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云舒河站在风洞门内,伸出手臂,一拳轰响石门,那石门轰然崩溃,不由喃喃道,“这肉身,还真强悍呐!”说着,自门里走出。
而那两名执法人忽闻石门崩溃,回身瞧看,见得云舒河走出门来,吓得丢了兵刃,跪倒在地,一个劲求饶。
云舒河颤声道,“我已经死了,才两年多不见,怎么不认识我了?”
那白衣执法弟子哭丧道,“我的爷,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您知一声,我二人尽快操办。”
云舒河道,“我的尸体还在风洞里,没人给我收尸,也没有棺木给我埋葬,如今我变成鬼魂,告知你们一声,将我的尸体寻出来,埋葬在杂役峰上。”
那黑衣执法弟子哭丧道,“事到如今,您已变成了鬼,我们正要为您选择墓地埋葬,至于尸体,我们亦是无能为力,那风洞犹如幽幽地狱,我们进不得,况且,我们是奉旨行事,您的死,与我们也无关呐!还请不要作怪吓唬人。”
云舒河怒气冲冲道,“那阴间里甚是阴冷,我又没人陪伴,很是寂寞,你二人便随我去吧!”
二人闻说,既羞愧又惶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淌个不停,连连求饶,很是诚恳,道,“我的爷呀!我二人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还是去吧!到时候,我俩多为您烧些纸钱,好让您在阴司过活。”
云舒河道,“好,你二人既有这份好心,我也不能老缠着你们了!”说着,暗笑一声,他缓慢越过两人,离了巨神峰,往杂役峰去了。
而两名执法弟子抬头见云舒河离去,两人面面相觑,终是松了口气,他二人离了风洞,往上面通报去了。
话说云舒河离了巨神峰,径朝杂役峰而去,临了住所,见着岸边立着一墓碑,写着“云舒河之墓。”他莞尔一笑,道,“我回来了!”
那楚腾正自屋内打坐,忽听闻熟悉之声,微睁双眼,见着云舒河自屋前正看着自己,惊恐道,“我的爷,你不在阴间享乐,害我作甚?”
云舒河厉声道,“我的儿,那阴间鬼厉横行,邪魔作祟,我一人不敢应对,你我朋友一场,便拉你作伴。”
楚腾听闻,吓得要死,不由跌下榻来,哭丧道,“好我的爷哩,我上有老下有......我还没小呐!我一个纯情小伙子,连个女人手都没拉过,怎可跟了你去?您绕过我吧!我见你身死,亲手为你立了碑,没有功劳尚有苦劳,你不可这般害我啊!”
云舒河颤声道,“我的儿,我厌倦了尘世,现已做了鬼仙,逍遥自在,你还在污浊里挣扎,我就在屋里等你,如果过了子时,你还没有同意跟我走,我明日再来找你。”
楚腾闻说,吓得跌出尿来,抽泣道,“我的爷,咱们生前可是莫逆之交,我可没怎们亏待你,事事为你打抱不平,你可不能害我啊!况且,你死了以后,我每日为你扫墓,都会哭上一回,你怎的恩将仇报,教我跟你走哩?”
云舒河暗笑道,“我的儿,不要说了,还是跟我走吧!”说着,伸出双臂,朝楚腾脖颈抓来。
楚腾见状,害怕道,“你这人,死了还不安生,看我拿剑削你。”说着,拿将起身旁长剑,扬言便要动手。
云舒河见着楚腾腿肚子直打颤,却不敢上前来,不由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那楚腾见云舒河似癫痫一般,细看之下,那里有着对方影子,惊异道,“你是人是鬼?”
云舒河道,“当然是人了,不信你来摸摸?”
楚腾闻说,战战兢兢步至云舒河身前,伸出右手在后者脸上捏了一把,喜道,“是真的?”继而转过脸,不悦道,“去去去,害的老爷跌出尿来,白为你哭丧一回。”
云舒河道,“此番大难不死,实乃天意!师兄,你受累了。”
楚腾道,“哎!咱俩莫逆之交,这是哪儿的话?”
二人正自叙旧,忽听闻门外有人叫喊,他二人出得门来,但见柳元正自那赏花里,他二人见了,躬身道,“柳长老,您来此作甚?”
柳元看着云舒河道,“小娃子,你历经风洞不死,甚是怪异!且这修为......定是得了造化。”
云舒河道,“小的大难不死,也算侥幸!”
柳元道,“嗯!你可知老夫徒儿为保你不死,可是在火焰峰大殿前长跪三天三夜?但国有国法,宗有宗规,这先河可开不得,可不要怪老夫没保住你。”
云舒河道,“我知道的。”
柳元笑着道,“小子,你可有福了。”
云舒河道,“此话怎讲?”
柳元道,“老夫徒儿真心待你,你怎的埋心不知?她为了救你,差点跟老夫闹翻,哎!老夫就两个乖徒儿,还被你抢走一个,真是闹心呐。”
云舒河闻言,俏脸微舒,道,“谢柳长老告知!”
柳元道,“还有个事,你须随老夫去迎见宗主,若有生死危难,老夫保你生命无忧!如何?”
