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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写不成殇

滇南一带最有名的组织,叫做乌羽会。

乌羽玉是一种极特别的植物,它能够大幅激发食用之人的潜力,使其修为增进。但若使用不当,则会出现致幻效果,耳畔、眼前皆是光怪陆离的声音和图像,令人完全沦入幻想之中。

乌羽会正是因为擅用此植物而得名。与一般的江湖高手不同,乌羽会中人擅以法术、幻象取胜,其下弟子多为术士、天师一类。他们入会效命的目的,就是铲除横行各地的“冥灵”。人在世时,体内主宰一切的精神称为“冥魂”,如若死后精神却还长存世间,便称作“冥灵”,乌羽会的弟子们待技成之后,都会遍行天下,剿灭这种不应存在于世的妖魔。

乌羽会的每一任最高领袖,都被称作大祭司,拥有绝对的力量和权力。最新即位的一任年方二十四岁,俗名,叫做顾言真。

他最广为人知之处,却不在于一身绝妙的术法,而是那一双妙手丹青。

顾言真擅画,点染勾勒写意工笔无一不是自在传神,浑然天成。虽然画得最多的还是除魔所用的咒符,技艺这么多年来却是丝毫未减。

此时这双提惯了纤笔的手,正缓缓撑开一柄素色的竹骨纸伞,手的主人立于澜越江边清一色的迷蒙烟雨里,向着不远处顾盼张望的女子发出邀请:“姑娘,不如到我伞下来罢。”

那少女应声回眸,面容姣好,靛衣如水,笑容是不同于平常女子的落落大方,她从那极窄的屋檐下三两步跑至他跟前,纳气如兰:“多谢公子啦,我叫符青漪。”

“顾言真。”

他第二广为人知的特点,便是风流。与他有过一夜鱼水之欢的女子绝不在少数,故而他以为,符青漪,同以往那些他已记不得名字的女子们也是一般无二。

“姑娘何故来此?”

“人家说澜越江下雨时最好看了,我还没有见过呢,当然就跑来看看啦。”她的浅笑明净不可方物。

顾言真不禁暗笑,就如她刚才那样呆立在屋檐之下,真不知能看见些什么。便撑着伞与她并肩在江边走了许久,开始时符青漪还指着远处黛青的山峦和模糊成一片的各色店铺说个不停,直到后来也就慢慢地倦了,安静地跟在他身边踏步缓行。有雨珠从伞顶滑下来,轻盈地滚落。顾言真见她不再言语,也知道她是累了,便抬手一指江上往来摆渡的船家,冲她道:“青漪,与我同去乘船游江如何?”

符青漪满目欢欣的神情,连声说好,倒并没有在意他直呼着她的名字。很快便有小舟近了岸,顾言真携她登上船去,她便敛了衣裙直接在船尾坐下,也不去管船上早被雨水打湿了一片。老船家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支木桨在水中摇摆得极有韵律。极目远眺,水天一线,薄雾轻笼,符青漪伸手下去撩着水,带起一圈一圈潋滟的水纹。

这样的场景让顾言真无端地想起家乡。那是座远在江南之南的古老城镇,每天黄昏有母亲抱着他讲述那些早已老去的故事,他便在这温沉而略带倦意的声音里昏沉睡去。夏天有时也熬到深夜,抬眼凝看着明河共影,素月分辉。母亲多半是不会晚睡的,便换了外婆来给他摇着简陋的蒲扇。他没有见过父亲,小时候母亲告诉他父亲死了,他就点点头信以为真。

后来他大了些,长到十多岁,开始跟同院的孩子们成天厮混在一起,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被取笑的对象。

他们说,你知道么,你娘是个妓女,你是个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他哭着跑回去问,在看见母亲带着幽怨的神色缓缓点头之后,他便一赌气转身跑出了那个泥胚黄瓦的家。

在那之后,他被乌羽会的前一任大祭司收留下来,悉心培养。就这么过了将近十四年。

“顾公子啊,”符青漪的声音宛如珠玉银盘,分外清朗,将顾言真扯回了当下,“你看那些是什么人?好热闹啊。”

小船缓缓泊在了岸边,岸上的一切都展现了清晰的全貌。顾言真凝神看了片刻,那样的排场他是再熟悉不过的,在亭中摆一张雕花的木案,上置一方质地光润的砚台,徽墨湖笔备得齐全——那是些小有名气的画家,专门为顾客作画的场所。

顾言真向她解释了一翻,她歪着头想了想,清声道:“那我也想要画,我从来没见过自己被画出来是什么样子呢。”

顾言真付过船家银两,拉起符青漪下了船,听她这话,忍不住回头笑道:“你要是真的想看,我画给你。”

---

符青漪当真就随他回了客栈。许是天性使然,她并没有那种常人皆备的警惕性。

顾言真在客栈屋内的木桌上随手铺开一张生宣,镇尺横亘在纸面上,深紫色的方形砚台置于桌角,狼毫润墨,泚笔作画。他作画时完全安静得像另外一个人,凝神细绘,只那一身靛蓝的颜色便调和了不知多久。一直到符青漪坐在木椅上昏昏沉沉快要睡了过去,他才终于盖上一方朱印,刻意用仿女子式的簪花小楷题了字,玉笔生香。

