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越想越呆,没想到世事多变啊。并不是最美的地方没有一点灰尘。其实想想曾经自己上过的大学。自己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都要跑着往北京上学。难道去了,北京的所有的富裕美好就都属于你一个人的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要以自己为中轴,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幸福是属于自己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便算是最发达的美国,也还是有穷人的。当然,只要不怕成为蜗居族,尽管可以去自己想要的城市。
忽听丁不云又放声大哭起来,龙鹰才回过神来说:“要杀你,你死一万次都不够的了。碧大哥要是听见你跟他说你服他了,肯定高兴的不敢睡觉啊。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看在丁妹妹的份上,我喊你声丁叔叔。碧大哥说了,田禾市不能没有你,要是见了你还是放了你的狗命。为什么呢?因为碧大哥说,贪官虽然是贪了,但是还是干了不少实事。最恨的就是拿了钱而不做事情的人呢,可耻得很。所以,你这个丁叔叔在碧大哥心里还有点好形象。但是五十步笑百步,乌龟和王八都是一个料的。希望你好自为之。老百姓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把教育办得这么好的碧大哥,哎呀,你呀你。”龙鹰指着他,心中叹道:恐怕以后难有这么好的碧大哥了。
苏珊自用了一招“花指拈弹”以后又忆起了龙飞手把手教自己龙氏飞刀、龙氏气刀的场景。回想自己十年来孤独一人,别夫亡子,一阵怨气涌上心头。她忽地一掌打在了丁不云的脸上骂道:“你的小妖精终于给死了哈哈,你还是不死心吗?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亏你还是一代大侠呢,都不为十年前犯下的滔天大罪而知羞耻!”
适才龙鹰数落了丁不云一番,又听二嫂又打又骂,以为她在教训丁不云。但听到后来才知二嫂有犯糊涂了。她肯定把丁不云和丁香雨当做了二哥和龙情姑娘了。也是,龙情姑娘自十年前也消失了。好怪啊!龙鹰想想与丁香雨的感情,人都去了。我们又怎能在她面前对他父亲太过无礼呢。龙鹰忽地想起了碧龙霄的伤势和处境,也不知碧大哥服了解药后恢复了没有。还有文玉刚刚醒来,难以适应。萧静姬姐姐也不知现在何处?两个孩子更是让人担忧。龙鹰不再细想,拉了苏珊的手抄了条近路向南跑去。
龙鹰拉了苏珊边跑边看已经将丁不云离去的亲兵甩在了后面。两人来到东门处,却不见碧龙霄和文玉姐姐的踪影。她们只看到有打斗过的痕迹。龙鹰突然啊的一声向前跑了几步蹲下捡起一样东西来。
苏珊被龙鹰一路拉扯着,现下已经清醒。自己站在窗前看到了丁不云开枪的经过。这一下子失去了丁香雨妹妹,心下好生难过。看着满地的狼藉,苏珊幽怨哀叹,抬眼高空,忙满云朵悠然自现。云朵怎知人多情,又怎知人多悲哀啊!她见龙鹰捡起了一样东西,心下一凉说道:“这是碧龙霄的鞋子!?”苏珊向右旁弯腰捡起了一只小花。龙鹰心虑重重滴说:“这是文玉姐姐衣服上秀的文玉花。刚才东门来了一路人马。他们肯定交手了。啊,肯定出事了。咱们快点找找看。”
两人边望着两侧,边往南飞。穿过了五栋教学楼以后,两人忽地停住。只见西侧冲出一对人马放肆起来。人群更是乱了。有的又回跑,有的跃上墙头,有的直扑这队人马与之拼命。这队人马乱打一气,下手极狠。到了万不得已,他们手中的宝贝竟然敢乱射起来。
乱世英雄,英雄何在?
