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沙王,从鹿台来,也就是你们人间所谓的‘天外天’。呵,天外天的存在对你们人间可是绝密,只有极少数顶层的人才知道,至于那些庸碌渺小的凡人蝼蚁,当然连听都没听说过!”沙王瞥了裴乾虎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
裴乾虎额头青筋直蹦,拳头捏的吱吱作响:“好好说话,不然小爷会教你做人!”
沙王哼哼唧唧地说下去。
“大概是三年前吧,我受组织的派遣,下界来人间寻找候选人和传承。本以为可以很快完成任务,谁想到,直到今天也没找到!”
“这几年,我在人间四处晃荡,过得太艰辛了。现在的凡人,和我那时候不同,真是太坏了!我刚到人间没两天,身上的钱就被人骗光了!想找份活计,又被人骗去挖矿!等我砸了那黑心的云石矿,又被你们的衙门抓起来关了几个月!……哎,不多说,太惨了。我日日夜夜都盼着早日完成任务,赶紧回鹿台去。这人间,我是一天也不想再多呆了!”
“直到前两天,突然从天外天下来了不少人,里面还有几个我认识的。找他们一打听,居然得知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说到这,沙王一拱一拱地坐了起来,压低声音:“就在五天前,虚空深处发生了强烈的震颤!有至人老祖推算,极有可能是虚空中有至高传承出世,降临人间!”
“好家伙,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光我知道的鹿台、乌有乡、瑶光和蓬莱这四个天外天,就有或明或暗的几千人下界,来找至高传承。”
“那可是能让人有机会突破弄奇境界、成就至人之位的至高传承!”
“况且就算找不到至高传承,能捡到普通的传承也不亏。传说中,至强传承现世前后,常会有一些的普通传承伴随出现。这些年天外天的传承越来越不够用了,哪怕是一个普通传承都价值不菲。”
“我这几天刚好在府城,听到女尸复活杀人的新闻,就寻思来碰碰运气,万一找到个传承,不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嘛!谁成想,就栽你们手里了!哎……”沙王一阵长吁短叹。
裴乾虎听得目瞪口呆,他吃吃说道:“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合着你是个天上的神仙,下凡找什么候选人,还有什么传承?写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沙王纠正道:“凡人称呼我们‘天人’,不是神仙。候选人就是有才能成为‘天人’的凡人,从前也叫弟子!至于传承——”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其实我也不知道传承到底是什么。有人说,它是一道信息,也有人说,它是一条规则,还有人说,它是缘、是因果、是众妙之门。没有天人能说得清楚,也许成就至人才能明白。”
“我只知道,传承来自人间和天外天之外的虚空深处,一旦现世就可能化作人间任何一物,凡人当面也视若无睹,只有拥有‘才能’的候选人,才能看到它,感知到它。”
“但看见还远远不够,候选人要能同传承产生共鸣,将传承化作自身的能力!才能成为天人,去往天外天。”
裴乾虎:“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连起来我是真不懂!”
沙王无奈道:“你这么蠢的候选人我真是头一次见!这位小姐不就是你的领路人?你们找到的卡片,不就是一道传承么!”
裴乾虎:“???”
沙王没有搭理他,对成默诚恳道:“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不是先给我松绑?今天我甘拜下风,将来有缘再向你讨教。”
成默笑吟吟道:“不急,不急,难得有人能替人家教教这个笨蛋,省了人家多少水磨工夫。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多讲讲吧!”
沙王一阵干瞪眼,却毫无办法,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讲了起来。
他虎着脸:“还是先说候选人吧。这世间所有的天人都来自凡间,在他们还是候选人时,与凡人本身并没有区别!才能除了使候选人能感知、触碰传承,并没有其它作用。挑选候选人,只有凭借感觉和试验。比如,某个蠢货现在能看到小姐手中的卡片,就说明他是有才能的,只是脑子差了点!”
面对沙王的冷嘲热讽,裴乾虎忍得很辛苦。
“再说传承。传承一旦从虚空现世,就会遁入凡间,可能化作凡间的任何一件寻常的物品,比如这张卡片。”沙王贪婪地看了成默手中把玩的卡片一眼,艰难地移开目光,“在触碰、感知传承之前,即使是天人,也无法判断。而且虚空之中无时无序,传承出现在人间的方位都有可能,毫无规律可言。不过,往往传承现世的地方,会有奇异发生,比如这次的女尸杀人。据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有迹可寻,除此之外,只能碰运气。”
“候选人与传承共鸣,汲取化为自身的能力,就成为了天人。需要注意的是,普通的传承本身没有高下之分,也没有能力之分,它更像是一把打开天人自身能力的钥匙。至于能力的种类、强弱,与传承无关。除了至高传承,传说它有一定的几率能让人获得通往至人的阶梯!每个天人有三次汲取传承的机会,后两次虽然不能改变已有的能力,却能让能力更进一步。”
“下面来说能力。目前天外天将能力分为三个境界:御物、执念和弄玄。”
“御物,可御世间万物,不论是有形之物比如沙石、水流、钢铁,还是无形之物比如风、火、光等。进入御物境的都可称为天人,但每个天人只能具有一种或几种不同的能力,有的控水,有的控石。除了能力的种类之间大相亭径,天人的强弱之分更是天壤之别!比如,同样控火,有的天人能掌中烈火焚原,烈焰冲天,有的天人却只能搓出小火苗,也就能点根烟。”
“能力无法改变,但除了后两次汲取传承,也可以通过长期反复的修炼来提升。御物境的提升方向分为两种,一是巨灵,一是入微。巨灵,就是能掌控更多、更大、更粗暴,一块石头变成了一座石山,自然破坏力倍增;入微,就是掌控更加细致、精纯,真正的高手飞花落叶皆可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