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单以后。关上门。对着那个神秘礼物,始终琢磨不透。会是什么呢?上面连地址都没有打。
“不会是炸弹吧?”
“应该不会吧,谁敢惊吓我们美丽的小曼小姐呢。”大卫接过来,想打开,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寿星来吧,我们不便插手。”
找剪刀,剪开线,撕开一层层的包装。到最后,仍然能看到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外面一个字都没有。掀开盖,打开,小曼尖叫一声,合上盖子。两位男士都没有看到。但是萌萌看到了。
“天啊,亲爱的,这是谁对你这么好啊。竟然会快递这种东西。他一定爱死你了吧。肯定是因为他不能天天守着你,才想出这么个高明的主意。”
“萌萌,你不要说了,不会有朋友给我寄这种东西的。肯定是谁恶作剧。天哪。我扔了吧。”
“别扔,这是好东西,一定留着。”萌萌跟她夹了夹眼睛。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这礼物在小曼手里,如同定时炸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恐怕等不上几分钟,它就会炸裂在自己手里。把自己弄个粉身碎骨。
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小曼,收到礼物了吧?是不是虚惊一场?你收下吧。你身边好象有好多人?晚上我再打给你,我有很多话要说给你听。真的,不要结婚了。结婚,让人痛苦。”是王菁菁的声音。亏她想的出来,买这种礼物。小曼在电话里没好气地应答对方。
只能先收起来了。扔也没有地方扔啊。她把盒子用绳缠好,缠的密密实实的。生怕被谁打开来,再跳出个魔鬼。
不敢再放柜子里,找了凳子,放到柜子上面,塞到最里面。纸箱外面又放了其它的东西,把它隐藏起来。即使明明爬的再高,也不会够得到。
冷淡了外面两位男士,小曼又给他们泡了上好的热茶。茶,要趁热喝,怎能让客人喝冷茶呢。一等明明放学,几人就去外面吃饭。大卫对明明表现的格外殷勤。可小曼心里想,我是不会和老外谈恋爱的。你萌萌使劲谈吧,跟我无关。
“小曼,那个礼物,你不妨留着。不管怎样,它可以取代男人不在身边的孤独和寂寞。你这个朋友,她可真懂女人。”萌萌的心里不免也叹,“如果我们以后都用这个东西解决生理,那还要男人干什么?”
让男人直接变成工具?小曼摇摇头。看看柜子上方,她决定,明天把它扔了。她也恼怒菁菁的冒失,幸好明明没在家。她在心底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真是交友不慎。
晚上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天,不是周末。
汝小曼可以轻轻松松接菁菁打过来的电话。汝小曼已经做好准备,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先把菁菁痛骂一顿。
“发什么神经啊,大老远给我寄这东西。就算我们打小一块长大,就算我们是闺蜜,就算我啥事都跟你说过,你也不该寄这种东西吧。你明摆着恶心我。丢死人了。我要是当着两位男士的面打开,我死的心都得有。”
“天啊,汝小曼,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说你上次一边打电话一边哭,劝你找个男人,你又不找。你这个礼物,我是琢磨多长时间才琢磨出来的。亏你这么损我。不怕你笑话,我身边躺着个大男人,我都想一个人猫哪个小黑屋,自个儿爱自个儿去。”
“你算了。你知道吗?你这是吃饱了,撑的。”
“行,行,行,我撑的。好了,那我挂了。”
“挂个鬼啊。我看你是想挂。你把自己挂了,你那口子不得哭死。”
“我看你要更年期了你。要不就是缺少男人滋润。一上来就没个好话。再说,他哭他的,管我屁事。我一个人走了,才干净。也用不着再跟他东躲西藏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俩结了婚,我一直和闺女睡一张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喜欢和他睡一块。”
“你不爱他。”
“爱,还谈什么爱啊。搭个伙过日子得了。现在,偶尔在一起,他搞个什么怪姿势,我都不愿意配合。结婚前,他追我那会儿,我倒也愿意跟他做这事儿。谁知道了,是不是我性冷淡了?不对啊,我其实也想要。可能是不想跟他要。”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年对你穷追不舍的男人,都十好几年的事儿了,见你离了又反过来把自己离了来娶你,说明人家爱你。那得多大的勇气。”汝小曼停了一下下,一下子想起小佟。这到底是爱吗?“当然,说实话,我挺受不了这个的。不管什么原因,抛妻舍子的男人,在我这里就是被打零分的。差不多可以被判个死刑,不然也是终身监禁。我这辈子,即使结婚,也绝不和离过婚的结。”
“还想找小伙呢?就算是小伙,现在有几个纯的?你啊,还是现实点吧,离婚的男人,他曾经伤害和被伤害过,他会更珍惜你。找个毛头小伙,不够你为他操心的。”
“那看样子,你还是蛮顺心的哦。你这个对你这么好,就好好过吧。”