符青漪被他轻叩台面的响声唤醒,欢喜地跑来看画,画工传神,笔墨有情。禁不住连声而赞,“顾公子,你画得真漂亮。”

她不会说飞霜点墨、鸿笔玉藻这样华丽文雅的的字眼,但这样直白的赞叹却让听惯了褒奖的顾言真莫名觉得畅慰。

之后的事情,两相欢好颠鸾倒凤似乎就变得理所当然。

符青漪并没有问他的出身他的职业,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聚,说不定他日缘尽了便会各自散去,过问也是多余。只是偶尔好奇他袖间的一纸纸灵符,上面画着在她看来毫不漂亮的奇怪东西。顾言真便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说这叫绛符,是我们术士专门消灭冥灵用的。

为什么要消灭它们呢?符青漪抬眼问他。

因为它们是冥灵啊。它们是不该存在于人世的东西……或者说,是妖魔。他鲜见地耐下心来解释着。

可它们也没做错什么事啊?

傻丫头,等它们做了祸事为害一方就来不及了。

符青漪眸中有些许害怕的神情一晃即逝。还好没有落入他的眼。

---

风流梦好,却总难赋深情。

顾言真提出要走了的时候,符青漪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以往别的女子总是百般痴缠挽留,甚至折腾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地步。然而符青漪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而昭然若揭地笑望着他。

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离别。

她以为那就像客栈掌柜家的小孩子同伙伴们成天玩的捉迷藏,就算怎么也找不到,待天黑了,灶台前忙碌的母亲出门一喊,也就乖乖回来了。

“能带我去么?”她无比期盼地问。

“……不行,江湖很危险,你吃不消的。”顾言真敷衍地答道。

“江湖?是湖么?还是海?和澜越江一样漂亮么?”她睁大眼睛,眼里满是好奇。顾言真扭头看见她一脸懵懂的神情,不由得一怔。

他怀疑符青漪,也正是由此开始。

毕竟作为一个正当妙龄而且看打扮也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少女,她竟连见到风车千纸鹤糖人都要追问个不停,也未免太不谙世事了些。

冥灵阅历一般较深,不会稚嫩如此。何况在她身上也感受不到冥灵异常的气息。

但符青漪的脚步简直悄无声息,与修为极高的冥灵相差无几。这些矛盾的特点在她身上相继被发觉,令顾言真难免纠结了几番。

“青漪,你听好,我并不会回来。如果无缘,我们可能今生都不会再见了,你明白么?”

“今生?有多久?”她抱着画轴奔出门口来追问。

顾言真偏过头去不忍直视她满是天真的瞳仁,随口应道,很久很久。

“不要……”画轴应声掉落在地,绵延而开的宣纸上恰是她姣美的容颜。符青漪从身后努力踮起脚尖环住他,喃喃道,我不要很久很久、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你啊。

“为我留下。”

她没有哭。说这话时语气依旧平静,只是少了平时的几许鲜活。却让顾言真心里兀自泛起一阵疼。

也许他真该考虑为她留下。她太不同寻常,或许注定正是能够与他携手一世的人。

就如同默认一般,他回转过身来,在一地阳光散播下的细碎阴影里点了头说,好。

---

有一****翻出一卷老旧的书简,是不知谁人手抄的整卷《诗三百》,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大约是很久没被动过。符青漪随手翻开一页,朗声诵道:死生契活,与子成说……

正执笔临帖的顾言真勉强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从她手中拿过书来,指着上面的字写给她看。口中微嗔着说,丫头,这念死生契阔。

都一样啦……不过什么意思啊?符青漪凑到他身边来凝眸细看,似乎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意思就是发誓要与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死也不会分开。顾言真沉声解释。

真的么?永远,可是很长的时间啊。

顾言真很想告诉她,其实有时候誓言就像隔壁的孩童动辄喊出口的“我讨厌你一辈子”一样,从来没实现过。可惜符青漪总以为一切事情都该顺利美好,说了势必要引起她的诘问和质疑,也就作罢了。

那你会跟我永远在一起么?她一脸严肃地抛出这个快被世间女子问滥了的问题。

会的,青漪。白首不相离。

那又是什么意思啊?符青漪眨眨眼睛,继续问。待顾言真解释了一番之后,她托着腮嗤嗤地笑道,那到时候,你是不是就变得像门口摆摊算命的老爷爷一样老了?

顾言真扯了扯嘴角说,我们换个话题。

符青漪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当真就换了个话题:你有那些纸符,是不是就很厉害很厉害,坏人都怕你?

他眼底笑意渐浓,心道还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不是,纸符不算什么……现在江湖上引以为尊的,是命时剑和御安尺。乌羽会中人向来不参与江湖之争,在他们眼中就算说出自己劲敌的长处,那也无妨。更何况顾言真与其宿主并不相识,权当给符青漪讲讲故事。

医家,司命者,江湖,情仇,还有那些广为人知的光鲜事迹。

“顾公子,”讲到一半,符青漪突然打断他的话问,“什么叫恨啊?”

