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哄女人
“是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麦子捂着嘴小声的说。
“那行，我去准备了啊！”
挂了电话后，一家人出发了。
文辉爸坐在副驾驶位上，文辉妈和麦子抱着涛坐在后面。
经过一个水果店门口的时候，文辉妈竟然执意要下车买些水果，麦子阻止她，但她还是去买了。
也不多，就两斤桔子的样子。
麦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舍不得买就别买，这也拿得出手？
对于这两位难得进一次家门的亲家，麦子爸妈真的是做到了热情之致，端茶倒水，端瓜子削水果，脸上笑开了花。
文辉爸妈也是满脸带笑，说着客套话。
那一刻，麦子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也是这样的场景，也是这几个人，只是，话题不一样，那时是两家谈婚礼的事情。
她和郭文辉坐在一起，听着家人商量这些大小琐碎事宜，那时，她是幸福的，她终于要嫁人了！
而此时呢麦子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打电话的郭文辉，他的背影，离她那么远。
正看着，文辉突然回头看了麦子一眼，然后把声音压了压。
麦子心里便咯的一下，为什么要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讲话，怕自己听到吗？
想到这儿，她起了好奇之心，偷偷从厨房里的小后门跑了出去，悄悄躲到郭文辉站的院墙外面伏耳去听。
“哎呀老王，我真是不想回办公室上班，还就让我在工地上吧，啊！”
“你就不能帮帮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黄静我一看见她就浑身不得劲！”
“算了算了，我弄不过她，人家一个大学生，我老土，行了吧？”
“麦子麦子那儿去了？”突然传来妈妈的叫唤声。
麦子吓了一跳，连忙原来返回。
“去那儿啦？”看到麦子从小后门进来，正在菜盆前洗衣菜的麦子妈吓了一跳。
“哦，我出去上厕所。”
“院里不是有嘛，别人家的，多脏那。”麦子妈说完，指了指灶台上的几个土豆，“去洗洗手，把土豆皮给削了。”
“哎。”麦子应了一声出去外面水管上洗手。
郭文辉还再打电话，眉心皱结，已经争得有点面红耳赤的样子。
黄静是谁？难道郭文辉这久都没在办公室上班吗？
两个问题在麦子脑海里绞来绞去，凌乱如麻。
削土豆皮的时候，她悄悄问妈妈：“妈，你说，郭文辉会搞外遇吗？”
麦子妈愣了一下：“要是别的男人我不敢说，文辉嘛，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爱你啊！”
麦子苦笑了一下，爱吗？分居两年的夫妻，算不算爱对方？
晚上吃饭，麦子爸陪着文辉爸喝了点小酒，他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几杯下肚后，脸就红成一片。
麦子心疼爸爸，去抢他的酒杯，不让他喝。
麦子爸却说：“我非要喝，今天，我高兴，亲家难得来一趟啊，对我女儿又那么好，今天，我得谢谢他们，来亲家喝！”
文辉爸妈脸上显出一点点尴尬来。
麦子妈连忙从一旁调合，一个劲的往文辉爸妈碗里夹菜。
麦子心里挺难受，她知道爸爸心疼她，她知道，爸爸有些醉了。
麦子爸真的没有撑到饭局散场，酒过三旬，他便被麦子扶回了卧室。
麦子妈笑着说：“看看这老头子，一时高兴，喝高了。”
“没事，让他睡会儿吧！”文辉爸妈说。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晚七点多。
饭后水果文辉妈说不想吃，她拉起麦子妈的手笑着说：“大妹子，我们去外面说说话。”
麦子心里一紧，看了眼郭文辉，郭文辉也正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些担忧的神情。
“好好天热，出去乘凉也好。”麦子妈端起两个小凳，两人走出了屋子，一直走到葡萄架下才坐下来。
刚坐下，文辉妈就一把抓住房了麦子妈的手：“大妹子，我这人说话直，什么话说错了，得罪人了也不知道，你呀，要是平时我那里对不起麦子了，你可得别跟我见怪呀！”
“这是那里话。”麦子妈在文辉妈的手上又加了一只手：“大姐，现在的孩子娇气惯了，我还指着你多教教她呢，你说她呀，才是把她当自家人，当成自各的亲闺女，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真的，你真这么想。”
“真的。”
“那我可就说了啊！”
“嗯！说。”麦子妈心里一紧，真有话说？
文辉妈看了看屋内，把头凑近了些，小声道：“麦子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孩子都是我哄睡着的。”
“什么？真的，有这样当妈的吗？”麦子妈吃了一惊。
