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不对外人说,在别人眼里我们家我说了算,我掌家,因为我性格外像老公性格内刚。其实我们家一切老公说了算,老公在外面打几年工,他只是给家里买了一台五百多块钱打米机,后来家里有了米机对于养猪就更方便了,我把稻谷随便用风车吹吹毛毛就可以了,那撇谷就不用弄出去,拌到谷子里用打米机打米糠多,好喂猪,生产队里的人也到我们家打米,为了挣点零花钱,白天要做事没时间打米而电力不足,我经常半夜深更起来给别人打米,一夜睡二三个小时,那时年青也不觉得累。
那四五年小日子箅过得可以,两个小孩很懂事,从小很听话,累了看见俩个小火星在我的左右又说又笑,打打闹闱像快活的小百灵,有时在山上做事摘点野果子绐他俩吃,他两就像鸟儿争抢食物,很有趣。两个儿女很可爱带着他俩到菜园里他俩到园里摘菜摘花母子开心地看着菜花生机勃勃,绿油油的菜叶像一张张孩子的脸,微笑着面向天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期待着快快长大。
到了初夏,池塘里……水洼里……田里一簇簇小蝌蚪如片乌云在水由飘飘去,傍晚,我带着儿女到我们家屋前观赏月亮星星,四周田野蛙呜起彼伏,我们走过去,蛙鸣戛然而止,我们离去,蛙呜重又响起,夜晚,它们就这么唱着歌,把劳累一天的我送进梦乡,那四五年过得开心,我们大队选我当生产队妇女队长,在别人不知情的眼里,以为我在家日子过得快活,全是老公在兴安买柴挣到的钱给了我,别人说你老公这两年走运挣到钱,你们过得好,我有苦难言,其实我们母子吃穿过得好,是我自己在家拼死累活披是带月地劳动养家糊口。
我好个名气肚中空,我自己苦中作乐,自己的老公只是自己清楚,婚姻如鞋,就像一双小码的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穿过夹得脚疼不疼只是脚知道,别人没穿只看到表面鞋漂亮,军官难断家务事,也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的婚姻就像我买穿来已有六年之久的鞋——漂亮固然漂亮,只是脚夹得疼,而且修修补补不下二十来次,已然面目全非,而且鞋底要断了又扯了丝又没断,不能再走远路;然而,仍旧舍不得扔掉——毕竟是为了孩子耐心并坚持忍让,使儿子有个完整的家。
我很希望老公在外挣钱两人不在一起兔得两人争吵,二来等小儿读书了能拿的出钱,老公后来就没下苦力打工砍柴,当老板做柴生意,专买别人的柴用车子拖到资源县城卖。做柴生意那段时间还挣了点钱,后来老公就没做柴生意了,又和一个叫王原还有几个合伙做矿石生意和钢材生意,生意赚亏老公从不和勾通,在我面前自以为老大洋洋得意,出去跑下生意觉得自己很有能力,也很少回家。
回家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我和他说话要理不理,他认为他当老板很有能力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那时候的我就是个土生土养没出三步大门的妇女,没把我放眼里,我一贯自尊性很强,在家带着儿子自力跟生艰苦奋斗也不下贱地问他伸手捧他那个老板,我知道有心想到你就不用多说没心想到你说也没用,强究的瓜不甜。
他在外面我在家里两人没有吵吵闹闹心情也好些,只要他在外面没欠债,我在家和儿子们安稳过平静日子也是一种美,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下去,我很明知这辈子穿衣吃饭全靠老公也是雾里看高山没指望,当时的想法就惟一把两个儿子栽培好,把希望奇托给两个儿女身上,两个儿女一天小两天大,小的儿子军军六岁大的萍萍七岁了两个上学了。
