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街头网球场1
来到青学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每天下午放学后我都以“正式队员”的身份大摇大摆地晃入网球场，然后开始轮流和九个正式男队员对打……是的，菊丸已经已经自称自己为师父地把我领悟了重心垂直跳杀法的事宣布给了整个网球部，并要求我叫他“英二”或者“小英英”“我都带你领悟了这样一招了，你不该叫我亲切一点吗？”当时他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地告诉我的，百般无奈之下我选择了“英二”
而龙崎教练也决定让我们十一人以天为周期每天自动更换对打的人，每天有一个人可以成为场上的顾问，而我在上周五天以及本周两天的时间，继英二以后分别饱受了手冢、河村、桃城、海堂、大石的折磨，以及和玖伊混打混的胡乱式对打。偶尔也可以看到英二与大石这对黄金组合在自由练习的精彩双打赛。
一个星期的折磨下，我的垂直跳杀法也取得了较大的进步，终于有了些骨髓，不再只是单一的“形”而英二则认为我的花拳秀腿式的跳杀，所以各桃城合伙把我的跳杀取名为：“边式秀网”
就算是边式秀网吧！我瞪着眼睛还是认了……
“小边？”
隐隐听到不二的声音后我才意识到我还在餐厅吃午饭，手中抓着的是香喷喷的鱼丸而不是鼠标。我甩了甩头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昨晚就不该上网听音乐太晚了……
不二认真地看着我，放下手中的餐叉，问：“有什么事吗？今天看你一直提不起精神呢。”
我用力撑起眼睛：“昨天晚上听音乐好像太晚了诶。”
“音乐这种东西，当做消遣就好了。”他轻啜了一口凉茶，对我眯了眯眼睛。
“不二你不知道呢，我一直很喜欢音乐的，准确说是流行曲风，对了，我在中国学了很长时间的guitar呢！但是渐渐地因为我老爸在东京研究网球的原故，我不知不觉就迷上了网球！我很多心吧？”我自豪地炫耀着自己的特长，边把盘中的鱼丸塞进嘴里。
“不是啊，这样也很好呢。”不二体贴地说。边偏着头淡淡扬起唇角。
我大口甜吞下鱼丸后，接着又产生了好奇，“不二你喜欢音乐吗？”
他依然笑着，但是更加温柔了：“有时候一个人在家会听一些古典音乐。”
“你的兴趣真是和你本人一样，很……温和，呃对，就是温和。”我不知不觉说出了这样的话。
“是吗？”不二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我却感觉到他依然看着我。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好像告诉不二好像有点暧昧，连忙扯出另一个话题，而脑海中闪出的第一个影子很快帮助我顺利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英二都没有来上课耶！他以前就很喜欢逃课？”
不二想了想，说：“英二虽然讨厌上课，但很少逃学，我想他大概是睡过头了，干脆整早装病请假，下午再混进来吧。总之只要有网球部的的活动，他怎么也会来的。”
“哦？这样啊……不二，你还真了解他啊……”我故意露出诡异的笑容逗不二：“关系不一般哦！”
“是吗？我和他已经一起在网球部二年多了呀，好像算是很了解他。”不二似乎没有弄清楚我诡笑的原因。
我继续诡笑：“那个……我是说……有没进一步的发展啊……”
“进一步……好像是有啊。”不二自然地笑着。
我愣住，不会真被我瞎挖出来了！他们二人竟然……不二也竟然能这样毫不羞愧地承认，天啊！他们……
不二看着我的表情，笑意更浓了，他偏着头作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比如我去过英二家很多次，而且知道他在家中最小，有很多哥哥姐姐，英二也来过我家很多次，也认识我弟弟裕太……嗯，好像还有……”
我翻了个白眼，“不二，你挺能耍人的！”
“嗯？”不二停止思考的的动作，又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呵呵，只是觉得有趣嘛。”
“你还真暗黑啊！”我黑起脸。
“嗯？听小边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哦。”不二居然没有生气，不以为然地笑出声音来。牵连我也不由自主地由黑着脸转变为看着他一起笑。
不二的笑容也有很多种，有习惯性保持的略带温柔的淡淡笑容，也有更高兴些时唇角上扬的温柔笑容，还有他很快乐时的开口而笑的温暖至及的笑容。而现在不二脸上挂着的是，第三种笑容。
突然，我注意到了不二身后的餐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龙马，他独自坐在餐桌一边，而餐桌的另一边，是两颊泛着红晕的正把手中的便当递给龙马的樱乃。