顾言真愣了片刻,不知该怎么向她描述这种极端的情感。只好含糊地答了一句,如果你对一个人深恶痛绝,甚至到了想要把他置于死地的程度,那你就是恨他。

“那,你就是特别恨冥灵么?”

见他颔首,符青漪忽然凑近他耳边放轻了声音道,若我是冥灵,你会不会恨我?

他的脑海里瞬间变成一片诡异的空白,时而有以往斩杀过的冥灵模糊不清的样子从眼前飞掠过去,宛如一个个飘忽的鬼影。直到符青漪伸手在他眼前拼命摇晃,他才定下神来。

“不会,我不会恨你。”

她眼中闪过惊喜的光彩,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他口气冷冽地问,告诉我实话,你当真是冥灵么。

“我是。”她轻快地承认道。

“可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我们符氏一族的道行都很高啦,”她吃着刚刚端进来的点心,声音被滚烫的莲蓉夹心噎得有些含糊,“不闭关修炼个几十年上百年,做到把气息隐藏得跟一般人没两样,是不准出来的。我也是刚出来没几天呢。”难怪她什么都不懂。冥灵一族皆是容颜不老,这么说,符青漪作为一个人,大概已经死了不少年了。

顾言真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拒绝了她送到嘴边的一块云片糕,而后推门走了出去。符青漪没有跟上前,以为他还是如以往一样出门办些自己的事。她拿起一块核桃酥托在手心吹着,好容易它才凉了些,便一口咬下了一半。

---

是夜,流萤飞舞,乾坤澄明。

顾言真说青漪不如来与我一同赏月,符青漪便眉飞色舞地随他出了门。可她却止步于距离他数丈远的地方,再不肯近前一步。

因为那月下茕茕独立的人,眉眼冷峻,分明沾染了肃杀之气。

“青漪。”

她应了一声,但依旧在踌躇不定。

“过来啊,青漪。”他换上一副浅笑的神情,向她伸出手。

“……”少顷,符青漪终于动身向他身边走去。

而后她看见的,是冷笑着的顾言真,一挥长袖。

“天埋地煞,冥灵退散,急急如律令!”纸符凭空而出,劈头击向毫无防备的符青漪。青漪止了身形,怔怔地看着那道凝聚着极强术法力量的灵符。

说白首不离,说一生一世,到头来不过灵符一纸。

---

他说,我叫顾言真。

他说,姑娘,到我伞下来罢。

他说,青漪,我带你去我家乡的古城,那里有水,有青阶雨巷,年年草长莺飞。

“天埋地煞,冥灵退散,急急如律令。”

他说,符青漪,我要你死。

---

那道纸符离自己不过几尺远的时候,符青漪阖了眼静等着那一瞬间穿心的疼痛。但过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生。

是身着一袭绯衣的女子,挥剑,生生击碎了灵符。

“冥灵有什么错,凭什么视之如草芥,欲杀便杀!”女子厉声喝道。符青漪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太过惊诧,竟忘了敛去气息。

“持繁。”随后踏步而来的是一名青衣少年,神情清冷,袖间有什么东西泛着清光,“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被唤作持繁的少女似乎有些语塞,正欲收起长剑,却听顾言真拂袖道:“并无隐情。她是冥灵,我便一定要杀她。二位若是路过,还请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只因为她是冥灵?”持繁扬眉冷笑,“那在下问你,她可曾加害于你?”

“不曾。”

“她可曾为非作歹,祸及一方百姓?”

“……不曾。”

“那你到底何故杀她?冥灵就如天上飞禽、地上走兽一般存活于世,并未听说有什么胡作非为、危害人界的举动,为何却使你怨怼至此?

“人心,说来竟还不如妖魔之事!”

顾言真静立于月下,默然以对。

他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为何要击杀冥灵,只因为救下他的乌羽会大祭司告诉他,这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用冥灵的悲苦来换取的价值。

他骤然想起了远在故乡的母亲。

沦落风尘定然也不是她心甘情愿,那只是她谋生的方式,她有什么错,竟被他曲解怨恨至此。

“在下自知罪不可恕,帝姬请赐一死。”他在持繁面前单膝而跪,原来他认得她手中的那把命时。

叶持繁缓缓举起长剑。

“不要!不要啊!!”符青漪声音凄厉,硬拉住她的左臂,叶持繁剑锋一偏,从顾言真身前划了过去。

“帝姬、帝姬你放他走,你放他走吧,不要杀他——”

那是符青漪作为一个懂得爱的、有情有义的女子,所发出的哀告。

叶持繁叹息一声,俯身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命时归鞘。顾言真向持繁作揖道别,而后转身离去。并没有再去看青漪一眼。

绯衣女子好言劝了青漪几句,便抬手招呼少年上路,他们本是路过,也不该在此多做停留。符青漪立于原地,凝神看向远方。然而除了一地支离破碎的白月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对顾言真而言,她也许是理应被消灭的冥灵。然而对她符青漪而言——

他只是那天站在水光氤氲的江边,撑起一柄纸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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