只见两颗子弹分别向碧从新和碧等玉飞去。真不知两个孩子从哪里跑出来的。苏珊一着急,看着碧从新,恍然明白了那晚误认碧龙霄为龙飞碧伯伯、误认碧从新为龙飞和龙情的野种之事。当下把以往的糊涂的事都想了一遍,开始清醒明澄起来。
而龙鹰见到这对人马如此骄横,本欲上前上手一管,却哪知听到了碧等玉的声音,忙条件反射般看了过去。
我靠。两颗子弹正在飞呢!龙鹰本向凶残之人发的飞刀忙换了方向向碧从新面前发去。却见萧静姬情急之下从碧从新面前跑过护在了碧等玉身前。
眼见飞刀与子弹齐向萧静姬身上打去,龙鹰只得收刀闭了眼再发。
听到了刀弹相碰的声音,龙鹰紧闭了眼睛才慢慢依次睁开来。只见一只飞刀贴在了萧静姬张起的右手之上。萧静姬的右手正抓住碧从新。而这把飞刀也隔住了一颗子弹。萧静姬紧闭着双眼,左脸贴在碧等玉的脸上。碧等玉就被安全地紧紧地裹在萧静姬的怀里。
之后,子弹向两颗糖豆豆一样跌下地来,在地上碰了几下才停住。这时,飞刀也回收。碧从新也被萧静姬拉进怀里。萧静姬心中万分悲痛。她闭着双眼,不知为什么明明可以就自己的儿子,却偏偏跑过了儿子抱住了碧等玉。他不敢睁开眼来,生怕看到的是儿子流血的模样。只是深深地搂住了儿子和碧等玉。
龙鹰闭了眼时也已知二嫂发了飞刀。见到二嫂手中握了两把飞刀,龙鹰欣喜地说:“姜还是老的辣呀!龙鹰自愧不如。”
苏珊把飞刀还给龙鹰说道:“没有你的这把飞刀,我也辣不起来呀!哈哈,其实,真论功夫经验,我还是不及你这个教头的。
龙鹰本想说,二哥手把手的教你,怎么有教我的那么真切?又一想,忽听西门那队丁不云离去的亲兵在高瘦人的带领下已经赶来了。却见毛多多冠冕堂皇地站在那里吆喝道:“凭什么撤退?撒了缰的野马还有回头吗?开弓哪有回头箭?老丁怎么今天扭扭捏捏了。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又听老实人喊道:“要退你们退,要是老丁出事,谁来担待?”
毛多多嚷道:“老弟,老丁怎么会出事呢?给他碧龙霄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难道我们还不来解老碧这个人吗?知彼知己,方能百仗不殆呀!”
忽听高瘦之人凶道:“这是市长的命令。你们最好快点撤。你们想抗命么?谅你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刚刚给老丁做了几分差,就得瑟了?毛多多和老实人,我告诉你们,要不是老丁平日里那你们金贵,现下市长千金已死,你们若是惹到了他,有你们受的。老丁可不是讲情分的人。在他眼里,只有利益关系。没有情也没有爱。知道吗?”
毛多多和老实人互相望了一眼都说。“知道知道。还是老高头子说的对。”两人同时搭腰一甩,出枪在高瘦人身上钉了十几个窟窿。
其他亲兵不知所措,持枪不动。毛多多收枪嚷道:“不要激动。以后你们跟我老毛还有我老弟混了。谁要是走了风声,这就是下场。”毛多多左手搭在老实人的肩上右手的枪又在高瘦人的身上打了几枪。
萧静姬睁开眼来,见碧等玉闭着眼睛缩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慢慢看向儿子。碧从新忽地站起来笑道:“妈妈,咱们没事。”
萧静姬兴奋地摸着碧从新的脸,又向下摸到脚,才松了一口气。她本想问:“儿子,你不怪妈妈没有先救你吧?”这时,碧从新欣喜地说道:“看,是姑姑救了我们。”说着忙向南一指。
果然,萧静姬一回头,龙鹰和苏珊向这边走来。
龙鹰知道赵先正、毛多多、老实人这三个人曾经三人成虎,都是碧龙霄的得力助手,为碧龙霄的教育和自己的武学出过汗马功劳。但后来,不知所谓何事,碧大哥把毛多多和老实人辞退了,严格说是扫地出门。没想到三人里应外合,竟做了这等事情。赵先正既然已经死了,想着便要上去将毛多多和老实人也就地正法。忽见北面人影一闪,跳上了墙头向毛多多和老实人飞去。但见他左手一把短枪,右手一把带血飞刀使动开来。
“赵先正?”龙鹰心下惊悚万分。心中喊道:“碧大哥!!!”她看着赵先正飞刀发出,手枪开动,随即毛多多和老实人惨叫一声,向两只被缚的无力放抗的小花猫就这样over了。所有士兵举枪正与向赵先正开枪,看清是赵老大,长枪擎空,不知所动。
赵先正落在毛多多和老实人身前,低泣着说些什么!只听到一句:“你为什么杀我自己的兄弟!”龙鹰心想,那高瘦之人定是赵先正的兄弟了。难道这兄弟还比毛多多和老实人要好?这时只见所有在赵先正的指挥下把三具尸体抬上车均走了。赵先正独自一人又从西门进来猛地一抬头向后一退跌倒在地。
龙鹰让苏珊带着萧静姬三人向南快去救碧龙霄。若是见到了,先为他驱毒疗伤。龙鹰一个起落抢到赵先正面前。赵先正怔怔无语,毛骨悚然,大汗淋漓。他缓口气笔直地站在那里不敢看龙鹰。
龙鹰擦擦自己的嘴角吐了一口唾液。想想自己吻在赵先正嘴上顿觉恶心。急忙喝道:“你给碧大哥的药是不是假的。会不会有事,快把解药拿来!”
