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一路疾走赶到潇湘馆,虽是晚出侯府一步,却是赶在了徐豹前面,兰香姑娘的花牌还未被翻过去。
那老|鸨对云潇还有些印象,因此熟络的上来招呼,云潇翻了‘兰香馆’隔壁另一位姑娘的花牌,好就近监视徐豹的一举一动。
上次文馨姑娘被他灌醉,昏睡了一天,而且连她指头都没有碰一下,这次若再找她,恐惹人姑娘生疑。
云潇进到“霏雨馆”中,故技重施,点了一桌酒菜,三下五除二将那霏雨姑娘灌趴下了之后,徐豹与老|鸨谈笑的声音自楼下隐约传来。
云潇在霏雨馆中静候片刻,直到听着声音,感觉那徐豹应是进了兰香馆中,他才离开房间,借故上茅房,支开伙计,潜入了后厨。
上次云潇豪气干云,一口气喝下两万五阳汤,那两厨子对他还有着深刻的映象,见他径直朝装着五阳汤的铜鼓走去,也没有阻拦,知道他又是偷偷摸摸来舀汤喝的,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略有同情之意。
云潇便是以此掩人耳目,自然不会多做解释,走到铜鼓旁边舀了一碗汤起来,用身体遮住两个厨子的视线,轻轻一抖袖子,从袖囊之中取出一个管状物,与那锅里熬得牛鞭有些相似,只是稍微粗了些,却是孟江漓上次自作主张给他买的虎鞭,就壮阳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只这一条,就将近三四百两银子,云潇直接将整条虎鞭都加了进去,反正他自己也用不上,而后拿汤勺搅了搅,将这虎鞭用其它汤底盖了起来,待熬煮了半盏茶功夫,云潇盛了小半勺起来尝了尝。
只觉这一口热汤入腹,顿时一股暖流自小腹蔓延开来,浑身都快逼出了热汗,呼吸也渐渐粗重了起来。
云潇匆忙调整气息,放下汤勺,掩饰着异状。
这虎鞭才熬了小半会,药效还没散开,效果便如此强烈,等火候足够之后,必然是成虎狼之药。
云潇暗暗点头,而后悄然离去,回到了霏雨馆中。
徐豹与那兰香姑娘仍在调|情,云潇在隔壁悄悄倾听片刻,两人开始渐入正题,奈何力有不逮,兰香姑娘埋怨不已,徐豹只好让伙计盛了碗五阳汤来。
一碗热汤下肚,徐豹只觉精神大振,下身也骤然有了反应,愤然**,大有一柱擎天之架势。
这种强烈的感觉他已经有四五年不曾感受到过了,顿时大喜,冲床上酥|胸半露的兰香狂笑道:“今日这五阳汤熬的不错!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随后便听得一阵激烈的交|欢声从隔壁传来,呻|吟娇|喘,伴随着徐豹力竭声嘶的低吼,仿佛兴奋的都魂飞天外了,花chuang也咯吱作响,跟地动山摇一样。
云潇背靠墙壁,侧耳聆听着隔壁的动静,上次徐豹声势不及此时一半,而且不到半刻钟便完事了。
如今已经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势头仍不衰减,当真是一条降妖伏魔的金刚杵,就连兰香那久经挞伐的身子骨也有些吃不消了,可徐豹仍无停歇之意。
兰香渐渐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徐豹往常最多半刻钟就得缴械投降,如今时间起码超过几倍。
而且他眼神之中也无一丝清明,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双目充血,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可根本停不下来。
兰香在这方面经验可谓丰富无比,自然知道徐豹情况不妙,赶忙将他从身上推开,谁知徐豹力气竟是大的出奇,她刚抬起胳膊来,徐豹双手便如铁钳一般将她肩膀紧紧掐住,将他死死的摁在床上,指甲都快陷到她肉里了,疼得她一阵尖叫,徐豹根本不理会她,动作反而更加猛烈了。
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将她撞的腰都险些闪了,她一个柔弱女子,根本反抗不得。
任其摆布片刻,只觉一阵暖流直冲入体内,徐豹浑身陡然一僵,而后似烂泥一样瘫软在她身上。
“终于结束了。”兰香只觉得腰都快累断了,正打算喘息片刻,便觉得肩头湿漉漉的,将徐豹的脑袋搬开一看,只见他鼻歪口斜,嘴里吐着白沫,顿时大惊,将他从身上推开,再看身下,也是血淋淋的一片,混着白色液体的粘稠鲜血正从他体内流出,她像见鬼一样,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潇湘馆里的****察听闻叫声,破门而入,只见兰香一丝不挂的站在房间中,胸前全是呕吐物,也顾不得擦,哭号道:“脱阳了,有人脱阳了!”
