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林市人体生命科学研讨会上的报告修改稿，1992年7月）
生命现象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说明：科学既要在物质、能量方面继续发展，也要对意识、智能机理进行研究；两条路线应该互补。科学要向新的方向发展，是否有超光速的物质？是否有小于光子的量子？这就涉及到对科学的前沿探索。那么科学的前沿理论是什么？按目前科学发展的趋势来看，为了探测智能机理，前沿理论涉及到认知科学的内源空间、宇宙生态能量、量子哲学。对于前沿，目前只是探索，不能下结论。下面我将结合中国的传统哲学，来介绍与智能有关的三门学科前沿。
（一）认知科学的内源空间
认知离不开实践，例如宇宙飞船在太空飞行时，宇航员看到了，许多奇特现象：漆黑的天空，星罗棋布，太阳明亮得出奇，使他们不能睁眼；地球像一个五色缤纷的调色板，外面套着一个蔚蓝色的光环。飞船返回地球前进入大气层，他们看到地平线呈现鲜艳的金黄色，随后变为绿、青、蓝、紫，最后变为黑色。这在一定程度意味着：唯识论所说的色界是真实不虚。看来认知科学应向宇宙空间发展。所以日本的“人类新领域计划”，把认知科学放在第一位。
认知科学主要分为两大内容：通过感官认识外界现象，属于外源空间；通过思维得出有关事物的内在规律，属于内源空间。与外源空间有关的视觉成象等问题，已经研究得很有进展。至于内源方面的情况，涉及到更复杂的神经网络或超过神经网络而潜在的真空态，显然难度很大，目前尚无头绪。然而科学毕竟要发展，内源认知科学也不例外。这涉及到高层次的智能问题，如灵感悟性等；这些是新兴生命科学的核心。
认知科学的发展，可能要涉及到唯识论；从科学角度来说，唯识论隐含意识场的结构与功能。意识是否具有场的属性？英美有些教授，借用超导理论进行分析，推断意识是一个场。我们知道，超导体是高度有序的。当两个超导体相隔一定距离时，一个超导体中的电流信号，跨过空间距离，可以传到另一个超导体中，也就是为对方所接收。由此可以假设：当两个人的意识场高度有序时，甲方的意识信息，可能由波的形式传播出来，被特定的乙方接收。如果意识具有一种波的性质，那么意识就具有场的属性。
意识如果是一个场，那就具有抽象的结构与功能。唐代玄奘法师到印度留学17年，研究了唯识论，回国后传播有关理论。根据认知科学，参照唯识论，我们可以设想：意识场有八重结构与三层功能。八重结构是：
前五识（涉及大脑皮层的横向五结构），
第六识（位于纵向深层结构），
第七、八两识（相当于全息系统，可能属于脑内两重“真空”结构）。
三层功能是：一、对可见光的物质世界的认知能力，二、对不可见光世界的认知能力，三、对意识波世界的认知能力。通常我们大都限于第一种能力；通过修持，定力很深的人，可能开发纵向深层次的认知能力，从而具有第二或第三种能力。
前面的五识，在脑神经科学中，初步研究得有些结果；第六、七、八三识属于内源空间，尚未成为科学研究的对象，而是古代定力功夫很深的哲人直觉认识出来的。前六识的功能模式可能要通过第七识，传递到第八识中贮存，作为种子进行遗传。
英国生物学家克里克（Crick）与美国华生（Walson）教授，一起研究遗传密码，发现64个密码控制了生物化学大分子的结构。生命的基因密码是属于遗传物质的；生命的物质密码研究出来了，是否还有意识模式的密码？有些人也在考虑。研究意识所根据的理论可能是新的量子力学，量子力学专谈波粒二象性；量子生物学已建立起来了，对于研究意识波是很重要的。克里克认为人脑有一个全面的控制中心，这就涉及到第七、第八两个状态。人类生命的核心是什么？可以说是意识活动的种子（第八染分）。哈佛大学的生物学家威尔逊研究基因伦理学，认为人的下丘脑边缘复合系统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可能涉及到第八净分。
研究唯识论而认知能力又很高的人，在唐代有僧一行。他的功夫很深，可以看到天上的六等星。他的智力很高，制定了唐代的天文日历，适合农业耕作需要。以后他的视力又提高了，直接观察到金牛座的星云。这类事实在中国天文志上有所记载，与后来用望远镜观测的结果相同。此事在苏联谢道夫的天体物理学中也加以引证。