樱乃的唇角带着羞涩的浅浅笑容。
原来这两个小家伙……
哈哈。
我暗暗诡笑起来，冲不二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往后看，他先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然后便带着疑惑转过身去，几秒种之后，他回过头来，露出宠溺的笑：“他们很幸福的样子。”
我表示赞同地点着头，龙马那话少到抓狂的小不点竟然也很自然地接过樱乃的便当，吃了几口以后，用平淡的眼神看了一眼樱乃：“这个虾味的烧饼……还不错。”
“龙马喜欢吗？”樱乃红着脸小心地问。
“嗯。”龙马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樱乃半低下头满足地笑了……
不二和我互相看了看，欣慰般的笑了……
我还真的老了……
突然，一阵物品倒下的剧烈碰撞声打断了我的思维，噼里啪啦后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英二学长！你干什么抓我的头发！”
不二带着淡淡的疑惑和我一起看向声源处……龙马和樱乃的餐桌下。
同时樱乃和龙马也呆滞下来，注视着他们餐桌下狼狈地堆在一起的两个人……桃城和英二！
只见英二不甘心地眯起眼睛撇了撇嘴和被他压在扭曲着脸的桃城争辩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嘛！你干什么要乱动！”
“英二学长，你先起来！你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桃城在英二身下探出整个脑袋，苦着脸。
他们俩几乎是堆在一起的……英二压在了桃城上，很显然，应该是两人不小心偷看时打滑摔倒了……
“呃……啊！阿桃！我这就起来了！”英二看了看身下，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轻快地跳起身来，然后桃城苦着脸爬了起来。
越前终于回过神来，用有些停顿的语气愣愣的问：“菊丸学长……阿桃学长……”
“呃……我们……呵呵……”英二汗颜地伸手挠着头发，保持着非常无奈的笑容。
桃城长叹一口气：“哎……年轻真好。”
顿时，樱乃的整张脸都夸张地红了起来。
“呵……呵呵……”英二继续无奈地撑起笑容。
不二看着他们，呆住很长时间的表情变为了贯有的浅浅笑容：“阿桃，你也不是只比越前高一级吗？”
“呃……”桃城接不上话了。
英二突然眨了眨眼睛，左手比出“V”字的手势：“我们都很年轻哦！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千万不能老去……”
“原来英二你很想谈恋爱啊。”不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也是呢。”
全体惊讶，桃城和英二异口同声：“不二？”
然后桃城诡异的笑看着我，扬高语调说：“原来是这样啊，看着越前他们的时候我就看你们不一般哦！好你不二和小边常常一起出现哦！哈哈！不二你终于承认了！”
瞬间我竟然话也说不出来，该死！我在害羞么？
这两个字坚决不允许出现在我简末边的字典里！
我看向不二，他正保持着天使般的笑容……
这时，英二拎起拳头狠狠桃城肩上一击，手手舞足蹈地跳着，撅起嘴，眼睛里好像有些怒气：“阿桃！你胡乱说什么！不二和小边才没有在一起呢！不二才没有喜欢小边边，小边边也没有喜欢不二！”
“英二学长，你这一拳真的很痛哎……”桃城愤愤地捂着被英二打痛的肩，“我只是和不二学长开个玩笑嘛，你干嘛这么激动，跳得这么高嘛？”
“我……我哪里有激动嘛。”英二开始狡辩着。
我竟然有些错觉般的觉得……英二是在生气吗？
“呵呵，英二，你刚才确实有些激动哦。”不二轻轻地点着头附和着桃城。
越前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呃……嘻嘻……我要吃今天带来的便当了，今天姐姐好像给我放了新鲜的炸虾哦！对了，还有意大利面！”英二忙掏出便当放到桌上，闷头向食物进攻……
“哎？是哦！我带了炸虾汉堡哎！”桃城眼睛一亮，放下便当坐到英二旁一起闷头消灭食物……
不二看着他们无奈地一笑，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小边，我们也快一点呢。”
“好的。”我埋下头开始继续向鱼丸进攻。
龙马坐下继续不紧不慢地吃樱乃送的便当，樱乃也继续紧张地坐在龙马身旁。
一切恢复了平静。