赵先正双眼一转,原来她还不知道碧龙霄死没有。便说:“鹰鹰,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啊!我和碧龙霄是好兄弟,怎么会害碧大哥呢?”
龙鹰招式一摆说:“那让我悄悄你的伤口。”
赵先正摸摸胸口,犹豫不决。见龙鹰逼来,出手与龙鹰搏击而来。两人搏斗了十几招。赵先正虚晃一招,右手悠出,一把飞刀向龙鹰心中飞去。
龙鹰被晃了一招。只得使出“纤手翻身”,左手抓住了飞刀,身子同时向右翻滚。勉勉强强,龙鹰几个翻身才立在了地上。她心灰意冷地说:“你竟然要杀我。”
赵先正上前两步道:“鹰鹰,你别逼我。我不是故意的。”
“哈!”龙鹰冷笑道,“你往哪里射不好,你往腿上,手上,我都可以原谅你。你知道往我心上射的后果吧!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想想,碧大哥现在一定很危险。”
“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鹰鹰,跟我走,我们过幸福生活,好吗?咱们现在不缺钱了。”
龙鹰不解。赵先正又道:“怎么?难道你还想着和碧龙霄一块吗。你就别做春秋大梦了。碧龙霄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一声声,好像被放大器放大了似的,直冲击着龙鹰的心。龙鹰怒火三丈,只见十柄黄缨飞刀胡乱从她身上飞出向赵先正胸前撒去。赵先正仰天摔倒,退倒在地,不敢动弹。只是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证明他还活着。一柄柄飞刀传来插去,赵先正胸前的衣服顿时纷飞起来,有空荡荡地落了下去。龙鹰只见赵先正腰间的手枪和一柄带血的飞刀。再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东西。难道碧大哥真的死了吗?
龙鹰的十柄飞刀忽地停在赵先正的胸前却难下的了狠手。龙鹰收回刀说了句:“好自为之。”便飞步跃入校内,穿过了教学楼来到了广场上。此时的广场,只有苏珊一人站在那里,龙鹰喊道:“二嫂!”
苏珊背对着龙鹰,并不转身也不应答。龙鹰提步走近她身前问道:“碧大哥呢?不会有事吧?”
“他……他快要死了。你快去看看吧!”苏珊冷淡淡地说道。
真的?龙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失魂落魄:“那我们走吧!他在哪里?”她慌张地向四周看着。
“不啦,我要走了。从此浪迹天涯,找我的飞哥去。”苏珊欢喜地道。
看着二嫂孤寂的背影,好像天地间任何事情都不再与她相干。她像是一根孤立的风筝,断了线,不知飞向何方?
苏珊不再回头。龙鹰回身一看,忽然,西南校门口里面的墙角处一块井盖掀了开来。里面爬出一位大爷来。龙鹰仔细一看喊道:“老大爷。二嫂,你真的要浪迹天涯吗?”
苏珊默不作声。
这位正是门卫东北老大爷。他摸着井盖慈祥而又悲悯地冲龙鹰招手。龙鹰正要向前走,突然老大爷捂住了胸口倒了下去。龙鹰听到枪声向北一看,却没见到人。她快步赶到老大爷身前扶住他点了他的穴道。龙鹰哭着只喊老大爷。老大爷颤微微地指着井口说:“这……这是我挖的洞。但我不知道它通往哪里。有一天,我听到下面传来声音。我本是挖煤的,便从这里感兴趣地寻声挖去。没想到真的通了。可洞的尽头无止境啊。当年我走了三天三夜,遇到一条地下河阻了去路。我也没走到尽头,便回来了。没想到今天碧兄弟突逢大难,这洞道竟然用上了。只可惜……”老大爷说到这里,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大爷哭得好伤心。龙鹰正欲为他取弹疗伤,忽听打斗声起。她向北一望,见二嫂和赵先正打得正酣。二嫂显然已经占了上风。忽然,校外枪声四起。龙鹰心中愤怒不已:“这个赵先正,竟然如此的歹毒。好卑鄙,好奸猾啊!只恨自己太也心软。只恨自己爱错了人啊!这种人好可怕!他竟然派人从西门来毁了我们的校门。”
龙鹰正要抬眼,只听校外枪声炮声呼呼而起。只见校外树立的校碑别炸得粉碎。一块牌子从天而降,碎在了龙鹰的面前。那正是一个“鹰”字。看着“玉龙飞英、龙武飞鹰”的校牌,龙鹰潸然泪下。要是碧大哥看到了,会气得吐血的。碧龙霄和二哥还有自己这伙人十几年的心血就这么化为一旦了。朋友反目,好妹妹离去,嫂子也要走了。一切似乎在梦里面。
在枪林弹雨中,龙鹰呆呆地看着粉碎的一切。老大爷摇摇她的胳膊说:“快下井。洞道里面安全。不要管我,碧兄弟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