“是啊，我也这么想，我吧累点没关系，老胳膊老腿的，可就是孩子可怜，要睡以前，妈妈抱妈妈抱的，哭了很久呢！”
“这真是太不像话了，我这就去找她。”麦子妈气愤的站起来，被文辉妈一把拉住了。
“哎呀我说大妹子，你现在骂她，那她还不得怪我，哎哟，我多嘴，我多嘴，瞧我这张嘴看把你给气的大妹子，就当我什么的都说，好不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姐。”麦子妈又坐下去，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那个恨啊，麦子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都告上门来了。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麦子一直偷偷的往外看，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楚，但心里明镜，文辉妈的悄悄话，会有好话吗？
麦子看到妈妈站起来一下，又坐了下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不安起来。
自己如何到无所谓，气得老人家伤身，那多不划算。
两个人从院子里端着小凳子回来的时候，妈妈的脸色映正了麦子的猜想，果真没说什么好话。
她狠狠的瞪了郭文辉一眼，言下之意，看，你妈又搬弄是非了。
晚上，麦子正准备睡的时候，妈妈的电话打来了。
“麦子，你昨晚去那儿啦，孩子也不带，像不像话，你婆婆都跟我说了，你让你爸和我的脸往那儿搁？”
麦子直到此时才算真正明白过来，这所谓的看亲家，原来就是去告状了，自己不好收拾，让她父母来收拾，不是更好？
她立时就涌了一肚子气，把和美云出去的事说了，以为妈妈会理解。
妈妈却说：“那是别人的婚姻，你少插手，你先把自己的管好了。我跟你说，脾气再好的男人，要是逼急了，也会去找别的女人，郭文辉要是想外遇，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就让他去，我巴不得他有外遇，我巴不得和他早点离婚。”麦子愤愤的挂了电话，往床上一扔。
婚姻就像一张过滤纸，嫁给这个人，只不过要让他的父母亲滤出她所有的错，她要了做什么，要了还有什么意义？
麦子的眼泪在眼里转了几转，可她咬着唇，生生把它压进了眼底，也许压不下去吧，一股清水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她连忙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这才看见站在门口的郭文辉。
此时，郭文辉的心是痛的，他万万没想到，麦子竟然说出那句，我巴不得和他早点离婚。
不管是对谁说，总之，现在，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想着，要是自己没听到，那该多好。
麦子也愣住了，她明白郭文辉一定听到了那些话，这明明就是迟早会说的话，可是为什么现在被他听到了，却又心里一痛？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各自都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
这时，郭文辉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连忙逃也似的去接：“喂！”
“哦，文辉，我是妈妈。”是麦子妈的声音。
“妈！”郭文辉叫了一声。
“文辉，刚刚我打电话给麦子说了她几句，她生气了，你今晚好好开导开导她，告诉她，就说我说了，晚上回得晚不照顾孩子，那本就是她的错，她这样，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原来是这么回事，郭文辉长长的吐了口气，怪不得了，这样看来，麦子再说出更重的气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便带了笑：“妈麦子她也难得出去放松一下，没事的，就别说她了！”
“你呀，老惯着她。”
郭文辉挂了电话，心情已经舒展开来，他觉得自己像坐了一场过山车，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苦笑了一下，走进卧室：“麦子，刚才是妈妈的电话，她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对不起啊，我妈又多嘴了。”
麦子没有再生气了，她也没空，郭文辉出去接电话后，她一颗心就悬了起来，他听到了这样的话，会怎么样？
现在，郭文辉进来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她知道没事了，一个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早晨起来，各自心里都有鬼，一家人，进出之间，都有些躲避着的意思。
