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对上那一双戏谑的眼神,胸口憋屈到极致,慢吞吞拖着被单过去,不过一两米的距离,她拖了快一分钟,而他这回却出奇的有耐性,嘴角边挂着一丝颇为玩味的笑容,就像等待自投罗网的猎物,在她接近他之时,他从头到尾看了她一遍,倒没有对她裹着被单的样子说些什么,也没有异常的举动,转而又懒洋洋趴在了床铺上,说道:“抽屉里有精油。”
“我只会头部的简单按摩,你要高端的话,我帮你打电话叫人。”
他斜过一眼,透着鄙视之意:“下次去学。”
下次?安以沫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默默地咬牙,当作没听到他说的话:“要我叫人吗?”
这句话,不自觉流露了一丝希冀,帝都娱乐场所,这一方面的人才哪会缺啊。
他勾了勾嘴角,声线慵懒:“安份做你的事。”
安以沫深吸一口气,做好各种心理建设,挪上床,视线尽量放在他的上半身,那条围巾在他随意的动作之下,要掉不掉挂着,似乎稍微一扯就扯开了。
她撇嘴,第一次见穿上衣服还挺斯文的,没想到脱下衣服就成禽兽了!!
他又飘来一句:“还看什么?”
安以沫满腹的怨念只能以腹诽作为发泄渠道,什么都不用多说,裹着被单开始伺候。
初始时,她一直担心他兽性大发,不过时间可以证明他在这一方面定力还行——那场差点成功的JQ,从另一角度来说,能从临门一脚收手也算自制力不错吧。
安以沫在脑中不着边想,身体努力避免与他接触,这么辛苦的状态下,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
待五分后,他放松。
待十分后,他闭眼。
待半小后,他入眠。
又忍了快十来分,安以沫慢慢收回手,她仔细观察对方睡眠状态,呼吸听起来缓慢均匀,她就跟做贼似的,慢慢移动。
首先,自然是找钥匙。
情趣手拷是从抽屉里找出来的,安以沫挪到床边,翻开第一层抽屉,眼花缭乱的各种情趣物品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睛。
她默然无语轻轻翻了翻,打开第二层,这里装着保险套和润滑油……还有,钥匙!!
安以沫忙拿起来飞快打开,余光瞥见床边突然翻了身,她动作一僵,冲进眼帘的是海棠春色的美男睡颜图,还是位裸男——他腰间的浴巾在这一次动作之下,终于难掩春光。
安以沫嘴角微微一抽,飞快转过脸,暗自庆幸当鬼时跟蓝紫落走场多了,脸皮厚了,羞耻也减少了,否则哪有这般惊人的淡定等级啊。
她向洗手间轻手轻脚走去,换洗的衣服由于洗澡被她放在洗手间,当时脑抽了,急得先披上浴巾,现在想想应该先把衣服穿上才对,还有,那时居然还想光着身子逃跑……
安以沫黑线,没想到临危的时候自己竟然这么二,她快速换完干净衣服出来,拿走自己的包包,眼神一瞟床上,变态睡得正酣。
她轻声走了两步,脑子里突然飞过他的威胁,心中莫名发毛,回头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男人。
清冷的容颜安祥静谧,这时候的他倒像是不解世事的孩童。
安以沫脸上阴晴不定,想到他所做的事情一口气就堵得胸口发闷。
若有人问安以沫是什么样的人?
长辈肯定回答,这孩子挺乖巧,孝顺,懂事。
好友肯定回答,神经大条,个性看似柔弱实则坚韧。
通常情况下,安以沫都处于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很好的笑眯眯境界。
这样的人是只乖巧柔弱的兔子吗?看着有点像,然,被欺压二十年的安弟弟以血泪告诉大家,可爱的小兔子绝不是他姐,平常他犯了错误,明明只有火苗的等级,他姐在父母面前吹吹风,瞬间成了大火,然后父母在训责之时,她则在旁边温柔的帮忙递板子,从小到大两人共同犯错,安以沫都会温柔跟弟弟说,你是男生,理所应当要保护女生,然后把他推出去让他一律承担所有错误……
所以,安以沫绝对不是什么兔子,当然,她也不是红太狼级别,就是努力往淑女进军,但不太成功的平凡女生。
安以沫看了眼沉睡状态下的白若枫,下了一个自保的决定,她飞快地掏出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对准焦距,心里默默的想,今晚要长针眼了,而后,毫不犹豫地按下照相连拍功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危机感,床铺上的人又翻了翻身,吓得安以沫急忙把手机放进包里。
然而,又是虚惊一场。
安以沫唾弃了下自己,视线落在被她随意搁置在床边的手拷,接着,看向白色丝质床单上的男人。
事后,安以沫承认,可能是他安静的时候太有欺骗性了,危险指数看上去降低不少,而她报仇心切,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生平做了第一次变态的行为。
以牙还牙,她把对方一只脚小心翼翼拷在床架——以对方差劲的睡眠质量,可想而知她多辛苦。
在做这项行为之时,安以沫有种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感觉,拷完后,她拿走钥匙,另外,顺便把床单衣服扔到卫生间浸水,想像着他裸身的囧境乐呵呵地开门离去。
后来,因此事件引发了各种悲催不提,但安以沫当时的感觉,唯有两个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