下午的网球场边，我们站成一列，看着龙崎教练淡笑着站在最前方：“一个月后中学生网球联赛就要举行了，千万不能小看这次比赛。继都大会、关东大赛、全国大赛之后，各校网球部都在时刻抓紧着练习，时时刻刻都可能在进步。我们青学虽然在关东大赛胜出，但并不代表这次也一定会，所以大家一定要抓紧练习，迎接好这次重要的比赛，这次比赛增加了女子单打，而每校的球队中只能有两名女校队成员……
比赛时却要应付两场女子单打，我想在各位的帮助下，她们一定会打好比赛。嗯！现在大家收拾好东西可以休息了。“真好唉！又要开始比赛了！不知道他们都进步了没有，我可已经不是以前的桃城了！”桃城第一个在解散后兴奋地感叹起来。
“不过，不知道其他学校的选手会有多大的进步……”河村感叹着。
乾扶了扶他那永远无法看到眼睛的白色反光眼镜，勾起一抹笑：“看来我在赛后也一直坚持收集他们的新资料是对的。”
“咻……不知道这次会抽到对打的第一家是那学校。”海堂面无表情地说。
不二看上去并不在意，依然弯着眼睛：“是哪家都没关系，只要打得精彩就好了呀。”
“不二说得对！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我们就抽到和冰帝对打，这么强的队伍我们不也是打得很精彩吗？呵呵。”大石仰头看着天空，一副很怀念的样子。
英二背起他的球拍，连连翘起唇角点头：“那次和冰帝的双打，大石虽然不在，不过我和阿桃配合得很过隐呢！只不过想到冰帝的向****就一肚子气！他居然比我还会跳！讨厌死了！”
“嗯，不过菊丸学长，这次比赛你可以再看看你们俩谁跳得更高些。”龙马平静地吸着手中的果汁，斜瞥着比他高的英二。
“小不点说得对！我现在可比和他打的时候灵活多了，我一定比他跳得还高！对吧大石？”英二闭起左眼，睁着他水灵灵的右眼，扭头对期待着大石的肯定。
大石配合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手冢把手放进裤袋里，大步在第一个走出网球场：“总之，大家一定不可以松懈，各学校的选手的潜能都是极高的。”
“是啊，像跡部、橘、真田、切原还有幸村、忍足，这些都是不容小看的人物，不知道他们最近又进步了多少。”不二的表情透出了少有的严肃，大概他一谈到赛制都会向手冢靠齐……
“嗯。”手冢点了点头。
我和玖伊成功地被他们被抛出话题之外，他们口中的那些人物我虽然有过大概的了解，也知道他们的一些招式和超强的实力，但始终没有亲眼看过他们的比赛。
插不上话的我极度郁闷地抱着手跟着他们走出了球场。
一天天地，我逐渐习惯了青学，习惯了网球部，更加深入地了解了每一个正式队员，而他们和我对打时也渐渐不再只是随意地让着我。正如昨天下午的练习，不二给我展示了正式的棕熊落网，在我毫无反映下飞快地把球打到了后场的底线上，那种高超的技术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不二击球时身体迅速地旋转，把球急速打到后场底线后我还愣在前场，之后他以单膝着地双手平伸着背对着我的完美姿势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下午的训练一眨眼就结束了，大家收好球拍一起走出网球部，漫步在校园的樱花小道上。
“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最新资料。”乾打破沉默，突然伸手推了推眼镜，看到大家都露出好奇的神情以后，他十分满意地翻开了手中一直拿着的那本加厚笔记本，“冰帝的一个女正选，是部长跡部的妹妹……跡部杉美，刚从韩国回到日本，听说是韩国中学生网球界的有名选手，败绩为0！为绝招的名字叫‘散花’，所以‘散花公主’的称号。”
散花公主？
哧，真是无聊。
我暗暗挑了挑眉。
“不愧是跡部的妹妹……败绩为0！”大石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大家的惊讶达到了乾计划的效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曾经在一场对美国选手的比赛中，她以‘花散’一连拿下5局，到了赛末点，以完美的一招‘破灭的圆舞曲’结束比赛。”
“破灭的圆舞曲？”不二微微锁起眉，不一会儿又轻松一笑，“把绝招教给妹妹，再让妹妹在赛场上获得高评……嗯，很像跡部的风格呢。”
英二不屑地扬起下巴来：“才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盗版的‘破灭的圆舞曲’嘛！”
“我赞成英二学长的说法！哈哈……盗版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嘛！”桃城大笑着把手搭到英二的肩上，声音大得响彻整个球场。
盗版？
我狠狠地瞪向桃城和英二……
“呃！”
他们两人被我突然袭击而去的目光吓了一跳，立即乖乖小下声来。
桃城小心地扯着眉：“那个……呵、呵呵……别误会，小边……我们没有在说你的盗版……”
“我的盗版？”我更加气愤起来，死死地盯着他们。
