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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伯的横练

听完张父的话语,齐茂威直接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壶向地上一甩,冷哼一声,“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周平见状,微微一笑。

周父将上衣脱在一旁,光着膀子走向前去,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周父的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完全不像横练之人。张苟见状,只觉得父亲怕是喝多了,急忙将目光转向周平,得到周平安慰之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只要周平在一边,父亲的安全也算是有保障了,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不能再让父亲喝酒了,如此情形,在张苟看来张父一定是喝醉了酒。

张父和齐茂威眼神稍一接触,便出了手,紧握的拳头如流星般冲出。

齐茂威见状,当即施展了自家的独门功夫铁钟罩,一上来便使出了自己的最强防守的武功,他不敢小觑眼前的这群人,既然能在禁武令下还活的如此滋润,想必也是有些手段。

张父一拳打在齐茂威的脑门之上,毫无建树,急忙退了回来,用力甩了甩手,笑道:“你这家伙倒还算是有点真材实料。”

齐茂威呵呵笑了两声,不屑道:“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让你旁边那位来跟我打吧。”

“是么!”

话音未落,张父便再次冲出,用着相同的招式向齐茂威冲杀过去。齐茂威见张父如此不知死活,心里也是微恼,低呼一声找死,便反守为攻,向张父冲杀过去。

肉体之间最真实的碰撞,拳拳到肉,引得旁观之人暗暗咂舌,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大概打了十个回合,双方像是达成了某种协定,双双后退,只见张父的身上满是伤痕,嘴角也溢出了鲜血,模样属实有些狼狈。反观齐茂威,只是衣衫被打的有些不整,伤势竟是找不出一处,只是那表情变得竟是有些严肃起来。

就在张苟刚想劝父亲不要再上的时候,张父嘿嘿笑了起来,那声音让人听得有些不寒而栗,紧接着,张父那略微肥胖的身材开始缩水,继而雄壮的肌肉开始高高拱起,让人看得匪夷所思,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张父就像变了一个人,从那个赘肉中年人变成了拥有强大身材的高手。

“铁钟护体!”

“天钟盖世掌!”

齐茂威等不及了,再等下去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还会发生什么变化,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最强招式,准备一招制敌。

“啪!啪!啪!”

齐茂威的几掌结实的打在了张父的身上,但并无建树,张父露出略微发黄的牙齿无声的笑了,不过这笑容落在齐茂威看来就像是地狱张开了大口等他掉入,瞬间亡魂皆冒,想要退去。

张父一把抓住了齐茂威的衣衫,强大的力量让齐茂威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无力至极。

沙包大的拳头接连落下,他那引以为傲的铁钟护体仿佛一触即破的窗户纸,不堪一击。

齐茂威瘫在地上,嘴巴一开一合像似要说些什么,可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张父见状,抓着齐茂威的脚踝将他提了起来,用力向远方一抛,只听一声扑通声,齐茂威应声掉入海中,再也没有浮上来。

在张父和齐茂威打斗的时候,周平已经将剩余的士兵解决,并吩咐武若瑾再次施法,抹除了那群战战兢兢的渔夫的记忆。等到张父解决完齐茂威,已是所有事情处理好了,只等重新返航。

回到船上之后,几个孩子各有心思,周尧如今算是明白了,联想自己小时候给自己算命的胡大师,以及胡大师对父亲母亲说过的话,再加上这几日遇到的种种事情,自己的父母应该就是禁武令下的漏网之鱼了。

一个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任谁也不愿生来就过躲藏日子,但自己的命始终得抓在自己手里,唯有实力才能让他的生活得到改变。但在看到父亲和周伯的实力之后,周尧才明白自己如今的实力在他们面前不过是漫天繁星中的一颗,连他们这样的实力都得过躲藏的日子,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周尧很迷茫,不知前路该如何走。

处境不同,生存之道便不同,可以说每个人活着既相同又不同,这段经历,已经在周尧心底埋藏了一颗种子,接下来就等这颗种子冲破桎梏,茁壮成长了。

周平和张父二人站在船头,一脸平静的看着一望无垠的海面,对于最近的遭遇,他们二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渴望回归平凡,但总有人不能容忍,事已至此,静观其变就好。

此时的张苟已经暗暗下了决心,看到父亲的神勇表现之后,他心中的那份变强的意愿空前高涨,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自己日后千万不能丢了父亲的脸,回家之后一定勤奋练功,再也不偷懒了。

