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枫平复了下欲火,出来后就看见满床铺打滚的赤、裸身体,扭动的身体在白丝床单散发着让人难以抵制的妖娆性感,在旁边静静观看了片刻,察觉欲望有复苏的迹象,他走过去扯了被单把她身体盖住。
那具身体瞬间沉寂,立即不动了,化成一块石头。
他淡淡扫了一眼就跟被刺蜇住的女人,一副恨不得将四肢瑟缩到被单里的模样,随即在另一侧躺下来,折腾了些许功夫,醉意平复了,欲望被迫去了,倦意不客气来了。
他一向睡觉最大,多日浅眠让他对睡意无比渴望,所以喝了酒来助睡,他的起床气非常大,再加上半醉的状态,几乎没人敢招惹,她偏偏撞上来——
他视线一转,落到她的脸上,那双眼睛就跟受惊的小兔别开视线,又接着不甘势弱地瞪他,好吧,隐约的记忆画面似乎确实是自己主动……
所以——
白若枫勾了勾笑:“今天放过你。”
话语飘来,钻进安以沫耳里,但她没有半分惊喜,一句话不足已打消她的警惕,可怜的是,她发现目前悲催状态,除了心里警惕之外,她做不了什么……
不过,身上遮掩的被单多少减少了她的屈辱感,她的情绪随着时间一分两分三分……慢慢微妙起来。
气氛进入诡异的境界。
似乎真的是?
安以沫觉得应该过了十几分了,她侧头看着对方,他已经半阖上眼帘,神情平静,似睡非睡的模样,头发还滴着水,皮肤跟白玉一样光滑,只在腰间随意围了一块浴巾……虽然不小心全|裸都见到了,但她还是不敢再看,只好把目光回归到他脸上,这时候他清冷又安静,美好得就像一副画。
实际上哪里美好?!!
安以沫默默的想,杀人凶手,变态,斯文败类!!!越想越有抓狂的冲动,TMD这什么破事啊!!差点失身了,她深吸一口气,勉强转头看了看自己部分身体,被束缚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她又开始慢慢的磨,双手拉扯挣脱,火辣辣的刺痛提醒她,手腕处一定脱皮了。
磨着磨着,她感觉有些不对,侧头就发现白若枫的身体歪歪斜斜朝她方向躺下来。
安以沫神经紧绷,就像发现天敌的动物反射性戒备,不敢丝毫乱动。
他很安静,眼帘合上,长密的睫毛无比安详吻在了睑缘,刚才大概是半睡状态下的无意识动作。
安以沫盯着他一会,见他没有异动,转眼四周,经过这一番功夫,她怀疑这家伙经常玩SM,绑得够牢,挣脱实在困难,还是找个工具比较妥当。
可惜——
没有!!
安以沫有些挫败,手上刺痛,还有身上不知道哪传来的疼痛都在提醒她这一场倒霉的灾难还没过去,始俑作者却已经幸福的入梦,这是何等悲催。
被绑得手脚难受,她沉寂一会,受不了又开始想办法解开。
突然,一只手搭了过来。
安以沫就如同惊弓之鸟扭动了一下,挣扎着弓起了身子,无可避及撞了下对方,然而,对方没被推开,反而像是抓到什么,更用力揽住她,就跟抱什么东西似的,身体也贴上来。
安以沫脸色青红交错,半边身子承受对方附加的重量,欲哭无泪地看着近距离那一张脸,换个时间地点对象,有这类等级的美男近距离接触,她说不定还流下口水,但鉴于发生的种种悲惨事件以及心底的发毛感,对这位三公子她是避如蛇蝎。
她忍了又忍,觉得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喂,你把东西给我解开。”过了片刻,见他眼睫颤动,有点类似假寐的状态,她又道:“听见了吗?”
“喂——。”
喂字之后中断,她对上一双缓慢睁开的眼睛,还是斜过来的眼神,初始带了一丝迷茫,转瞬变得清明,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安以沫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吞落腹中,那种惊悚的感觉又来了。
他吐出话,带了一丝不耐烦的语气:“吵——。”
安以沫像是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想吐出来却不得不压下来,忍气吞生道:“你不是说放过我吗?那麻烦你把我身上的那些东西解开。”
他嘴角一扯:“不。”
后来,安以沫才知道,这人是典型的他不好过,别人也不要想好过的那种变态类型,而吵到他睡眠是大忌……
安以沫挤出一句:“我要上洗手间。”
“憋着吧。”
安以沫错愕,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这么奇葩的答案,张了张嘴,还是说道:“我真想上洗手间。”
白若枫挑了眉,视线从她的眼睛转到水润欲滴的唇瓣,逗留一番,见她似乎察觉什么往后挪移,他这才意识自己与她的距离过近了,皱了皱眉,然后又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她身上。
这种温软的触感并不坏……
白若枫收回手,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他若有所思,似乎最近的每一次见面,她都在不断刷新他对她的感觉。
安以沫觉得自己面对他之后格外的渺小,闷声道:“我真要上洗手间,你总不可能捆我一辈子吧。”
白若枫扫了眼她,淡淡道:“当然不会。”见她苦闷敢怒不敢言的憋屈之色,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张脸瞧着顺眼了一些,大概眼神没有太多的杂念,也没有那些弯弯折折的复杂心思。
安以沫等了一会,没想到对方说完这一句话后却没有行动,忍不住提醒:“那你放开我呀。”
白若枫嘲弄道:“为什么放开你?绑不了你一辈子,绑一两天还是可以。”见她错愕的睁大眼,他突然发现被吵醒的郁气舒坦了一些,伸手捏了捏她下巴,见她流露闪躲之意,眯了眯眼,想起一件事情,几乎算是恶意凑过去:“下次见到我时,记得嘴放干净一点,别说我不爱听的话,否则我让你怎么说出来,怎么给吞进去。”
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