桃城连忙补充道：“呃……不对！我的意思是……没有盗版！呵呵！”
说着，他边恨恨地拐了英二的肩一下，压低声音：“英二学长没事干什么要说‘盗版’这个词嘛！”
英二不满地争辩起来：“明明是阿桃你自己把这个词落到小边边身上的！干什么要牵连我……”
他们两开始不悦地争辩……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玖伊推了推我的肩，一副“都怪你”的样子。
我暗暗勾起唇角，又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完全不关我的事。
不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目光直视无碍地投向我，夕阳的余晖把这张完美的脸渲染得更加如影如幻：“小边，有空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呃？”我毫无心理准备地呆看了他几秒，又背上球拍：“去哪里？”
“有空吗？”不二看起来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笑容变得带有一丝神秘。
“当然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连连点起头来，几步迈到不二身边。忍不住绽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已经跨出球场上的铁门的桃城扬起眉梢扭回头来，扬高了语调：“从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在交往？”
“交往？”一直走在前面的其他正式队员纷纷回过头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我和不二身上。
该死！桃城这个臭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梦话吗？
“交往？”不二咧开嘴笑起来，提高语调反问道。
乾是除了手冢以外最反应平静的一个，他用眼睛反了反光，根据我这些天来的观察，我知道他要报数据了：“正在交往的几率是66.75%，现在准备去约会的几率是99.98%。”
我平生以来最无语的就是这个人……他是计算机么？
我瞪起眼睛。
“阿乾真是了不起呢，这样也可以算出来。”不二再次把唇角扬得高高的。
英二气急败坏地回过头来，眉头就快要拧到一起了：“阿乾！你真的很无聊！还有不二！你怎么也和阿乾一起无聊？”
没等不二和乾反应，龙马就若无其事地把脸用帽檐遮住：“英二学长，你又激动了。”
“呃？”英二干眨了两下眼睛，又竖起眉来：“小不点！这样的情况你应该继续你的沉默！”
龙马微微耸了耸肩，大不走上前去。
“菊丸在吃醋的几率是78.99%，嗯，还可以再加一个9。”乾继续不冷不热地说。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深吸起一口气准备向乾发起语势进攻……
突然，英二被逼得四肢一起张牙舞爪跳起来：“阿乾！”
大石无奈地挤了挤眉梢，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可是英二，你真的很激动。”
“好了英二，我只不过和大家开一个玩笑嘛。”不二一脸奇松地绽出笑容，侧过头看了看同样气急败坏的我。
呃……不二只是在开玩笑吗？
我突然又不悦地拧起眉来。
“不二！你一点也不幽默！这个玩笑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玩！”英二愤愤起来了。
不二偏着头温和地笑起来：“呵呵，是吗？那下次我会注意的。”
乾推着眼镜转回身走远，边自言自语：“我的数据是不会有太大偏差的……”
“是的是的！我相信你，阿乾学长。”桃城诡笑着双手背在后脑勺上大步往校门走去，“越前，该走咯！”
“呃，哦！”越前瞥了我和不二一眼，又瞥了瞥有些古怪的英二，追向桃城。
“嘶……没趣。”海堂阴着脸走远，紧随他身后的手冢和玖伊也渐渐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河村提起手腕看向时间，又抬起头来眯起眼睛一笑：“我也该回家帮老爸看寿司店了，再见哦。”
大石拉着英二：“好了，快走吧。再见哦，不二。”
两人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在夕阳下。
“再见。”不二看着他们的背影回答以后，扭头温柔地说：“真的愿意去吗？”
“嗯……嗯……”我的心底窜上一股如海潮般的兴奋，对着不二连连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