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舒河睁眼一线,怪道,“我这是见鬼了,怎会在床榻上?”话毕,见着楚腾酣睡,欣然下榻,简易梳洗一番,于那四方台中观景,忽见庭院中樟树长出了新叶,喃喃道,“如今两年之久未回家,倒是有些想念了。”说着,留下泪来。
忽见楚腾前来,连忙抹掉眼角泪花。那楚腾步至四方亭里落座,两人正自闲聊。
恰逢萧风、马进和楚灵来看云舒河,五人闲聊了起来。
楚灵问起云舒河在风洞责罚一事,云舒河便胡编乱造说了一说,其余四人一阵安抚。
楚腾听了,向云舒河道,“回来就好,我五人一同进得宗门,怎可少了你?”继而道,“这不,四年一度宗门大比临近,我四人需潜心修炼,十个月后,定要在外门博得一席之地,至于云师弟,后来者居上,现今已是先天弟子,倒是让我等刮目相看了。”
马进、楚灵个萧风闻说,皆道贺起来,说道,“恭喜云师弟晋级先天之境,真是可喜可贺,这样吧,咱挑个日子,去山下买些酒来,喝个痛快。”
楚腾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昨日刚买了十坛好酒,昨儿个晚上喝了两坛,还剩八坛,我自取来,我说楚师妹,你手艺好,你跟我去,弄上几碟小菜下酒。”说着,站起身,往屋子去了。
而楚灵亦跟了去,忙着烧菜去了。
不到半刻钟的光景,楚腾拿将来三坛火酒,楚灵拿将来三碟素菜置于石桌上。
五人正自吃喝,那楚腾、马进、萧风和楚灵请教云舒河练功之事中疑难之处,然后云舒河细细讲解,四人受益良多,皆跃跃欲试。
楚灵道,“楚师兄,你使剑,我也使剑,这大比临近,我剑术稍拙,倒不如切磋一番,我俩点到为止,如何?”
楚腾喜道,“哈哈,师妹,那你可要当心了,刀剑无情,可别伤着你。”
楚灵道,“你我点到为止,何谈谁伤者谁?”说着步至岸边,楚腾紧随,两人便斗起剑来。
那萧风见楚腾和楚灵耍剑,不悦道,“嗯?我也使剑啊!师妹怎不寻我哩?”
那马进却笑道,“你痴痴呆呆的,师妹怎会看上你这酒鬼?”
萧风道,“马进,平常看着你也老实,怎这会子出言讽我哩?”
马进道,“咳咳,当我没说!”
萧风急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趁此机会,可敢切磋一番?”
马进道,“呦!急了眼了,这有何不敢?”
话毕,两人径往岸边去了,一时间,风起云涌,那萧风见着楚腾和楚灵举剑斗在一处,忙提剑挡下楚腾,与楚灵战在一起。
那马进见了,坏笑一声,加入其中。
楚腾收剑站定,道,“这是要乱战了?”说着提剑直刺萧风,一时间,四人战于一处,各怀心思。
一个时辰后,四人力竭,仰天躺在岸边歇息。
楚腾惊呼道,“快看,御器飞行,他们是一代弟子。”
众人闻言,皆望了一望,见着半空有十数御剑之人腾空远去,这一去,但见那雾气滚滚罩地昏,追星赶月似流星,惊得五人站起身来。
待消失后,楚腾道,“这一代弟子平日大都闭关,为何成群出动?”
楚灵道,“或许有任务在身,先天弟子修炼所需灵力极为庞大,他们便外出历练执行任务,换取贡献分,自那炼狱塔中修炼。”
云舒河闻说,轻笑道,“原是如此。”五人闲聊了一阵,不觉入夜,各自散去,云舒河和楚腾回至屋内,各自安歇,一夜无话。
次日,云舒河起了个大早,但觉口干,正坐于木桌前饮水,忽闻门外有人叫喊,他出得门来,见着一个小童子。
那小童子两只手臂托着衣物,靴子,衣物上还放有一个储物袋和一块令牌,正自门外向里张望,见着云舒河出来,问道,“敢问阁下可是云舒河?”
云舒河道,“你寻他有甚事?”
