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快去敲门啊,愣着干什么。”霜结不耐烦的说。
“你自己没长手啊,没见我手里提着东西吗?”我晃了晃手里的两只酒坛。
今早是在霜结的嘶吼声中醒来的,在这么大的响动中我实在无法再厚着脸皮装睡。一路上霜结不停的抱怨,“就怪你,睡得像死猪一样,现在日头正旺,在这样毒的阳光下走对皮肤不好的。”我很想对他说:“这位姐姐,今天明明就是一个阴天,我都没嫌热,你嚎叫个什么劲。”但事实上,我一直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是我的错。”然后还一直道歉。没办法,霜结最不喜我睡懒觉,挨了骂最好不要还嘴。
霜结的攻击能力堪称我认识的神仙中最强的,舜华在他面前也算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好人。他一路上换着花样整我,明明我就有百宝囊,他还要我把酒一路上提着,说这样显得有礼貌。
“自己敲就自己敲,我有办法收拾你的,你给我等着。”霜结轻哼一声,走向前去。
“等等,等等,我来,我来。”我小步向前,抢在霜结之前把门敲响。
不多时,就有人来开门。是一位老者,老者微笑的说:“姑娘有什么是吗?”他这一问让我一时间愣住了。
“是他有事。”我侧身,霜结从我背后露出来。
老者见是霜结,连忙恭敬地说:“原来是霜结上仙,老翁真是失礼了,失礼了。快请进。”老者将我两请了进去。
进了门,并不是大厅,而是一片竹林,林间开辟了一条小路。我感叹:“这园子设计的真别致。”
“想必你就是遗鱼姑娘了,我刚刚真是抱歉啊,光凭姑娘的穿着你气质就知不是常人。我真是眼拙啊。”老者笑着说,眼里透着歉意。
“您严重了,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认识是正常的。”我笑着说。
“今早老爷就说有贵客到,早早就让我到大门口候着了。”老者笑呵呵的说。
“方伯劳烦你了,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你管,还让你来接我们,下次让婢女什么的来就行了。”霜结淡淡的说。
“哪能啊?老爷知道了可不会再让我在这府上干了。”方伯笑着说。从接下来的对话中,我了解到,这方伯是方府的管家。在方府地位颇高,和霜结是旧识。
穿过竹林,是一条廊桥。从桥上往下看,便看见成群结队的锦鲤于水中嬉游,漾出一片迷离斑斓的光斑,仿佛天上的彩云降落于此。它们时而匿于湖底,时而跃出绿波,时而望着行人来往,极有灵性的样子。
走过廊桥,穿过一个小花园,才见有建筑耸立。碧瓦朱甍,大气却不给人压迫感。方伯小跑进院喊着:“老爷,少爷,霜结神君和遗鱼姑娘到了。”
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有人说:“哈哈哈,师弟你总算来了。”这句话说完,才看见说话的人。一位中年男子,眉毛斜飞如鬓,头发用发冠高高的束起。神采奕奕,步伐有力。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不是方渊还有谁,她身边的男子想必是他的哥哥方弘了。
两人向霜结做了个揖,算是行礼。“伯父好,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我将两壶百年的十里红递给了方毅。
方毅接过酒,笑得合不拢嘴,上下将我大量了一番。说:“遗鱼长这么大了啊,出落的这么漂亮。”
“方伯伯过奖了。”我羞涩的说。
“刚快进屋吧,渊儿,还不快过来接酒,你遗鱼妹妹拿这么重的酒还不快来接。”方毅突然说,吓了我一跳。、
我连忙说:“不用了,我拿得动的。”“让我来吧。”方渊已走上前,拿过我手里的两个酒壶。我一时不知所措,抬头两眼直直的看着他。
“丫头,干嘛盯着人家看,你大师兄不认得了啊。”霜结戏谑的说。我回过神,才发现,他与其他几人快进屋了。
“哈哈哈,师弟,让年轻人多交流交流吗。”方毅将霜结一把扯进屋。
“师兄,我,我,,”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你?”大师兄笑着说,“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先进屋。”说完他便引我进了屋子。我松了口起,看来他并没有因为那晚的事生我的气。
霜结和方毅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我没事干,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吃糕点。这方家大院的厨师的手艺可真不奈,这桂花糕做的和忠义茶楼广寒糕的味道一模一样。我吃得正欢,身旁却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声音很小。只有坐在他身边的我能听见,而我身旁做的是方渊。
我包了一嘴的糕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微微颔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亲他?我脸红,但瞬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大师兄为人稳重,他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几率比霜结喝水噎死的几率还小。我鼓着眼继续向他使眼神。方渊叹了口气,将身体转向我,抬手为我擦去嘴角的糕点残渣。
“渊儿,你和你遗鱼世妹的关系很好啊,哈哈哈。”方毅笑着说,我大窘,在坐的人将目光移向我两。霜结正单手托脸,笑得不怀好意。
方渊自然地收回手,淡定的说:“她总是这样的粗心。”这话很是**,方毅笑得更欢了,我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弟弟,大伙都在呢,下次注意点。”方弘笑着说,看来他们都误会我两的关系了。
“师弟,你看,他两的关系这么好。我还担心当年我和遗鱼爹娘的约定实现不了呢。这下我就放心了。”方毅对着霜结说,霜结点头,然后对我笑了笑。像一名奸商完成了一笔大买卖后满足的笑容。
“遗鱼长得标致,又有礼貌。幸好在他两还没出世时,我和她父母就定下了娃娃。不然这样好的儿媳妇就被被人抢了去了。哈哈哈。。。我还真有远见。”方毅笑着说。
我正喝着茶,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刚说出“什么"二字就被茶水呛得说不出后面的话。大师兄连忙起身为我拍背。
“这么?遗鱼不知道这事啊。”方毅问霜结。
“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说呢。不过他两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即使没有当年的约定,你这儿媳妇也跑不了的。”霜结说。
“哈哈哈,也是啊。他两郎情妾意正你侬我侬呢,那还用我们这些操心啊。”方毅看着我和方渊满意的説。
我的父母和方毅和同门师兄妹,我的母亲怀孕时,方渊的母亲来探望母亲,她两便约定若生下的是男孩,便让他两结成兄弟。若是女孩就结为夫妻。于是一桩娃娃亲变这样结下了。
也就是说,我一直吃醋的方渊的未婚妻就是我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