家里欠债我还蒙在鼓里,当天下着大雨,云里雾里,天气有些寒冷,我带着两个小孩正在家里烤火,当……当当的敲门声响,我打开门一看是两个中年男人,高个子的男人带着一副银白色的眼镜,文质彬彬,左手拿起个手提抱。
我从没见过面不认识,我以为是老公这两年做生意在外的好朋友。我客气拿起凳子叫他俩坐,他俩坐了一会儿,高个子男人客气地说;“你是曹老板娘子?”,“是啊!同志你贵姓?”“我姓唐这两年你曹老板做生意赚到不少钱吧?”,看来你家小日子过得蛮不错”。
我感觉他在套我话家里有没有钱,我只是说实话,我也客气地回答;“老板过讲了,这两年马马糊糊过的去吧,历勤赚到钱没赚到钱我都不知道”。“他没跟说,呵呵赚到钱不向你回报”。“他在外挣到钱从不对我说的,老板你相不相信”。
“哦!呵呵相信,看你也不是讲假话的人,我不是老板,我是公社集办管矿山的负责人,我名叫唐利宝,我今天来向你家收款”。
当时听到愣了,“收款!”我雾里云里问唐同志“为什么向我收款,我那里欠你们的钱”,“是你老公运了集办的矿石销了,没有交钱绐集办,现在年终了要把所有欠款收上来了”。“哦!那他没回家,欠多少钱?”,“六千块”,“哦!等他回家我叫他还去”,“好,那我们走了”。
过了几天老公回家了我对老公说;“集办唐同志说你欠集办的钱要你还了”。老公说;“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自己知道”。我没吱声了,我也管不了。后来老公又去跑生意了也很少回家,从八九年开始老公欠债,我带着小孩在家就没有安宁的日子过了。
过不得二三天又有人来追债了,老公没在家就问我要,看到追债的人来了没钱还债,不知道用什么话回答别人头脑发胀,人心日益浮躁,后来追债的人不光是集办,供销社老何也到我们家向老公追要债,老何说老公和王原到他那里借了六千块钱高利代(五分五的利息)说一个月归还,钱是康原拿的也是归他借的,老公傻在那里签了名。
康原是个能说会道的狡猾的男子汉,那时他家的家境也很贫寒,有个儿子在南宁读大学钱也逼钱,做生意也亏了本没赚到钱,十屁股欠九屁股债,借那钱老公没拿全是康原拿着,姓何的对我说老公和康原不讲信用,说一个月连本带息还给他,一年半月了本钱没得到历息根本不用说了,姓何的就到我们家问老公收钱,老何来我们家几次没遇到老公在家没收到钱,姓何的就把老公和康原欠款上诉到法院,康原还一半老公也要还一半,老公没用钱也要还,因为老公签了名。
法院不管谁拿钱他只凭欠条的依据事实收款,那时候老公也身无分文了。以前做买柴生意挣到的钱和帮集办销矿石的钱全部投资到做钢材和水泥生意里面去了,而且老公根本就没有做生意的经济头脑,缺少管理经验,总是大大咧咧,自己买来的钢材和水泥租起房子放在那里,自己东跑西跑亲自没卖,没在那里康原买他的,康原说买多少钱就多少,具体买了多少钱也没个准确数给他。
还有些钢材和水泥买给农村私人家修房子没拿现钱,说建好房子做酒席以后再给钱。结果房子建好了酒席也做了也收到钱,借钱由你,还钱由他,那些钱就这样亏的一塌糊涂。
老公欠债我受罪,在家里面对着法院一张张的追款单就像一座石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债务沉沉,我欲哭无泪,对于这个原本不富裕的家下欠元巨债!心急如焚,苦心经营的这个家又变得不得安宁,老公买起的打米机因欠别人的钱也顶债了,家里变得一无所有。
我为这些巨债天天愁闷,天天想不知道那天过上安然日子把这钱还上,到了冬天收割稻谷的时候追债的人就来了,有谷就叫你买谷,有猪就逼你买猪,还说要折那房子卖,我最害怕他们拆房子拆了房子我们娘娘仔仔到那里避风挡雨,从逼债我们家过年就从没杀过猪吃,我在家累死累活还要受老公的打骂,老公在外面挣到钱就是他的天下,红旗飘飘,过花天酒地,不让我知道,现在欠债了就要我出任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