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西千明的贴身侍女红黎摇了摇西千明,西千明又开始吐血了。地上是打翻了的白粥,还有骇人的斑驳血迹。
自从西千明的饮食出问题后,管家杜维康就撤掉了所有服侍西千明的人,只让红黎一个人负责。红黎是杜维康收的义女,而且从小就跟着西千明,光那份忠心,杜维康就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白沐的办法十分有效,西千明的体力也慢慢恢复,过了一个多月了,西千明的病情明显有所好转,可是今天又吐血了,吓得红黎惊慌失措。
“怎么会吐血的?”白沐镇定的问着,细心的观察西千明脸上每一处不适的痕迹。
“刚刚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还一直吐血,止都止不住!”
很恼人的病状。服不下去刺鼻的东西,可以喝粥,现在连粥都喝不下去了。到底是什么毒,这么要命,不会让人立刻死,让你吐血吐死。看来下毒的人,对西千明的母亲有极大的仇怨。
看来西千明体内的毒,必须要尽快解开,不然性命会岌岌可危!
雅纤小筑。
“师父!”苏简惊喜的声音想起,“快看快看!我可以上到屋顶来了!”苏简站在屋顶上兴奋的向华敛安炫耀着,因为激动身体不断的跳动。
华敛安看着屋顶欢快的孩子,露齿一笑,“我看到了,你快下来,屋顶很滑,会摔着的!”
苏简答应着准备下来,不料脚下一滑,华丽丽的朝地面摔去。
华敛安一急,接住苏简,稳稳的站住。“我都说了你会摔的!”
苏简看着华敛安的面容,呆呆的笑着,“师父你好漂亮喔!比我娘还要漂亮!”
华敛安难得的脸色一红,松开抱住的苏简,苏简摔了个四脚朝天。“你最近吃的有点多,太重了!”
苏简搞怪的朝华敛安做着鬼脸,“你好好练!练一个时辰,不然回家吃饭去!”华敛安边说边走,不顾苏简变化多端的小脸。
“师父!”苏简怒喝。
你叫师父也没有用!华敛安暗笑,坐到小筑外看着苏简练习。因为每次苏简都都没办法跨到小筑的桥边,都需要华敛安过来抱着他跃过去,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华敛安都懒得动了,所以直接教苏简轻功。轻功都教了,顺带武功也教了起来,做个名副其实的师父嘛!
苏简很聪明,接受能力很快,教她什么,她很快就能学会。华敛安又教她识字,读书,每次苏简回苏府时,都会让苏简带各种各样的书回去,第二天苏简来的时候华敛安再检查。
西凉王府。
“白沐公子,千明的病,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西奉先的这句话让白沐的眉头迅速的紧蹙,他是白沐,骄傲如他,经他之手的病人,没有一个病亡。怎么能栽在这里?白沐的骄傲不允许自己。
“也不是没有办法。”白沐轻启薄唇。
“什么?”
“针灸!”白沐目光坚定,隐隐透出坚毅,“用针灸放毒,这是目前最安全的方法。但是需要耗费很多时间。而且……”白沐停住,没有在说下去。
“而且什么?”西奉先紧张的看着白沐,焦虑的追问。
“而且针灸完成后必须用血来清洗。”
西奉先愣住,用血来清洗?
“必须要用中过浮昔的人的血来清洗,他们的血带毒,以毒攻毒,刚刚好清干净世子体内针灸留下来的余毒。”白沐见西奉先不说话,自己又接着说下去。
“浮昔?”西奉先惊喊出来,“那可是剧毒啊!一般中了浮昔毒的人没有几个是可以活下来的!”