在看到张父实力虐杀齐茂威之后,武若瑾的脸上表现得云淡风轻,实则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平平无奇的一行四人。两个大人,一个是顶尖的炼气高手,另一个是顶尖的炼体高手。以前在镇南王府住着的时候,虽说也是高手如云,但哪里见过这种高手?前者怒杀王府一流高手,后者戏杀一流炼体高手。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一流高手的命变得如此不值钱。

带着武若瑾,周尧一行人开始了返家之行,经过一路上的磨合,等到回到家时,周尧二人已经和武若瑾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唯一遗憾的就是那头鲸鲨,周尧还不知它怎么样了,心中纵然想念,也只能期待下次相见了,希望它可以恢复如初,最好不要对渔民抱有敌意。

原本十几日的行程,因为是顺风,船帆一开,竟是缩短了三日的行程。

回到码头,武若瑾的住处倒是成了问题,就在众人伤脑筋的时候,张苟开口了,他提议让武若瑾先去他们家住着,等到商量好了,再具体决定她的住所。

听完张苟话语,周尧顿时心里面有些不舒服,立马否定了张苟的提议。让武若瑾跟着张苟,他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觉得自己和张苟的坚定友谊会因为这个女孩发生变化。

再联想到张苟的那副讨好面容,周尧下定了决心,决不能让武若瑾这个女人毁了他们的兄弟感情。

见两个孩子意见不和,周父立马出来打了圆场,“你们两个小子,问过人家姑娘了吗?还给人家做主。”

“若瑾,你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张父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周平的话音刚落,武若瑾便开了口,“周叔,我还是跟着你住吧,毕竟当初在岛上您可是答应过要保护我的。”

“哈哈,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如此一来,倒也不用纠结了。”周平一拍脑门,哈哈笑道。

至此武若瑾的住处便确定了,周尧二人听完周平二人的对话,心里面也是平缓了下来。

回到家中,周母见到丈夫和儿子领回来了一个小女孩,疑惑非常,急忙将周平拉到一边,开始盘问起来。

周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下,周母听的也是有些眉目紧皱,感慨万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此一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家中地方本就不宽裕,没有多余的房屋可以让武若瑾独住。让周尧和武若瑾住一个房间?周父到觉得没什么,毕竟周尧年纪还小,对男女之别还没有那么深刻的理解。但周母直接严词拒绝了,好歹人家是个小姑娘,这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人家的名声。

说到最后,周平只能无奈同意了郭静的提议,让武若瑾和周母一个房间,周父和周尧一个房间。

对武若瑾说了之后,后者倒是没什么意见。之后周父周母便开始忙活起来了,一堆事情还得处理,留下了周尧和武若瑾二人面面相觑。

周尧决定回房,一个多月没躺在床上睡觉了,他现在十分怀念那种放松的感觉。招呼也没打便扭头回房了,留下武若瑾待在原地。

武若瑾看着周尧的背影,挑了挑眉,嘴巴抿了抿便向房内走去。

看着依旧整洁的房间,周尧紧绷的心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一头仰到床上,看着陈旧的房顶,心中顿时思虑万千,自己终究是被父母保护的太好了。父母经历的一切,周尧无从得知,但他知道,那一定是悲痛且无力的,否则如今的他也不至于跟着父亲偷偷地练习武功,他本应该像普通人一般,无忧无虑。

生存本就像是场物竞天择的角斗场,总会有人出局,人能做的,只有不断让自己强大,掌握高明的狩猎技,才能在这个世间赢得一席之位,自保无虞。

此时的周尧,想明白了同龄人无法理解的道理,他的人生,注定与众不同,而他也要付出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在这个对他们不友好的世道活下来。父母不告诉自己,自己心中也要有杆秤。

气运周天,存于丹田。念为始,空为终。习得杀人技,自保无虞身。万千神通汇于一点,周天星辰不过一念。心思空明,大道得证。

想着想着,周尧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脑袋中顿时出现许多莫名其妙的思想,让他有种身体不属于自己的错觉,像似有人在传道。在那人的面前,自己变成了最虔诚的信徒,那种令人醍醐灌顶言语,变成了世间最让人信服的良药。

“小友,你可明白?”那声音在周尧脑中回荡。

“这红尘俗世,是一道门槛,过得去,才是开始。”

隐约之间,周尧仿佛看到了那人的容貌,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妇人。

“过不去会如何?”周尧问道,老妇人听后慈笑道,“那便再来一次。”

“可有办法助我?”周尧想起平日里听先生讲的神话故事,但凡得道者,都会有傲视苍生的依仗,不禁问道。

“小友,我来问你,你如今最大的依仗是何?”