那两龟|公闻言也是神色骤变,冲到床边拿起衣服顺手甩给玉兰,让她先穿上。
而后从梳妆台里翻找出一枚银钗,朝着徐豹胯下的会阴穴猛地一刺,徐豹身体骤然吃痛,蜷缩起来,下体流血暂时止住了,但两人神情没有丝毫轻松,脱阳者往往是体内元精狂泻不止,可徐豹下体流出来的都是血了,恐怕没得多大救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留下一人在旁守着,另外一个赶忙跑出去找大夫去了。
云潇在霏雨馆中将隔壁动静听的一清二楚,见徐豹已经脱阳昏死过去,也无需隐藏了,整了整衣襟走出房间。
装模作样与门口伙计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伙计一脸忌讳,冲云潇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有客人脱阳了,现已经去请大夫了。”
云潇不再多问,站在门口往屋内看了看,只见徐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被人用床单裹着,头脸还露在外面,看起来异常的虚脱,脸色苍白、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猩红,仿佛有鲜血要从皮肤下面渗透出来,而且被单上血迹模糊,脱阳脱到这份上恐怕没得救了,那虎鞭的霸道超出了他的预估,云潇也大为心安,等潇湘馆查明徐豹身份,再将尸体送回淳安候府,可能都是一段时间之后了,甚至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找口薄棺将徐豹偷偷葬了也说不定,他有足够的时间用来行事。
事已成功,云潇也无心久留。
结了银钱,回到淳安候府,已是深夜。
云潇从床下取出装狗血的葫芦,还有那半包朱砂,将从绿翡那得来的黄符也揣在了身上,而后直奔后花园中。
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巡夜的侍卫,进入地窖。
肉身不似神魂那般轻盈,容易隐藏,云潇才下到半途,暗室之中便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尊丁甲神将明显是察觉到他的接近了。
云潇不敢掉以轻心,万一那道符箓不起作用,那必须做好应对意外发生的准备,将呼吸尽量压低,肉身阳煞之气通过呼吸泄露的最为明显,而阳煞之气越重越容易被阴物察觉,他慢慢的靠近了暗室,里面的脚步声也逐渐消失了,而后伸手将门推开些许,只见那表情木然的丁甲神将正站在门前,直愣愣的盯着他。
但并没有扑杀过来,应该是那道符箓起了作用。
云潇松了一口气,看来可以避免一场恶战了。
走进暗室之中,云潇将葫芦放下,取出朱砂洒在丁甲神脚边。
那神色木然的大汉逐渐不安躁动起来,似乎对脚跟前的朱砂极为厌恶,往后闪躲,想要远离,但云潇动作飞快,顷刻间便将朱砂撒成了一个圆圈,将其囚禁在了其中,而后抄起葫芦,拔去塞子,冲着那圆圈之中进退维谷的丁甲神将狠狠一甩,狗血劈头盖脸的朝之洒去,浇在他身上。
骤然间,青烟四起,好像这葫芦里装的不是狗血,而是融化了的铁水,淋在哪里便将哪里侵蚀的面目全非。
狗血有破除法术的效果,这丁甲神将只是一尊法术傀儡,遭狗血一淋,自然露出了本来面目。
被狗血泼中的丁甲神将开始发狂,但脚下朱砂画出来的圆圈,却似一座看不见的牢笼,将他囚禁在其中,只能原地打转,像是一头寻找出路的困兽。
朱砂能够辟邪,散发出来气息,鬼魅、阴神、毒物都十分畏惧,因此这丁甲神将不敢靠近。
当然这尊丁甲神将要是拥有灵智,能够克服本性之中的恐惧,直接冲撞出来,这朱砂也根本困不住他,但这丁甲神将却是没有思考能力的。
天性畏惧此物,一时半会也无法克服,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原地不停地的乱转,脚掌将地面旋出一个又一个的凹坑。
这地窖之中虽是泥地,但为了防潮,地面夯的异常紧实,拿铁锤砸也最多留下一个个小凹坑。
然而这丁家神将双脚一通乱踩,却将地面弄得面目全非。
云潇看的胆战心惊,这丁甲神将虽无智慧,但力气恐怕不逊色将大筋炼得犹如钢弦弹簧一样的圆满级武者,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千斤之力,而且没有头脑也不惧死亡和疼痛,若是与他硬拼,当真没有多少胜算,又连挥了几下葫芦,狗血如暴雨一样朝着丁甲神将身上洒去,瞬息之间,那魁梧的身躯便被腐蚀的千疮百孔,甚至许多地方都已经成了窟窿,却没有内脏器官等物,从他身上脱落下来的血肉落到地上也变成一团团烂泥,令人作呕的恶臭随之弥漫开来。
这味道,就好像腐烂的尸体一样。
直至最后,那丁甲神将的身躯尽数崩坏,从烂泥之中爬起一个鬼魂,身形痴肥,面目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