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瑧笑意浮起勾着她的脖子,只是神色一下子暗了下去,“三皇子就是提议调走二哥分解伯父戒备之人,是他端着毒酒让我.....”
他苦笑着停了下来,心中回想着那时随风而落的红影心中一顿恶寒,痛苦地闭眼攀上吻着她的耳垂。
陈珖觉得如此这般他的确是死不足惜,只恨自己没有上前好好折磨将他烈日曝晒以泄她心头之恨。
他知道陈珖的思绪肯定跑远了,就反过来把人按倒自己怀里,“放心吧。”
“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陈珖心中一暖,顿时安心了下来,鼻尖全是萦绕着他的味道。
“玉檀花?”陈珖嗅着抱着自己的这人,他不是不喜欢玉檀花嘛?之前给他做了一个香囊他都厌弃到不行,现在竟然身上都是这个味道。
“嗯。”
他应了一声陈珖就疑惑地把手摸在他身上,找到一个鼓鼓的锦囊,便伸手滑入到他衣衫中取了出来。
陈珖推开殷瓓细细看了一番,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吗?怎么还留着。”
这香囊便是她当时送给他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毕竟当时二嫂嫂给二哥做了一个可把他开心得天天炫耀,她以为他会在意便跟着二嫂嫂学着做了一个,直到十指穿洞包得棉布亲手送给他时他直接说了一句不喜欢就走了,最后还是让大哥帮忙偷偷放到他房间的。
他把人抱起放到床上,他坐在床沿,桃花眼星云转动浩若银河,“我喜欢。”
“我一直都很喜欢。”
说罢在她嘴角轻啄一下倒头睡下,陈珖坐在他身侧整个人都是懵的,这虽然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但是以往都是她主动霸王硬上弓的,他当时羞愧难当,说她不守礼节不知廉耻来着,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陈珖躺下来看着这人的背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三伏天里的闷热又上心头。
那时候爹爹与娘亲带着他们一起去行宫避暑,殷瓓当时刚刚拜师于她父亲又是个沉闷的性子不爱与别人交流,刚来府上就分享了二哥哥被父亲独自教导的优待,二兄长他一直怀恨在心平时可没少讽刺于殷瓓,为了他可以尽快融入家中父母就安排大哥哥和陈珖与他在同一落行宫。
那时大哥哥与父母一起去陪伴皇帝左右,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殷瓓不爱说话但是看书总是看得很入神,从来都是捣蛋的她都被他所传染,安安静静地在他身侧给他扇扇子。
扇子一摇一摆让他的发丝一浮一落,闷热的天气里心中竟然拥入一丝清凉。
“阿瓓你要吃甜冰吗?”她像献宝一样勺起如水晶般透亮的甜冰凑到他面前。
殷瓓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放回书中。
“你吃一个嘛,真的很好吃。”
她把勺子怼到他唇前,一滴消融的冰汁滴到他最爱的书籍上,好看都眉眼都凝在一处了。
“你拿开!”面对他的愤怒陈珖丝毫不怕:
“你吃了我就拿开!”
殷瓓无可奈何只能一口咬了下去,丝丝凉意伴随着果香糖甜融入嘴中。
“好吃嘛?”陈珖承袭了母亲的美貌,打小便是个美人坯子,炎夏中更添粉糯。
殷瓓不想承认,脸红着扭头看书。
他的唇上还有些许甜汁在白天中闪闪发亮,陈珖不假思索一口咬了下去。
他木着身子不敢有动作,最后才动了动嘴角感受了下残留的甜意。
像糯米糍一样,软软的甜甜的。
自那时起,陈珖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殷瓓喜欢这样,总是逮到机会就亲他,害得他总是羞愧仓皇离开。
殷瓓已经沉沉睡下,稍微一转身就把人揽在怀里,脸上的羞意依旧还没退下。
安静的睡颜一如从前,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乖孩子。
陈珖抬起手隔空描绘他脸上流畅的线条,就像要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一样。
无论过去多久,他还是那么好,自己果然没办法忘记他。
想到这人就在自己身边,心中总是暖暖的,贴着他的胸膛便安稳入睡。
第二天睡醒殷瓓已经早早出去上朝,侍女们说应该在午餐前便会回来。
三皇子的事不知道已经处理到哪一步了,手尾是否已经清理干净?那糟老头会不会怀疑到他?
正当神思悬空之际门外出现了争吵,陈珖担心会不会有人认得她便偷偷地在一旁看了眼。
只见君和拿着一把尚方宝剑带着令雯挥舞着刀‘杀’了进来。
“别过来!我可是当朝郡主,伤了我你们十个脑袋都赔不起!”
她左顾右盼一番,“你们把人藏到哪里去了?这殷明瑧看起来还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还是个强抢民女的小人!”
君和一手提着剑与护卫对峙,一手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令雯。
护卫实在没办法了便准备制伏眼前的人,打包扔回尚书府。
“啊!!你们做什么!我可是当朝郡主!!”