人脑里有细胞，细胞里有原子核，电子绕原子核运动，中间是真空。从微观看，原子不是实体，电子绕原子核以每秒600公里转动。飞机螺旋桨如果转得特别快，就不是一个桨，而像一个圆盘，外面的物体不易穿过去。由上面的例子我们回过头来看原子，原子是实体还是真空？从现象看是实体，从本质看内部大都是真空。人类生命现象中的很多问题，促进我们新的思考：脑细胞在宏观上是实体，但内部绝大部分是真空态。外界信号一进来，就刺激细胞膜，产生电信号，于是构成脑电图（电位、电流是宏观的）；脑内的真空态可能也要产生波动。真空后面加个态字，是有意义的。“态”意味着状态波动，不是具体的物质结构，而是最低的能量态承载脑信息。脑细胞内的真空态，都在波动，因为有信号进进出出。如果修持功夫很强，意识停止波动，第七识也就无所执着了；前面的六个门关了，七、八两识都相继停止活动，这时超感官的认识能力，可能呈现出来。这更是内源空间的核心问题。人的大脑细胞内部的真空，本来是纯态，受外界干扰就成了混态。胎儿在母体中，五官没有受干扰，出了母体就不一样了。看来生命科学离不开意识场的结构与功能的研究，这就可能发展西方的认知科学。过去西方的生命科学，只偏重遗传基因与生物控制论的研究，近几年已注意到意识场的研究。看来意识场的终极实体可能涉及到人类自性。目前的认知科学只限于视觉成像；如果继续发展，那对于探索人的智能是有帮助的。
（二）心灵生态
生态物理学，原来是美国密苏里大学的韦斯利（Wesky）教授提出的，得到美国宇航局的支持，研究人心之灵与宇宙生态环境的关系。生态是生命的摇篮；离开了生态，就不可能有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换。这三方面的交换涉及到人心之灵的运用。
一些日本朋友，经常到中国生态环境最好的地方去开学术讨论会。人类的生命如果没有很好的生态环境，他的健康与智能也就不可能提高；所以说生命不能离开生态。生态学的哲学背景在中国，就是人天观。中国的名山大川在全世界是第一的，中国古代很多哲人借用山光水色加强修持，开发大智，认识到心灵与生态的关系。
因此，中日两国有些学者，多次在泰山开会，两次在曲阜开会，讨论生态与智能问题。日本朋友、联合国文教局都研究孔子。孔子曾经说：“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天地的大德是生，那就是生育万物，一视同仁，没有一点私心。德字的意义是很深刻的，是推己及人，推己及物。例如：人→仁→德（14人一样的心就是德）。修持意味着修德；智能的基础是仁德，是平等心。此外太阳系里最大的明是日、月，明意味着智慧，这是作为比喻来谈的；修持越好，智能越高，这就涉及到心灵之明。至于春种秋长、秋收冬藏，都是有序化的，不能违背。此外就是社会秩序，涉及到人伦，不能违背；反之，则乱。人体的结构与功能也是有序化的，如果无序就会发生病变。凡人总是希望趋吉避凶，这是人类图生存所要求的。中国哲学对人的生活行为、一切遭遇问题，都是从自己的心灵来谈。心灵纯正就会吉祥；反之就会凶險吉凶矛盾可以转化，不要外求，在于加强自身修持；修持的要点就是心灵纯净。上面孔子提出的天地、日月、四时，实际上涉及到以人为中心的心灵生态。
日本、美国的一些学者开始研究生态环境与人类智能及伦理的关系，这就涉及心灵生态，通过多次交谈与开会，他们也认识到：山象征仁德，山能生长繁茂的动植物；水象征智能，水可以有序化地流动，润育禾苗。智能的前提是仁德，大河必发源于高山。孔子生长在尼山、洙水与泗水的生态环境中，培养了他的仁与智。所以孔子又讲了两句话：“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智者乐，仁者寿。”文王生长在岐山与渭水的生态环境中，重视身心修持，所以他的仁德与智能也都很高。看来智力与仁德涉及到心灵与生态相结合研究的新课题。
再看吉林的山水。全市周围是群山环抱，长白山为其中枢；松花江流过市中心，形成一个太极图。从地图上来看，这个太极图的中心与长白山的天池对应。太极是阴阳合抱，意味着生态能量的贮存；长白山产人参，意味生机能的特殊，有利人寿增高，心灵活化。吉林这种奇山异水，实际上潜藏着心灵生态。
中国山青水秀的地方很多，例如武汉居长江中游，龟蛇二山隔岸雄峙，江水浩浩，一泻千里。此外洞庭湖与衡山对应，培育了人心之灵。又如四川四面环山，有四条江水，灌溉其中，形成天府之国，实际上是仁、智之乡。至于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更是心灵生态的洞天福地。