白沐点了点头,说说浮昔的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在苏府救过的孩子,又甩几下脑袋,怎么会,天下中过浮昔的不止她一个,再说她还那么小。
“我已经预测过,用针灸放毒的办法,最少需要五年。王爷,你可以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去寻找中此毒者。”
西奉先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白沐也松了口气,他起身下去准备针灸用的用具,明天就开始。西千明的身体越托对他的危害就越大,实施针灸的成功率也就越小。
“师父,你琴弹得这样好,你会唱歌吗?”雅纤小筑里,苏简一脸痴迷的看着华敛安,笑嘻嘻的问。
华敛安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回过神,“会,有人曾教过我。”
在苏简热情而强烈的目光要求下,华敛安开始抚琴。
盘旋、舒缓的琴音轻扬,凄缠颇恻,苏简有些惊讶,他从来都未弹奏过这么哀伤的曲子。
紫衣香轻纱扬
绝色藏梦一场
黛眉锁秋水醉凝望
落英茫飞花殇
草染霜枕碧荒
水心影遥相对斜阳
映琼窗流光
桃花歇醉春光
独自赏静默片语未讲
落花点梅妆
浅吟唱谁思量
黛眉锁秋水醉凝望
衣迷香袂扬
绝色藏梦流光
何人赏倚陌窈窕霓裳
落花点梅妆
浅吟唱谁思量
水心影遥相对斜阳
黛眉锁秋水醉凝望
很哀婉的琴声,华敛安唱的投入,低沉,又带着一点点的绝望。苏简静静的听完,发现华敛安早已泪流满面。这是首很好听的曲子。
“给。”苏简递上手帕。华敛安双手抚琴,唱完之后,就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苏简轻敲敲的擦着泪,师父这是怎么了?
“丫头,你先出去。”华敛安夺过苏简手里的手帕,突然开口。
苏简呆呆的走出去,拿起地上的剑,熟练的耍了起来。
剑法灵便,身姿轻盈,虽力道不够,却有模有样。假以时日,剑术必定非凡。华敛安看着窗外苏简的姿势,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斯人已逝,你又在怀念什么呢?华敛安暗暗告诫自己,还有个丫头呢,还有个丫头陪着着你,你又何必怀念呢?
“师父,师父你蒸的玫瑰糕!!”苏简突然放下剑,大叫着跑向厨房。
华敛安记起来自己还给苏简做了玫瑰糕来着,因为唱歌的缘故,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看吧!蒸老了!”苏简鼓起腮帮子,把变黄的玫瑰糕递给华敛安看。玫瑰糕本来是白色的,由于蒸的时间一过,糖份蒸发出来,就会变黄,不像原来的洁白晶莹。
华敛安笑的有点尴尬,信誓旦旦说好要蒸给丫头吃的。“我再去做,你等着。”
“别呀!”苏简拉住华敛安的衣角,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师父做的怎么能浪费呢!再说味道挺好吃的!”
华敛安心里微暖,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只有淡淡的,玫瑰的清香,味道早已变了,变得苦涩,也不在柔软,变得有些生硬,而这丫头,吃的却这样开心。
“少吃点,会吃坏肚子的!”华敛安温柔的说着,而苏简端着的盘子早就空空如也。
“少乌鸦嘴!”苏简翻了一个大白眼,走到厨房放下盘子,充满活力的奔过来。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肚子。
“怎么了?”华敛安吓到,两步走到苏简面前。
“都是你的臭嘴!”苏简脸色有些发白,骂了一句,“我要去茅厕!”
华敛安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的苏简发白的脸蛋硬生生的变成了红色,然后迈着步子跑开。
苏简苦恼的蹲在茅厕里,肚子的脸色苍白,额头不断有冷汗留下来。
“丫头,你都蹲了半个时辰了,还不出来?”华敛安戏谑的声音在门外想起。苏简脸上划过一抹囧色,“我再也不吃玫瑰糕了!我以后要和玫瑰断绝关系!”
说完这句话后,苏简只听到低低的笑声,然后就是脚步声,然后后面一片寂静。半个时辰后,“丫头,快出来把药喝了!”
“你把药放外面!然后走开,去,湖边去!”苏简探了探身子,声音亮堂。
华敛安又低笑,放下药碗后走开,边走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