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轻叹一声说:“还要治疗几次,你伤得不轻。”
江御风忙说:“容我些时日自行休养,不可再伤师傅修为。”
在江御风三岁那年,中原连降大雨,城中尚无大碍,但傍水而居的农户多受了水灾。他随父母前往救灾,却失足落入了满是泥沙的湍急水流中。水又急又深,孩子掉了进去就没了踪影,江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江老爷和几个水性好了男子舍命跳入水中相救也没结果。灾民们跪在大河边,祈求上天善待祖祖辈辈乐善好施的江家,留江公子性命。谁知到了傍晚,在众人绝望之时,一老者带着毫发无损的江公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老者在水流下游处救下了濒死的江御风,并消耗多年修为将他救活。这老者就是如今江御风的师傅——胜遇。
因此,江御风心中,师傅和父母一样,给了他生命,又陪伴他成长。他是不忍心师傅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他疗伤的。
此时,胜遇已再次合上眼睛,调理脉息。他对江御风说道:“此事不必纠结,你该知道自己的使命。其它人都是为你存在的,包括我在内。还有一件事——你师兄他——怕是已经消散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之雷,让江御风措手不及,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追问胜遇。
胜遇取出一桃木腰牌说道:“我在城外寻得此物。”江御风认得,这正是匆华的朱厌腰牌没错。胜遇将单手托于胸前,腰牌自掌心处升腾起来,直飞到与明珠齐平。当日景象在石室内复现出来。
这景象正是江御风受伤之日,匆华割了手臂留下血迹引开银甲卫,而后在城外竹林内被银甲卫围捕。看到这里,江御风眉头拧了起来。“可是,这也不足以说明师兄已遭不测。”
胜遇接着说道:“这几日,我已感受不到匆华的一丝微息了。”江御风感觉双眼一热,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江御风知道,只要他和师兄还在人间,师傅就能通过气息寻得他们。如今师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气息也全无,十之八九是中了银甲卫的银玄戟,凶多吉少了。江御风只觉得胸中闷不可言,热流上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胜遇说道:“一切自有天意,匆华生来就是辅助于你的,尽是死得其所了。你刚刚受了我的元气,现在还未完全融合,不可过于激动。”
江御风忍住悲痛,俯首称是。然后说道:“有一事还要禀告师傅,那日受伤后,我的朱厌腰牌不知去向,正在筹谋寻找。”
胜遇闭目说:“腰牌事关重大,务必找到,但也不急于一时,凡人得其并于用处。你且先回去调养吧!”
经过胜遇的治疗,江御风的肩背明显好了很多,但他却觉得更透不过气来。为师兄的不测痛心,更为无法随心左右的命运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