吉林还有一个最大的特色就是陨石雨，这更直接涉及到宇宙生态能量的飞来。吉林的陨石最大，最重，降落时不伤一人一畜，并带来了11种氨基酸。陨石降落在吉林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可能与松花江长白山的“生态能量”有关，吸引了天外来客。从物理学来说，能量的特征是振动，人体的各个系统都在作有序化的微振动；特别是经络系统，要求有序化的畅通。这对于人体的健康、潜能、智能的开发，是非常必要的。经络是否可以从宇宙生态能量得到有序化的激活效益，这是值得研究的一个大课题。
（三）量子哲学
美国科学专栏作家霍甘（John Horgan）概括了很多物理学家的观点，写出《量子哲学》（Quantum Philosophy）一文，发表在1992年7月的“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杂志上。该文提出了“心灵光子”（Psychic Photons），说明物理学家正在探索意识对微观世界的作用。
这一问题属于科学前沿，尽管是刚刚开始触及，意义是非常重大的：不但可以促进量子力学的发展，而且对于研究意识、思维、智能、“心光”及“脑光”，会指出一个方向。当然“心灵光子”目前并未被观测到，但不能否定它的存在；因为人脑有智能、智光，以及悟性、直觉、灵感。这些客观存在的功能，值得研究。研究的途径可能是先从量子哲学打开缺口，探索“意识场”与“量子场”的关系问题；然后再研究“智光”、“心光”这些现象的机理。
心灵光子虽然属于量子哲学范畴，从科学前沿来说，它既涉及到意识系统减熵与有序化的原理，又涉及到真空态与真空能的大问题。真空态属于最大的隐秩序，但在随机情况下，可能产生真空波叠加、形成意识活动，就有秩序，意味信息。当意识活动停止时，返回最大的隐秩序，也许会自感心光，涉及最大的智能。
秩序是人类生命的特征，它包括两种状态：显秩序——宏观（摸得着，测得准）；隐秩序——微观（摸不着，测不到）。隐秩序的概念，是伦敦大学著名物理学家玻姆提出来的。他研究印度吠陀哲学关于梵我同一的问题，建立了隐序物理学体系，这就有可能把量子力学理论向前推进一步。隐序物理学的核心，也涉及到意识场的结构与功能；隐序状态的实质可能是真空态。最大的隐序态可能是宇宙真空态，意识场也包括在内。这一终极实体，从唯识论来看，那就是真空非空；因为真空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呈现波动态。宇宙星系、地球上的东西都在变化，人的生命也在变化；这可能就是玻姆隐序物理学的实质。
关于宇宙万有、生灭无常的现象，英国皇家学会作了一个高度概括而抽象化的模比。那就是在一个球状玻璃瓶中，装有一些甘油代表真空态，瓶中装有一个略小于球瓶的球活塞。在甘油中滴进几滴墨水，象征物质。通过活塞转动，几滴墨水逐渐扩散开，最后消失。这就意味由显序变为隐序。后来活塞又反转，黑墨点又逐渐复原，就由隐态变成了显态。玻姆看了这个现象，更启发他撰写隐序物理学的著作。他认为宇宙是一个巨大的甘油瓶，其中的星系、地球、人物都不过是几滴墨点；在漫长的天文岁月中，宇宙甘油瓶中的“大活塞”，使他们各自在那里作生灭无常的变化。
隐序原理可以从定性上说明生命隐显变化的机理。战国时代的谭子曾经讲过：粉块为空，抟空为块。从宋代理学家程颐注解的《易经》可以认识到：生物之数是隐序，成物之形是显序。这些哲学观点符合玻姆的隐序物理学，也有助于说明人的自性真空。
隐序之数，涉及信息；显序之形，由于能量。物质结构的形成，其中的“粒子”各有一定的位置，这就意味着秩序或信息；因此普里高津提出“位置信息”的论点，这对于研究新的生命科学及人的自性理论，是值得进一步发挥的。关于位置信息最核心的内容应该说是零点的位置，零点本身无形无相，无质无量，但它在时空中占有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是看不见、测不出的，然而可以想象它是一个客观存在。这也可以说是意识活动、物质来源的起点，也是对自性的一种比量描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