自己最大的依仗?从小到大都未变过,那是周平,自己的父亲,无论多大的风浪,他总能替自己阻挡。

“我爹。”

像似早已猜到周尧的回答,老妇人眼中变得有些晶莹,笑道,“那你父亲的依仗又是什么?”

“师爷?”略微思量后,周尧很快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师爷不知死了多少年了,怎么还能成为父亲的依仗?父亲的依仗只是他那一身本领。

“父亲的依仗就是他自己啊!”

“尧尧!出来吃饭了!”周尧听到母亲的呼喊,但并未退出这种状态既然如此,他将目光看向老妇人,示意老妇人继续说下去。

“小友,你母亲叫你吃饭了,快去吧。”

“您还没告诉我呢!”刚问完,周尧便清醒了过来,仔细回想着与老妇人的对话,他知道,那不是梦,但他也无法解释。

“你这孩子!喊你吃饭连个话也不回。”周母站在周尧门口,看着端坐着的周尧,气愤道。

“娘!我刚睡着了,没听见,今天的晚饭吃什么啊。”周尧急忙下床,开始故意岔开话题。至于老妇人的话语,既然想不通,他就不去想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餐桌上,武若瑾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经过和周平郭静二人的接触,她心中的戒备也算放了下来,再者说了,她也决定融入新的生活了。

从开国伊始,历朝历代,开始对每个帝王品头论足,褒贬有别,一看便知道,武若瑾这女子历史便学的很好,但这样的话语如果被有心人听到,免不了引来灾祸。

但如今其乐融融的场景,没人愿意打破,周尧见父母没动静,吭了一声,打断了武若瑾的慷慨陈词。

“你能不能小点声啊,可是有明文规定,不许平民论皇家,你可别给我们招事。”

“你这孩子!没事啊,若瑾,在咱们家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周母见状,眉毛一竖瞪了周尧一眼,紧接着便又开始和武若瑾讨论起来。

周尧低呼一声栽了,让武若瑾来自己家本想着守护友情,没曾想亲情这方面直接受到了威胁。看母亲看武若瑾的眼神,周尧顿时醋上心头,只觉得母亲要移情,唉,这女人实在可恶!

话说回来,武若瑾这女子,真乃奇女子,天文地理无一不知,人情世故说的头头是道。如果她自己不说自己是第一次出远门,任人都会以为她是个浪荡江湖多年的侠女。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但凡说道岁安,必然会提起禁武令,就在武若瑾想要侃侃而谈时,周父出言打断了她,说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周母立即会意,急忙转移话题,拉着武若瑾回房了。

周尧倒是对禁武令的事好奇得很,刚来兴趣,便被父亲打断。关于禁武令,这是在周家不能谈论的话题,但越是这样,周尧越是想知道,他准备待会儿要问问父亲。

回到房中,周尧尚未开口,倒是周平先开了口,“我知道你对禁武令的事情很好奇,时机成熟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但在这之前,你最好把心思放在练功上面,否则知道那件事对你没什么好处。”

周尧听后,顿时有些失望,不过也不打紧,既然时机未到,那就只好等时机成熟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清晨,周尧很早便被周母叫醒,既然出海回来了,那学堂肯定是要去的了,想到武若瑾如自己年纪相仿,应该也是要上学堂的。

果不其然,吃饭的时候,周母便提议让武若瑾跟着周尧一同去学堂,反正那教课的高先生是来者不拒,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

昨天晚上,周母可以说是跟武若瑾来了个彻夜长谈,对她的身世种种都了解了个大概。当即便问了武若瑾对于上学堂有什么想法,武若瑾一听,想不到在现渔村这个地方还有学堂,当即来了兴趣。

周母便从给周尧攒的娶媳妇的钱中支出了一点,用来当做武若瑾入学的学费。

早饭吃过,武若瑾便在周尧的带领下向学堂走去,一路上草长莺飞,巨大的渔网都晾晒在树上,巨大的鱼腥味引来众多海鸟围观。

武若瑾着实是被这种景象吸引,自从来到现渔村,一切的一切,她都是见所未见,只觉得自己的阅历又在无形中增加了。

路过张苟家时,发现张苟还在吃饭,因为要给武若瑾办理入学手续,周尧没有等张苟一同前去上学。

一直走到学堂门口,二人无论是肢体还是语言皆没有沟通,这属实让周尧没想到,按理来说,武若瑾应该向自己打听一些事情,没道理像个闷葫芦一样。

高先生如往常般站在学堂门口,等待学生的到来,不管你来得多早,你总能看到高先生站在门前等待,周尧看到高先生,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高先生几十年如一日的表情,今日总算是换了换,并且关怀的问起了周尧出海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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