何时?”
黄蓉忙将手中绿竹杖塞到洪七公手中,说道:“打狗棒法加九阴真经,七公莫要和这贼子客气。”
洪七公叫道:“不错。正要和你这老毒物一较高下。”
说完,手中竹杖一伸,人已飘然至欧阳锋身前,一棒刺了过去。
欧阳锋目光阴鸷,以蛇杖还了一招。
转眼间两位武学大高手便在这华山之巅交起手来。兔起鹊落,顾赵凝神看去,见欧阳锋一身内力凝实,显然这一年中已将伤势尽复。
只是剧情有变,欧阳锋此时并未从黄蓉处得到真经,因此武功之中,全是自己昔日最强的路数。
而洪七公则施展打狗棒法,辅以九阴真经中的上乘功夫,端的是厉害无比。欧阳锋从未见洪七公施展过打狗棒法,眼见棒影无数,棒风凌厉,出招皆是另辟蹊径,果然非凡。当下收紧心神,潜心以蛇杖对敌。
他二人武功其实伯仲之间,洪七公受了蛇毒之伤,功力落后两年,而欧阳锋那次被顾赵打得吐血,伤势初愈,同样少了一年的苦功。因此此番相斗之下,各种招式频出,竟也奈何不了对方。
顾赵看在眼中,暗暗点头:“欧阳锋没学过九阴真经,可是凭借他数十年的苦功,以自己的武功为基,照样不弱于修炼过九阴真经的洪七公。可见九阴真经虽强,但若说修了真就能天下无敌,则是笑话了。”
黄蓉在一边看得焦急,附在顾赵耳边轻轻道:“顾哥哥,怎么样,咱们齐上,不比和这老贼讲甚么江湖道义。”
顾赵摇头:“此时毕竟是二人比武论剑,我们一起上,七公怕是也不同意。”
黄蓉也知如此,但毕竟关心则乱,心下甚是不平。
顾赵咪起眼睛看去,却见场中变故突生,欧阳锋招式一变,蛇杖脱手,向洪七公横推过去,空出双手。随后双掌一震,内力突然变得狂猛无比,一掌拍向洪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