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白家茶聚的都是刚满15岁的女孩,只有白素心大她们一年。虽平时不能出门闲逛,但每逢节日大家还是有机会相见的,因此彼此也算相熟。只这吴筱秋初来乍到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让人心生好奇。
白素心颇有地主之风,招呼众女孩先落座休息,又命人换了新茶,将准备好的花材和工具一一摆好,然后让小姐们的奶娘去外面屋子吃茶。她柔声说道:“现在只有我们姐妹在,妹妹们不必太过拘礼,大家快活些就好。”
女孩儿们都对刚刚说了一半的话耿耿于怀,偷瞄瞄吴筱秋,又用余光看看童语熙,似乎两个人一个没想说,一个也并不想问。于是就不咸不淡地说起选哪种花搭框架,用什么来填充的话题来。
其中一个叫戴若依的女孩实在憋不住了,说道:“许久不曾出门,不知近来可有什么趣事?”有人说从某本书中得了乐趣,有人说了幅对子供众人来猜,还有人跟着陪笑。这位依依小姐只觉得这一群人全都是假惺惺的,忽就来了脾气,问道:“你们哪个不想知道吴家小姐的心事的?”
众人皆面面相觑,噤口不言,只是吴筱秋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哪有什么心事,就是我刚刚来迟,恰好在路上听闻一件趣事罢了。”吴小姐讲的正是刚刚发生在街上的事情,只是听起来说的既是童语熙的事,好像又不是。说是江家公子从车上飞下来,直接与童二小姐扑了满怀,两人经这一扑反而依依不舍,相见恨晚的样子。
这下女孩子们都坐不住了,纷纷来向童语熙问个究竟,任童语熙怎样说明,她们都只愿相信两个人真的抱在了一起这个“事实”。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时时如暗箭飞来。戴若依气得脸色发红:“江公子定是一时糊涂,江家的百年门庭哪是那暴发之户可攀的?怎可生出此等是非?”
白素心一见话题不对,忙来打圆场。没等她张嘴说话,忽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硕鼠,直接就跳上了戴若依的身。戴若依大叫着向后退,直接连人带凳向后翻去,众女孩尖叫四起,到处躲避,撞掉了桌上的各种花草。那鼠又转动眼珠,直奔着吴筱秋身上去,谁知那吴家小姐并不惧怕,一把从身上拂下这硕鼠。这鼠见情况不妙直奔厅外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吴小姐玉足一踮,正踩在硕鼠的尾巴上,任其奋力挣扎也无法逃脱。
听见厅里这般响动,奶娘们迅速赶来,各自扶了自家小姐。仆人们将硕鼠处置了,又收拾了厅里一地的花草器具。
各家小姐惊魂未定,纷纷告辞。白素心也不便再留,只是安抚致歉,又让家仆各包了一份礼物给小姐们带走。
临上马车前,童语熙看了一眼正要上车的吴筱秋,恰吴筱秋也在看她,眼神之中似笑非笑,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