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心脏咚咚直跳,那一刻她以为他要扑过来,她分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失落?
安以沫黑线,不是吧,她难道犯花痴了?都死过一回,贞操观念也看淡了,若不是对方这么变态,她估计会觉得发生关系也没什么,不,其实还是有什么,做|爱这种事,总要图个心甘情愿啊……
“进来——。”他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安以沫踌躇,到底是怕了他的手段,磨磨蹭蹭走进去。
水声哗啦啦,他在卫生间里冲澡,依旧没有关门,其目的不言而喻,为了降火,安以沫突然觉得尴尬,退至门外等待,心里直叹,这到底谁的房间啊?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安以沫看到他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纯白色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
她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那一条,想必是刚才那位男子送来的。
他在床边坐下,抬眸看了一眼她,扯出嘲弄的笑意:“我若决定要你,你躲再远也没有用。”
安以沫:“……。”她走进去,重回丫环身份:“三公子,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白若枫淡淡道:“我困了。”
安以沫无语,困了就睡啊,还要她唱摇篮曲吗?“……那你早点休息。”
白若枫趴在床铺上,懒懒道:“你替我做下按摩。”
安以沫虽然莫名他的提议,但此事也经历过好几次了,认命开始服侍大爷。
空间静谧,灯光柔和。
安以沫目光落在白若枫闭着眼帘的脸上,这时候他倒是安静,连呼吸声都极其微弱。
看得越久,越发现这张脸的每一笔线条都细致到极致,又张扬到极致,如精谨细腻的工笔画,光色艳华,妙穷毫厘,唯一瑕疵大概就是眼下方的黑眼圈了。
她默默嘀咕,大概是内心太阴暗了,所以睡不好觉。
安以沫足足按摩了快一小时,觉得差不多了才收手,然后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薄毯,往客间走去。
这间套房虽然有两间房,但她哪想到会有人来,只收拾了一间出来,这一间目前正被鸠占鹊巢,好在,夏天收拾下床铺也很快速。
只是,让安以沫没想到,睡觉房间不是问题,麻烦的家伙才是问题。
她睡得迷迷糊糊,客房就传来敲门声,她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12点多,说实话,大晚上,安以沫心里发悚,真不想理人,但对方都已经在门边阴森森开口说话了,她不得不提心吊胆开门问他有什么吩咐,人家却自若的回答她:睡不着。
安以沫心情异常不美好,他九点左右就睡着,这时候不醒才怪,哪像她,收拾了一堆东西,还由于今天的事情刺激得11点多才入眠,任谁在熟睡中被吵醒却得到这个答案都不太乐意吧。
安以沫一手搭着门,一边木着表情建议道:“那你去客厅看会电视,要不然去玩会电脑吧。”
她的视线不敢乱瞟,原因是这家伙大晚上只穿着灰色子弹内裤站在门外,她觉得她敢开门已经很有勇气了。
白若枫没有丝毫不自在,神色淡淡:“你陪我。”
安以沫表情扭曲了一下,很想朝他吼一句你多大了?委婉说道:“三公子,你知道十点到两点是女生美容觉时间吗?”
白若枫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笑了笑:“我只知道我醒着,你还在睡觉。”
安以沫无言以对,这心理扭曲成什么样才非得让别人受罪他才满意啊,最后她只能闷声:“那你稍等,我换下衣服。”
白若枫视线扫过她一身粉色宽松睡衣,哪会不了解她的意思呢,在她准备关门之时把她拉出来:“换什么,想让你脱的话,你全副武装也没有用。”
安以沫不得不承认,目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要发生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也很难阻止,一切都得靠自律,但,再怎么说,穿戴整齐还是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她视线瞟过他半裸的身材,不肯再移动半分,撇了撇嘴:“麻烦你也把衣服穿上吧。”
白若枫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安以沫怔了怔,不清楚他是恼怒还是什么,站在门边发了会呆,正准备回房继续睡觉,便见他披着一件银灰色真丝睡袍从卧室出来,走廊没有开灯,只有房间投射出来的灯光,朦朦的光线打晕了他的身影,长摆在他迈步间如水晃动,不到几秒,他便来到她面前:“满意了吧。”
安以沫觉得口干舌燥,脸颊微热,自己也分不清怎么回事,只能庆幸背对着房间光线,别人看不清她的异样。
等不到她回答,白若枫没什么耐性,直接把她拉出房间,本来以他的个性不大可能迁就别人,只是看她跟刺猬似的防备,终究不想跟她在半夜里强硬折腾。
安以沫被拉到客厅,脸上热意也褪下了,岔开心思忘记了要换衣服的事情,她打开电视,把遥控器递给他,他把手上遥控器按来按去,电视屏幕晃了半天,才定在一台频道上,是一部时尚的都市影片,上面片子已经演了一半,想必最后随意选的。
选完之后,他便把遥控器放置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像是在专注地看着影片,又像是发呆似的坐着。
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安以沫默默在沙发另一侧坐下。
然,刚接触沙发,他注意力便落到她的身上,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安以沫心里叹气,这一个人的世界怎么这么短暂呢,她叹气:“……三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我肩酸了。”
安以沫:“……。”明明是不想让她安生的,她目光鄙视,挤出假笑:“大爷,小的立即为你捶肩揉背。”
她走到沙发背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替他捶着肩膀。
过了一会,他又道:“我腿酸了。”
安以沫恨得牙痒,僵持数秒,最终还是妥协,从沙发背后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半蹲下来替他捶着腿。
这家伙把她当成帝都的公主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