看来，是不会出什么口舌之争了。郭文辉这才放放心心的去上班去了。
车子开到办公楼下，可他却犹豫不决的不想下车，只到看到王主任进来，才忙不迭的跳下去。
“老王，你才来呀，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做啥？”王主任停下脚，拿出根烟点上。
“当然是昨天说的事了。”
“不行，你得回办公室，你的事，别人不会做，你老在那工地上做什么，现在工程都收尾了，还不想回来呀！”
“哎呀老王，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是怕见那个黄静嘛！”
“呵呵！”王主任笑起来，“人家一个女孩子，又不会把你吃了，还怕她做啥，再说了，这事儿，吃亏的可是女人。”
“你！”郭文辉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觉得王主任的眼睛有些怪异，只看着他的身后。
他转过头一看，身后一米处，竟然站着黄静。
郭文辉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一惊：“小黄！”叫了一声又转头想向王主任求助，可人已早就溜了。
只好又转过头来看着黄静，心里觉得自己多少伤害了别人，挺不自在的。
黄静眼底里已经腾起一层水雾，定定的看着他。
这下，郭文辉彻底的慌了手脚：“小黄，那个刚才我的意思是！”
黄静却打断了他的话：“你真就那么讨厌我吗？”
“哦，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讨厌我，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就那么让你心烦？”
“不是哦是这样的小黄，你看我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办公室里那些人乱说话我觉得对你不太好，你还是个姑娘家，是吧！”
“别人说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我们更要光明磊落是不是？”
“是是！”
“那好，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坦荡荡的。”
“呃！”
郭文辉站在院子里看着黄静越走越远，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这叫什么事嘛！
莫非现在的姑娘，都这样吗？
无奈的吐了口气，郭文辉拿也电话往家里拨：“妈，我不回去吃饭了啊，不用等我，嗯，就这样。”
收起电话，松了松领头，低着头往办公楼走，心里直犯嘀咕，说不出的懊恼。
刚走到二楼，就被一个胖乎乎的身子给堵了个严实。
郭文辉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他想绕过她，继续走。
“不许走，快说说，刚才那狐狸精跟你说什么了。”她又横了一步，拦在他前面，一副这事管定了的样子。
“哎哟张姐，你饶了我吧，她什么都没说。”郭文辉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眉头，已经纠结成一团。
“不可能，小郭，你可得小心了，不然，我去告诉你媳妇。”
“我的妈呀，张姐，你知道我不是那号人。”这一次，郭文辉彻底的把领带扯下来拿在手里，他觉得喘不过气，这根领带，怎么像根铁链子似得那么沉重。
这下，张姐不出声了，她看出了他的焦灼，虽然不相信，但还是让开了给郭文辉过去。
只是看着郭文辉背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郭文辉又把头低着，一只走进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他都目不斜视。
他知道那些人正在看着他，也知道他们脸上那抹复杂的表情。
只到王主任打电话来让他去他办公窒，他才有了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王主任安排完工作后对着他笑：“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郭文辉无语了，他就纳闷了，那些好了几年都没被发现的比比皆是，为何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流言满天飞。
唉！这事儿，还千万不能让麦子知道。
下班时间刚刚到，黄静就站在他桌子旁边等他。
郭文辉苦着脸，他想说不去了吧，可又说不出口。同事们又开始窃窃私语，黄静的眼里又升起水雾。
郭文辉觉得，自己再这么坐着，好像挺对不起这小姑娘似的。
他只好站起来，跟在黄静后面走出门。
走到门口处，他看到会计张姐一张阴得出水的脸。他的心，一沉再沉。