“他啊,他就是看我看的太严了。结婚之前我也跟你说了,我要是接个电话,恨不得盘根问底问出来到底是谁打的,什么事,都说了几个字。我必须一字不漏地复述一遍。晚上下班回来晚,都得问你一百遍什么原因。他离了追我那会儿,晚上从我家走,说是走了,其实猫我家门口,看着我,看晚上会有谁来找我。有一次就被我逮着了。”
“爱你太深。“
“原本我真以为是爱,这不一感动就结了。可我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当一个男人太小心眼,那这女人真没法儿活了。就给你邮这东西,我都想跟这东西过一辈子算了。休了他得了。再说回来,亏你也能张口说我。现在网上这种网购的东西特别多,还跟我显摆自己在网上开店呢。落伍。现在生意好吗?不行,也改行卖这些东西,我看准行。”
“得得得。变态。你搂着机器人过啊?我可不行。还是真人好。”
“不跟你聊了,我家那个马上就回来了。要是回来之前打电话我的手机占线,不又得三审四审的。我是真服了他了。”
“他是太在意你了。”
“他越是这样,我越害怕。我觉得我根本不爱他。每次做,就跟义务一样。和一个不爱的人做,简直不如杀了我得了。连我都搞不明白,我怎么出了围城,又这么快的再进围城。”
夜已深。一个人睡在大床上,睡不着。空间太大,就象生活在宇宙里一样。“都说出一家进一家不容易,那我出来了,还能再进去吗?”汝小曼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再进哪个门,都没有自己家的门实撑。
如果这个门里的男人和女人是明明的亲爸亲妈,那她巴不得再迅速抽身进去一回。她可没有王萌萌那样的理想,要生金发碧眼的小孩,要把户口本换成绿卡。她可不想背井离乡去另一个陌生的国度。
睡不着,爬起来打开灯。看着柜子上面就想了好半天。拿过凳子,站上去,去拿那个刚刚收到的礼物。把门从里面按上,以防夜里明明睡迷糊,尿了尿再跑这屋来。
打开盖。尽管是她一个人观看,还是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塑胶阳具。其实,以前去药店,不经意之间总会在柜台里看到这种东西。但她绝对不会去买。看了看它,微笑一下,把它塞回纸箱。她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带上它,去找一个稍远点的垃圾桶,然后把它丢掉。
她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仿佛刚刚碰了下那东西,弄脏了双手。打了不少舒肤佳。澡,先前冲过了。却偏又找来平时清洁的小盆,装些热水,坐浴。她给起的名,这叫洗小澡。以前她想要,或者洪大周想要,就暗示对方:该洗小澡了。
如今,一个人躺在被子里,感受着朦胧的夜色,手揉在娇小的乳房上。自生了儿子明明,她的身材恢复的一直挺好。那乳房尽管在月子里被明明吸的裂了口子,曾经疼的她嘶嘶冒着冷气。不得已,还往乳头上抹过牙膏。说是消炎。
她以为以后的身材一定跟老大妈无甚分别,担心断奶以后它们会象小袋子一样的垂在胸前。可现在看上去,它们仍是娇小、坚挺着。如同少女,和她哺育前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看了脸上的肤色,才知道,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
这个年龄的女人,就象闻菁菁所说,的确很需要男人。女人是水做的,当爱的男人从后面环抱着她,她就整个的融化掉了。汝小曼禁不住自己笑了一下。
睡不着,打开手机看几点。有短信跳进来:“其实,这个东西,我也特别想用。放心,这个是没有拆封的。你尽可以大胆使用。不过,我还是劝你,找个男人吧,哪怕只做情人。也想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太没有乐趣可言。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能够维持多久。只做,不爱,还有什么意思?当初,匆忙嫁给他,可能有两点,第一,离婚虽然才几个月,可我是个性旺盛的女人。也许,在他满足了我最初的性欲以后,让我稀里糊涂的嫁了他。第二,当年他把我视为初恋,我相信他爱我的程度。记住,千万不能草率结婚。哪怕先试婚。”短信分两条,发进汝小曼的手机里。关了手机,她发了好一阵的呆。
当初她来北京给洪大周买房子,洪大周一连四五天每晚都要她。她象度蜜月。仅仅半年的时间,半年以后,她带着儿子搬到北京。他洪大周就不是先前的洪大周了。
原来,做,不见得爱。那会儿,洪大周只有感激,这是他后来说的。如果汝小曼不倾其所有,再借了钱给洪大周买房子,那么洪大周租几个月房子后,会撑不下去,会乖乖回东莞过平淡日子。这也是他洪大周说的。
汝小曼渴望过原来那些平淡的日子。却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东西扔掉以后,她还好奇的在网上浏览了男性和女性用具。天哪,那个充气娃娃和女人相差无几,看上去倒还蛮可爱的样子,有点象芭比娃娃。汝小曼看了资料,上面说,除了它不会说话,不能喘气。女人的功能,它全都有。
又看到了塑胶阳具。价格不等,让她直咂舌。心想,这个臭菁菁,还真舍得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