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我很困要好好睡一觉!”
陈和低笑一声,安安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走到陈珖身边。
“姑姑....”
一听是安安的声音陈珖就在被子处露出一角,仔细看看一切安好才放心下来。
“安安过来。”一旁的殷明瑧唤了一声,安安看过去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抓着自己的小姑姑比较安全,殷明瑧一下吃了瘪就没有再提安静地站在陈和身后。
“弯弯....”
陈和唤了陈珖一声,但是她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自顾自地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弯弯难不成连哥哥都不想理会了吗?”
陈珖后知后觉探出半个头,“啊?大哥你说什么?”
陈和无奈叹气走得近了一些,“我等下便会去平阳助二弟,你要在家中好好的。”
“去平阳?怎么这么突然?”
他莞尔一笑,“此番中途回来是因为担心你和明臻,现下解开误会我便回去了,二弟一个人在那我亦不放心。”
陈珖从被窝中钻出来,刚刚被闷了一会脸上正是嫣红一片,鬓角还有丝丝汗意。
“我也去!”
面对陈珖的要求陈和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她这个妹妹也是最别扭不过了。
“平阳并不安全,且你要照看安安还是留在明臻身边我们才好放心。”
陈珖飞快地看了殷明瑧一眼,发现对方一直是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便更感觉狼入虎口:
“不不不,大哥我要去平阳,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安安的。”
说完就立马开始穿鞋子,陈和想要拒绝但是被殷明瑧按住了。
“兄长,此番出行我便不送你了,切记小心云祁此人,保重。”
陈和立马会意,看了一眼飞奔准备行礼的陈珖又捏了捏安安的小脸就被推了出去。
“欸....哥哥!等等我!”
陈珖心中咯噔一下,独独留下她和殷明瑧两个人这明显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啊!
“哥.....”刚刚拿起行李玩外跑就被殷明瑧一手揽着。
“殷明瑧!你....”
殷明瑧没有理会,转而对小雨说:“把小少爷抱回去。”
小雨愣了一下,看着陈珖幽怨瞪着她的眼神,想着还是眼不见为干净就带着安安跑了出去并贴心地关好门。
看着希望的光芒被大门紧闭,陈珖逐渐心如死灰。
“可有想过我?”
这人在耳边哝哝细语,她却只觉得是阎王梵音,可是左右还是觉得之前是自己对不住他,一直憋在心里也是挺委屈的。
“殷明瑧我....”
“你很好。”
陈珖本来是想要道歉的,但是不成想他却止住了她的话。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你还在。”
她顿时语塞,心中浮起重重的伤感,她说那些狠话时他会有多伤心啊。
“所以我会给你梳头画眉、洗脚更衣,你要与我.....”
“缠绵悱恻恩爱交融。”
被突然罢了一道陈珖脸上顿时炸红,“你你个登徒子,你敢欺负我,我二哥会把你皮给扒下来的!”
殷明瑧轻轻一笑,把气都呵在她的脖颈上。
“好,扒吧,任你处置。”
她听着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啊?
但是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如她以往一般对他那边一口嚼上她的耳垂,陈珖挣扎了一会最后只能放弃任他随意。
毕竟这人一向把礼教放在人生的重要位置,太过逾越的事情他也没这个胆子。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睡上瘾了,脑袋沉沉地又小睡了一番。
到了晚上她头昏脑胀地醒过来,一群侍女围着她转,给她更衣梳妆。
好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没有这么讲究了,她还是适应不过来,但是好歹还是硬着头皮任人摆布。
“夫人,主上今日被召入宫了,说只能让您和小少爷一同用膳,晚上.....”
侍女脸上突然飘出两片红云,娇羞道:“晚上再回来伺候您。”
“......”
陈珖又是涨红着脸紧捏拳头,殷瓓这个登徒子怎么就变得如此孟浪!
不过安安倒是很适应,与平常无异,用完餐后拿着故事书籍让陈珖给他讲故事便睡下了。
侍女说殷瓓不允许安安睡在她卧室所以只能带着他去旁边的卧室了,替他理被子时发现他怀里放着一枚香囊,是以前嫂嫂给二哥做的,平日里二哥是绝不离身。
安安如此安心信任他们恐怕就是因为这枚香囊吧。
等安安睡稳她就回到房间,本来还不是很相信的,直至看到一旁书案上的折子她才确定,这与她以往房间布置饰样都无异的卧室分明就是殷瓓的!