那小童子道,“我奉柳长老之命前来,给新晋内门弟子云舒河送东西,这些是内门弟子所穿衣物和靴子,还有储物袋和内门弟子令牌,一会子教云舒河跟我去传法殿报道。”
云舒河闻说,道,“我就是云舒河,待我穿好衣物,便跟你去。”说着,拿将来衣物、靴子,储物袋和令牌,回至屋子,穿戴齐整后,来至门外,怎样光景?但见他身穿青衣花纹长衫,飘飘若仙,向小童子道,“好了,你朝前带路。”
那小童子朝前引路,两人踏着花草芳香,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来至一半山腰上,只见那半山腰上坐落着一所宫殿。
小童子道,“师兄,传法殿到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小的便去了。”说着,自顾自去了。
留得云舒河一人瞧看那传法殿,怎样光景?金光万道耀如红日,瑞气千条朝若彩霞,只见那墙面,修得是朱红透彻,高耸屋顶上,琉璃造就,碧如深谭。九十九个石阶,明晃晃,汉白玉铺成。两个通天圆柱,柱上缠绕着四爪金龙,柱下盘旋着五彩一金一凤,整颗圆柱撑起大殿前沿,真个威武!
云舒河觑眼瞧着大殿正中央“传法殿”三个大字,不由深吸一口气,趋步大殿,却见有个老者高登宝座,正在讲道法哩!底下坐着数十内门弟子,静坐闻听。
云舒河静步进得殿内,看着后方还有一个空置蒲团,便上前坐了,听着那老者讲一法一论道。
只听那老者说道,“孔德之容,唯道之丛。道之为物,唯恍唯惚。忽恍中有象,恍惚中有物。窈冥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然?以此。”(出自道德经第二十一章)
云舒河闻说,只感此言甚是玄妙,不由在那里交头接耳,又见着四周弟子无视他,一个个翻白眼瞪他,他一时无趣,只得拍手叫好。
众弟子回过头来,见着云舒河很是陌生,都在那里争相瞧看。
老者见着云舒河打断了自己,不悦道,“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怎的在殿内喧哗,不听我讲?”
云舒河双手合十道,“弟子诚心听讲,只听到玄妙处,欲和同窗论道论道,他们却不理弟子,不觉拍手叫好,还请老师恕罪。”
那老者道,“你即是新来的,便要静坐闻听,不得喧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河答道,“弟子姓云名舒河,刚晋升先天之境,故来传法殿报道。”
老者道,“晓得了,你既来了,要学什么法术?”
云舒河道,“弟子不敢声张,任听老师教诲,只要是长生的法门,弟子也愿学得!”
老者道,“你这小娃子,倒也油嘴滑舌,这天下,哪有长生的法门?就是有,那也轮不到老夫头上,你看呐!我这传法殿中,有小法术七十二门,大法术三十六门,你要学哪一种?”
云舒河喜道,“弟子要学大法术,还请老师传授,弟子洗耳恭听。”
老者道,“这大法术三十六门中,有火球术,水盾术,穿墙术,点石成金术,隐身术,五雷术,风刃术,借风术,布雾术,入水术,吐焰术,嫁梦术,定身术,障眼法,通医术,假形术,斩妖术,跃岩术,无影术,花开术,担石术,吞刀术,走石术,小剑术,幻阵术,气禁术,服食术,炼丹术,喷水术,金刚术,生光术,小刀术,静门术,问卜术,趋吉术,避凶术,你想学哪一个术法?”
云舒河思了一阵儿,道,“谨遵老师教诲,老师教哪一个,弟子便学哪一个。”
老者闻说,笑了一声,抚须道,“我看你肉身比之同阶弟子强悍,我便传你定身术,如何?”
云舒河问道,“这定身术是何法门?”
老者道,“这定身术,可定人的身体,叫他不能动弹。”
云舒河道,“如此说,可定的住世间万物?”
老者道,“这个不是什么都能定住,看你的修为而定,若修为强过你太多,很容易就被挣脱,且自身也会受到反噬,你肉身强悍,反噬的力道相对弱一点,对付一些小妖小怪没问题。”
云舒河笑道,“弟子愿学得。”
老者道,“你走上前来,我给你传授口诀。”
云舒河闻说,走上前去,半跪在老者身前。
老者伸出右臂,食指探出,点在云舒河额头上,只觉一段晦涩的口诀侵入他脑海,当即他记了口诀,对老者拜谢后,复回原位。
那老者道,“今日老夫困乏,且先散去,一月后,老夫再来考验你们所学。”说着,凭空消失不见。
却说云舒河回至杂役峰院落,盘膝坐于岸边,正欲修习定身术。
那小童子急忙忙赶来,说着请云舒河喜迁新院之事,然后让云舒河收拾收拾细软,跟他到内门住所去。
云舒河因问小童子道,“那内门住所比之杂役峰,可有什么妙处?”
小童子道,“内门住所是极为宽阔的地方,有四间大房子,更有聚灵阵辅助修炼,且环境优雅,比之杂役峰好了不少。”
云舒河闻言,喜道,“事不宜迟,我自跟你去。”说着,将此事告知楚腾、马进和萧风,收拾好行李后,准备喜迁新院。楚腾、马进、萧风和楚灵都来相送,云舒河都辞了,叫了小童子,离了杂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