“住手。”陈珖笑意盈盈地走出来,戏谑地看着那两人。
“才过了一天没见着,你们倒是胆子不小嘛,这提剑砍人的架势学了个十足十。”
两人见到陈珖便一股脑地冲了过去,“你这家伙竟然也不知道回个信报个平安,吓得我们以为你被殷明瑧给那啥了。”
令雯也是红着眼,拿着手绢悄悄擦泪。
陈珖刚刚想好好安慰一番,侍卫就向前拱手,“夫人,这....”
“先下去吧,这是府中贵客,赶紧看茶。”
“夫人?。。。”
两人惊讶语塞,陈珖看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编了个幌子说自己因为负气离家出走,现下误会解开就被带了回去。
回到正厅之中君和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看殷明瑧这个样子,若说你们没关系谁信啊!”
旁边的侍卫奉命保护夫人便拔出剑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是还在热聊的令雯和君和不知道罢了。
此事也正中了她们当初的猜想这下子她们就深信不疑了,只是君和发出了疑问:
“不对啊,我可没有听说过殷明瑧府里有人啊,前不久皇上还让我嫁给他来着。”
“嗯??”陈珖凝眉眯着眼睛,沉默了许久茶杯都给捏碎了。
君和大惊立马摆手,“没有没有,我和他没什么,只是想要赐婚而已圣旨都还没下来,我也是因为这个才逃出去的,不然我嫁给他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这皇帝老儿老不死的,一定是想要用婚姻粘合他与定国公从而支持皇室,毕竟他手里如今有平阳旧部兵权与他父亲余下的兵权,除此之外在朝堂上德高望重支持者众多,平阳又起乱所以就想着联姻捆住他呢,陈珖心想这皇帝老儿果然是老不死的。
“云笙,这首辅大人待你好吗?”
令雯突然柔声问起这个事情,陈珖还犹豫了一番......
“应该算是....好吧....”
如此她们也就放心下来了,只是君和还没搞清楚呢,怎么殷明瑧突然多了个夫人出来?
“你还没说呢,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陈珖还以为这事过去了呢,没想到君和还能继续说起来。
“嗯嗯嗯....就是....我是他的通房丫头.....”
说出来陈珖都后悔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竟然把自己降得那么低的档次!
“什么?通房丫头?”
她咬着手上的水晶糕思索片刻,“看来他对你还是挺满意的,竟然通房丫头内里直接上升为夫人。”
额.....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等到找到合适机会再告诉她们我的真实身份也不迟吧。
“对了云笙,孩子们都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面对令雯的疑问,其实陈珖也想知道,毕竟这殷明瑧的心思他现在也还没有猜透,目前她是连大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尚书府了。
她手指规律地敲了敲桌面发出嗒塔塔的声音,决定还是等过几天寻了个机会再回去。
“令雯,你帮我告诉那群小家伙我过几日便会回去,麻烦你帮我督着她们背书,我回去便会抽查他们论语哟。”
令雯听着都能想到孩子们知道这个消息时痛苦的表情了,不忍一笑点了点头。
“那我要经常来找你玩,你跟殷明瑧说一声。”
“何人寻我夫人玩。”
殷明瑧随着清风衣袍扬起随声入内,吓得君和口中的水晶糕一噎连连咳嗽。
“咳咳咳....”
这人呛到脸都红了,陈珖看不下去替她轻拍后背。
令雯第一次正脸面对着当朝首辅,感受到这人气场强大,被他瞄一眼都要害怕到窒息,但是慌乱之下也不能没了礼节连忙抖着身子福了福。
殷明瑧并没有理会,直接走过去把陈珖拽到身后。
“殷瓓你作什么。”
陈珖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以前他不是最克己复礼的吗?怎么现在在闺阁女子中还这般失礼?
君和一边咳嗽一边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脸上血红的一片,令雯连忙把茶递到她的手中她咕噜地喝了一口才舒畅一点。
“殷首辅你不是吧!借用一下你夫人都不成,好歹我们也是差点被赐婚了的人吧!”
殷明瑧快速看了一眼陈珖发现表情没有异样才黑着脸呵止:
“郡主慎言!”
君和上前几步指着殷明瑧像是要炸毛一样,陈珖眼疾手快把殷明瑧拉了下去。
“别别别,冷静,有话好好说哈。”
殷明瑧拉着陈珖的手转头不语,就像是看多林君和一眼都觉得难受。
“殷明瑧你以为你很万人迷吗?我堂堂郡主嫁给你这个出身卑微的人我才是要哭呢!”
陈珖心下咯噔一下,殷明瑧对于自己的出身一向介意,因为这不仅是的阴影,更是侮辱了他温柔的母亲,所以说这话可是犯了殷明瑧的禁忌啊。
想到这里她自己不由懊悔当初为了赶跑他而口不择言,心中可谓是虚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