她想去周边另寻房间但是被侍女们拦了下来,说是殷瓓吩咐过夫妻之间无论如何都不能分房,要不然就遣送她们去妓院。
陈珖一听便知这分明是诓她们的,这都信?但是看到这些丫头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她又不忍心吓她们,只能等殷瓓回来之后再讨论了。
见四下无聊,她跑去书案上像贼一样找来寻去,整整五年有多了这家伙竟真的没有一点女人的东西?还有某些颜色图册呢?
她抬眸看着底下这群面若桃花娇俏恋人的小丫头,片刻之后托着下巴疑惑发问:“你们主上的通房丫头在哪?”
侍女惊讶跪下,这夫人现下应该就是缓过神来要盘问她们了,有几个胆子小的眼睛都红了,就怕被发卖到哪个院子里去。
“夫人饶命,我们都是养在别院做事的,夫人回来之后才被掉了回来,和主上并无交集啊。”
她们纷纷应付,陈珖汗颜,她这又不是要怎么她们,至于这么害怕嘛。
“我只是想问问而已,又不吃了你们。”
虽然陈珖是真的不想吃了她们,但是在她们听来,这分明就是想要生吞了她们啊。
“夫人您就饶了我们吧,主上的事情阿吉阿祥最清楚,现在阿祥就在院子里,奴婢这就去请他进来。”
陈珖没有阻止,侍女立马就起身把阿祥拖了进来,纷纷退了出去。
阿祥恐惧地躲在边边不敢靠近,他可是还记得以往这位小女魔头要他穿女孩子衣服跳舞之事,害得他被阿吉一直嘲笑至今都跨不出这个坎。
“郡....郡主....”
陈珖玩味一笑,是了,她竟然忘了这阿吉阿祥?
“我倒是把你们给忘了。”
“不不不....郡主你还是记得公子就好了,我们这些忘了就好。”
看他哆嗦得,真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说罢,你家公子的房事是谁负责的。”
“郡主饶命啊,我们家主上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不合礼法之事呢,而且我们公子心中只有你一个啊,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他就更加没有这些心情了,您明察啊!”
他在地板上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生怕被怪罪下来。
“嗯~”
她拖长声音质疑地应了一声,他灵光一现从腰带上取出一把钥匙,“郡主!您若是不相信我这边给您看看!”
他跑到陈珖身旁从一边的加锁密柜中拿出锦花盒子,打开后里面全是一小卷一小卷的信圈。
“郡主您慢慢看,小的先出去了。”
说完便一跌一撞地跑了出去。
陈珖扶额一笑拿起信圈看了起来,‘三月初九,未寻得郡主。’‘六月十三,平阳无郡主消息。’
‘无郡主踪迹。’ ‘无郡主踪迹。’ ‘无郡主踪迹。’
这个锦盒里几乎每一卷都是她的消息,直至前日都还有。
说心中平静都是骗人的,但是一下子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感觉,就像打翻了热汤一样翻山倒海的一片不由呼吸急促。
本以为分离五年什么都已经淡了,他的执着不过是当初对婚约的执念,现下想来他会不会.....
她自己的想法倒是再清楚不过了,心死如灰的这五年有多少人给她示好谄媚,但是他们都不是他。
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又是会错意,如果他真的只是在乎平阳王一家的教育之恩而去宽待于她,那她情愿不要。
当初都是她一厢情愿地去讨好他,他还会因为婚约的事对她一直忍让,现在她已经荣耀不再连婚书都化为了焦土,他大可不必啊。
陈珖心中五味杂陈。
她把信圈卷好,抬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无意间看到打开的柜子里除了锦盒安放的信圈以外还有一堆密信,包得密密实实的还加了火印?这等绝密不看白不看。
她打开最上面的信件看了一会不由大惊,纸上笔锋流畅正书小楷,看下去才知道上面写的果然是绝密。
三皇子死了,但是估计是宫中封锁了消息并没有流传出来,所以这才是令人惊讶的地方,这三皇子是唯一一个非皇后所生的皇子,他沉稳隐忍的性格也颇得皇帝看重,没想到死得如此触不及防。
这上面写着不出主上所料云云其道,想来应该是殷明瑧下的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掉三皇子?以往这三皇子是众皇子之中唯一一个赏识礼待他的,留着还可以制衡太子一党,如今他死了说不定还会留下隐患。
“弯弯若是好奇明臻的房事为何不直问....”
他一进来便看到密柜被打开,陈珖眉头深锁地看着密信,默默无言地走到她身侧把头伏在她肩头,脸上尽是疲惫之态。
“你看便看,不要苦了脑筋。”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说她脑子不好?
“你为何会设计杀了三皇子?”
陈珖钳起他的下巴,像调戏小娘子一样,可是眼神却带着威胁,所以确切来说更像恶霸抢占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