云舒河呼出一口浊气,道,“我跟你走!”话毕,与楚腾略作告别后,柳元便轻挥衣袍,将云舒河挪至身旁,遂冲天而起,径往巨神峰去了。
不多时,云舒河见着前方大殿,但见那祥瑞缤纷,雾气氤氲,琼台楼阁竖高阁。五彩仙鹤尽浮沉,婀娜仙子往诸峰,甚是幻妙!
那柳元见云舒河赏玩,也不催促,先一步趋步大殿里。
而云舒河见柳元远去,急忙跟上,他进得大殿,但见那殿内有着两根通天圆柱,上盘有金龙,下刻着神凤,中央置着一三足大鼎,其内烟气缭绕,两旁站着三人,一个是面色从容的柳元,一个是身着黑袍的白发老者,一个是身着红袍的老妪,那老妪眉心有着太阳印记,真个是柳眉秀目腰身细,浓画朱唇袅娜姿!
云舒河见了,惊为天人,偶闻着熏香,陡然清醒,这才步至大鼎前,躬身道,“弟子云舒河,见过宗主。”
那主位上男子先是审视云舒河全身,沉吟少许,道,“那风洞内可有什么?如实招来!”
云舒河感全身被看了个通透,不由深吸一口冷气,但因看多了鬼物邪魔,又晋级先天之境,心境自然有了不同,平静道,“其内伸手不见五指,且风刃似刀,弟子便藏身于石壁下,饿时食用辟谷丹,闲时静心修炼,历二载有余,这才出得洞来。”
主位上男子轻敲扶手道,“千年来进入风洞者无一活口,偏偏你不同,何解?”
云舒河躬身道,“弟子不知!”
主位上男子道,“柳长老,你有何话说?”
柳元抱拳道,“宗主,传闻风洞是上古宗门试炼弟子之地,想必他毅力颇深,逃得一劫。”
主位上男子道,“红鸾长老,你说说看。”
红衣老妪抱拳道,“老身依柳长老所说。”
那白发老者接话道,“宗主,此子能逃离风洞,应是外力助他,依我看呐!定有着防身法宝,请宗主明察!”
主位男子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散去吧!”话毕,那主位上男子竟消失不见,那红衣老妪瞧了云舒河一眼,化作长虹远去。
而那白发老者瞧着云舒河身影,而后见着柳元瞪他,也怒哼一声后,远去了。
下一刻,柳元轻挥衣袍,裹着云舒河径往杂役峰去了。
四方亭里,柳元遥观瀑布道,“你可愿为老夫弟子?”
云舒河抱拳道,“弟子资质愚钝,且已有恩师,便有劳长老费心了。”
柳元道,“既已有恩师,老夫也不夺人所好,这样吧!你收拾收拾细软,迁居火焰峰,老夫保你无人敢惹。”
云舒河躬身道,“容弟子冒昧,恕难从命。”
柳元怒道,“这是何意?”
云舒河道,“弟子自有弟子福,若掩在您羽翼下,何谈修道?”
柳元缓和道,“好一个男儿!怪不得老夫爱徒甚是挂念,原是如此!”说罢化作长虹,远去了。
楚腾见着柳元远去,径往云舒河而来,道,“云师弟,你没事吧?”
云舒河笑道,“老子一身好胆,怎可怯了他们?”
楚腾见云舒河那轻蔑神情,气道,“跟谁自称老子,看爷爷一剑砍死你!”说罢轻挥衣袖,拿将出明晃晃长剑,两人自那岸边杂耍起来。
一刻钟后,楚腾见着长剑破不了云舒河身,不由很是惊奇,只得求饶道,“不打了,不打了,爷爷我求饶。”
两人步至石登处安歇,楚腾拿将出四坛火酒来,正自喝着。
楚腾道,“云师弟,你晋级先天了?爷爷怎么看着你有点变化了呢?”
云舒河笑道,“当然了,你方才拿剑都伤不得我身,厉害吧!”
楚腾见着云舒河承认下来,他趋步前来,绕着云舒河转了一圈,见着后者却实有了不同,羡慕道,“你还别说,这肌肤比女人还细腻、光滑,爷爷我没摸过女人,快让我摸摸你的。”说着,拉起云舒河大手,自那里摸将起来。
云舒河见着楚腾竟流着哈喇子,自那里陶醉,他见了,膈应道,“快去你一妈一的的吧!”说着,甩开楚腾,作势要打他。
楚腾扭着身子,伸过头来道,“你打,你打,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今儿个晚上,你在床上等我哦!”
云舒河见楚腾贱样,一脚踢在他厚臀上,骂道,“滚!”
楚腾又上前来,挽住云舒河手臂,噘着嘴,道,“人家要亲亲。”
云舒河笑骂道,“亲你妈了个巴子,滚一边去吧!”说着,拿将起酒杯,猛灌了后者几口烈酒,并且塞了一个鸡腿在他口里。
是夜,两人交杯换盏,说了好多闲话,又喝多了酒,醉如死尸,在那石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