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收了你当谋士也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本事!”
“副将军理解错了,我只是想让将军绕着这大殿走上十圈,并没有向您讨要一官半职的意思。”我伸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道。
“荒唐!本将军如今重任在身,哪有时间陪你胡闹!绕着这大殿急步走十圈?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哦?将军可是觉得绕着这大殿走十圈会累了?既然将军会觉得累,难道陈虎军就不会吗?我再斗胆问一下,将军麾下的陈虎军一共有多少人?”陈副将军的脸色开始难看了,我却依旧毫不客气地问道。
“五千!”
“五千。”我摇头笑了笑,“在下也相信陈虎军是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可是陈将军,你以为半个月内就攻下洛西两座城池的玄月军是吃素的吗?就算这些都抛开不说,陈将军,三日可是最迟最迟的期限了,玄月哪怕是提前半天到妩女,妩女都会处于很危险的状态。你担得起这个风险吗?”看着陈副将军不出声了,我转眼看向安王。
“那照你说,妩女就只能等着被破城了?能不能让妩女把明帝的叛妃找出来,送回去?”有人提议道。
“也不可。先不说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在妩女找一个相貌身形都不清楚的女子也很难;再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找到了,也把叛妃给他送回去了,玄穆帆会撤兵吗?未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的大军都快行进到妩女门口了,难道因为一个女人就全部将他们召回吗?依我看,这仗得打。一是要保妩女,二是要告诉玄穆帆,不是所有人都会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总会有人为了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而站起来反抗!”
我斗志激昂的言辞似乎激起了不少有共鸣的人,我甚至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当中的一些人看我的眼神发生变化。
“做的永远比说的难。好听的谁不会说,你有什么办法能保住妩女?”陈将军显然对我刚才反驳他的意见十分不满,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笑着起身向他作个揖,“办法是有,只是在这之前秦凡还有一个问题想请问陈将军,这次带兵的确定只有连立,没有玄穆帆吗?”
“这是自然,你质疑我的陈虎军也就算了,难道连我东宁获取敌情的能力都要质疑吗?”
“陈将军莫要理解错了,我并不是质疑陈虎军。陈虎军的威名即便是隐居山林多年的我都听说过,更不用说是这些日日都处在陈虎军保护之下的臣民了。只是玄穆帆阴狠毒辣为人机关算尽,要想胜他,必须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一招不慎,就很有可能落入他的圈套中。”
“哼,说得跟你多了解他一样。”陈将军似乎消气不少,只是顶了我一下,便坐回位子上,“说说你的计划吧。”
“玄穆帆诡计多端,不好对付得很。但若是只有连立的话,我们的胜算就增加不少。连立此人虽然高傲,但对玄穆帆却是言听计从。玄月两年前同东宁有过一战,最终的结果虽然是东宁败了,但玄月本身也损失惨重。因此,即便是当时应战的刘忠刘将军已经过世,玄穆宇肯定还是会嘱咐连立要倍加小心,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就打开城门,看看连立有没有这个胆子进来。”
“哈,这就是你的高见?”陈副将军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有病一样,“只是打开城门就行?这和拱手送城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能光打开城门,连立虽然坐着将军的位置,但却总爱耍点小聪明。我们不妨就给他这个机会。还劳烦陈将军您派六位陈虎军中的士兵快马加鞭地赶到妩女边城,明日一早,打开城门,百姓通关、贸易往来照旧。”
“这计谋我也听过,只是用此法需慎之又慎,秦公子你有几成把握?”穆宇走上前来问道。
“八成。”我信心十足地四下看看。当年诸葛亮用空城计就是看准了司马懿生性多疑,连立是否多疑我不清楚,但既然他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那就让他这样以为好了。
“既然如此,陈峰,就照秦凡说的去做吧。”
“是。”陈副将军向安王一拱手,转身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若是此战妩女被攻破,我就拿你的人头来祭酒!”
我笑了笑,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可。”
陈峰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我转身向安王继续说道,“此法只是缓兵之计,还望安王能早些派兵出发援助妩女。”
安王点点头,“听你方才所言,你似乎丢对玄月将领颇有研究。”
“回王上,草民早于几年前便预料到,对洛西威胁最大的是玄月,自那时起,草民便格外留心收集相关的资料。本想能在危难关头为洛西献一份力,谁知……”
“不光如此,你又是木先生推荐的人。这次玄宁之战,本王就封你为平远将军,带五万精兵明日起向妩女出发。记住,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这就封将军了?还只许胜,不许败?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草民谢王上。”
我一身戎装同穆宇刚踏入帐营,便迎上了数道夹杂了嘲讽、好奇、鄙视等各种意味的目光。玄穆宇啊玄穆宇,你不是找我活受罪来了吗?当将军不光是要安王支持,最主要的还是士兵们要服气啊!你看看这一个个盯着我就跟我是东宁国的仇人一样,这仗怎么打嘛。
“不过出了一个小小的计策就做了将军,真不知王上怎么想的。”旁边一个看样子是个小头领的人当我不存在一样大声抱怨道,“大将之才,需得有勇有谋,找个小白脸来当将军是什么意思?我们在前边出生入死,他在后边摆阵下棋吗?”
我大步走向他,“按照军法,做士兵的诋毁上级要杖责二十!”
见我义正言辞地指责他,他竟然一点害怕的意味都没有,“我又没指名道姓说是哪个将军,你为何急着承认?难道,被我说中了?其实你只懂得纸上谈兵,连十八般兵器是什么都不晓得?”
“不论是哪个将军,都是你的上级,你诋毁谁都不行。再说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晓得十八般兵器是何?”
“我说错了?你若是有胆就去跟陈将军一战!若是陈将军败了,我便心甘情愿受这二十棍,若是你败了,就卷铺盖卷回家如何?”
我摇摇头,背过手,“兵家大事岂容儿戏!安王既封我为平原将军我便要领兵行护国之职,怎能将此等重任托付在一场戏战上?”
“戏战?”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若是认真对待,又怎会觉得是戏战?抑或我们的平原将军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我回头正对上陈副将军那张比炭还黑的脸,“你若是真值晓得纸上谈兵,我又如何放心将自己兄弟的性命交付与你?够胆就同我战上一战,否则,我立马禀明王上。我东宁的军队乃是狼虎之师,又则能让只猫来带领?拿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